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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宋第4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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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标价出来了!”

人群中突然哄喊起来:“十五贯新会子兑一两白银,可是刚才还十三贯啊!”

激动的人群象火一般烧了起来。他们象波涛一样,一浪一浪向大门涌去,现在已经不在乎价格了,只要能抢到一两白银,那么或许在不远的某个时候,这一两白银就能保他全家一命。

王四宝的心却冷了,他挣扎了很久还是徒劳无用,索性也闭上眼睛,任人群把他荡来荡去。‘十五贯?’他明明记得官价是六贯会子兑一两白银,怎么到这里却变成了十五贯,他刚睁开眼睛,突然一阵剧痛从肋下传来,不知谁的肘子顶了他一下,他痛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他突然害怕起来,极有可能自己几天都会出不去了,他会饿死在这里的!于是,他开始苦苦哀求着旁边的人让一条路给他,可是谁也不理会他,每个人的眼睛都死死盯着铺子,似乎只要稍一眨眼,那铺子就会凭空消失。

二个时辰过去了,王四宝已经绝望了,他没有吃午饭,肚子饿得几乎要让他晕厥过去,他开始回忆自己的童年、回忆过去的美好生活,叹息着‘壮志未酬身先死’。突然,人群似乎疯狂起来,咒骂声、叫喊声、叹息声喊成一片,几乎要把王四宝的耳朵震聋,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急忙扭头向铺子看去,只见铺子前面又挂出一面大牌子,上面写着:“旧会子停止兑银!”

随着部分人改道去官办银铺兑新会子,人群渐渐地松了一点,王四宝的脚终于落了地,他再也顾不得别人的咒骂和堂堂果毅都尉将军应有的军容,纵身跳上人头,艰难地爬出了地狱。

梁秀已经问好了米价钱,回来却没有见到王四宝,便又去吃了碗面,买了几个包子,回来还是没有看见他,又等了约一个时辰,他估摸着自己或许和他走岔了,正要离开,却发现一人踉踉跄跄朝他走来,不正是王四宝是谁,只见他才几个时辰不见便似乎瘦了很多,一身掌柜服已经被撕成了两半,象两片麻袋似的前后挂着,眼睛绝望地盯着梁秀手上拿着的包子。

据说王四宝这一生再也没有参加过三十人以上的聚会,当然打仗除外,那由不得他。

直到太阳已经西斜,劳累了一天的王四宝才终于走进了一家大米店,他这时已经从大掌柜的云端上走了下来,慢慢恢复了李思齐推荐他给主公时作的评价:胆大心细。胆大在眉前镇山神庙里已经体现过了,这里要描述他的心细。听说有位大客户要来买米,这家米店的掌柜亲自出来相陪,店里的人还是很多,挤得水泄不通,疯狂地抢购着赖以活命的粮食,谁知道自己手上的会子会不会在第二天就变成一张废纸。

掌柜并没有因为有王四宝这样的大客户就停止销售,用他的话来说,大小都是客,但真正的原因还是王四宝没把钱带在身上,让他看不见。

当然,在王四宝的强烈要求下,他得到贵宾的待遇,就是不用和升斗小民们去挤,而是进了柜台,站在小二的一侧。此时他正在细细的盘算着米价,这里的米也有三、四十种,从最贵的平江米到最便宜的本地米,每斗的价格最大可差五十文,按照主公的要求,他看的是本地米。

‘新会子二百二十文一斗’,王四宝不由倒吸了口凉气,他记得他当兵那年才二十文左右,才短短五年时间便涨了十倍不止。突然他觉得眼睛一花,仿佛上面的字又变了,他揉揉眼睛,‘二百三十文一斗’。这是这么回事,刚才还二百二十文的,怎么眼睛花一下,就涨了十文,难道是见鬼了!想到鬼,他突然想起眉前镇的山神庙,那串铜钱不就是今天这个情形吗?王四宝不由抬头向小二看去,只见小二的手上拿有一牌,上面的字正是‘新会子二百二十文一斗’。原来是小二换的,可是这手法也太快了吧!快得就象那串铜钱消失一样。难道是自己的眼睛一直有问题,这个念头一起,他突然开始强烈质疑起燕悲澜的武功来。

“客倌!定下来没有?”

掌柜见王四宝总是盯着利润最薄的米看,口气开始有点不友善起来。

王四宝本想再去别的店比一比价,但梁秀却悄悄告诉他,这家是最便宜的,他已经看了四、五家。

王四宝点点头,就凭小二换价钱的速度,或许等他转一圈回来后,这上面的价不知道又会变成多少了。

这时他突然看见另一名伙计抱着一大堆新价牌从里屋走了出来。王四宝顿时慌了神,他一把抓住那‘二百三十文’的价牌喊道:“就这个米!就这个价!”

就这样,王四宝谈成了他这一生中的第一笔大买卖,不过由于梁秀的坚持,米店东家最后打了个八折。

三十万缗旧会子折合成十五万缗新会子,一共买米八万一千五百石,米是送到指定的地方交货,据说王四宝谈成这笔大买卖的片刻后,临安墟市的米价每斗立刻暴涨了五十文。

卷三第二十八章大宋庙堂(一)

更新时间:2008…11…2320:28:37本章字数:3611

临安皇宫,就在亿万升斗小民为钱米奔波憔悴之时,皇帝赵昀正坐在皇宫里细细地品饮着一盅冰镇的燕窝芙蓉粥。

杯盅是定窑白瓷,太宗年间精品,握在手上温润而细腻,就如同赵昀此时的心情一样。

他的烦恼已经随着太医的两份报告渐行渐远。

“太后恐有不豫,当早备国礼。”

“相公已病入膏肓,恐不长矣!”

竟然要同时死了,他一遍又一遍地看着太后的手书:“多病,自今免垂帘听政。”

赵昀突然笑出声来,不!他是站起来狂笑,八年了,终于要熬到了头。

八年前,一个街头的泼皮,一个没落的宗室子弟,突然中了历史上最大的头彩,他被史相国的执政事笔勾中,扶上了亿万人瞩目的皇座。

但天子之座并没有他想象那样舒服,相国旁坐,太后垂帘,这一前一后的两个人象两头狼一样地盯着他,眼睛里闪烁着吃人的欲望,又象插在龙椅下的两根针,让他八年来天天坐立不安。

于是他只能做梦,只有梦中的生活才是真正属于他的。

“笑迎八方朝拜,巡游万里河山。”

这便是赵昀做了八年的梦。

梦中没有太监的窥视,没有宫女的告密,他的一切计划可以慢慢的勾画,细细地思量。

就这样,一个懵懂少年,逐渐地在天下最诡异、最无情的皇宫里长成了一个狠辣的角色。

戏还得唱下去,在太后和相国的眼里,他还是一个可以随便揉捏的面团,还是一个最适合的皇帝。

但没有一个皇帝愿意做一生的傀儡,赵昀终于悄悄出手了。

绍定二年,蒙古军借道四川,宋军弱,帝任丁大全为兵部尚书、枢密院使。

绍定三年六月,逃卒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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