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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一定来!”
时挽月大喜:“你是男子汉大丈夫,一定要说话算话!”
李思业微微一笑,轻轻举起右掌。
“要不要击掌为誓!”
时挽月听他说了个‘誓’字,心中感到一阵甜蜜,她也缓缓举起纤手,竟微微颤抖起来,在迟疑的刹那,终于,她娇羞无限地和这个第一个碰她身子、第一个摘她面纱的男子的手轻轻一击。
“冤家!”时挽月的心里轻轻地喊出这个注定要让她后悔一生名字。
李思业也呆住了,他被时挽月那一瞬间少女的娇羞深深地打动了,心剧烈的跳动起来,他突然也明白过来她这一击掌的含义,这哪里是一个承诺,分明就是一个少女对终身的托付。他开始有点犹豫,但更多的是激动,他那封闭的心灵象被捅开一个大洞,风呼呼的灌了进来,无法阻挡,渐渐地他被这突来的幸福淹没了,再也顾不得其他,举掌便毅然拍了下去,这一誓仿佛他已经等待了百年。
但最美丽的鲜花往往是在它生命中最绚丽的一刻凋谢,命运有时也有同样的美丽和残酷并存,往往就是一些不经意的小事,在偶然间,便改变了一切。
这时店门口说说笑笑走进几个买马的客商,其中一人便是密州保卫战中捐献祖屋的王员外,他一眼便认出了李思业,笑着走了过来。
“大将军,你不是在益都府吗?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李思业的心一紧,这个他自封的称号在他最不期望的时刻被喊了出来。果然,时挽月脸色大变,她猛的回头直勾勾地盯着李思业,眼中尽是被欺骗的愤怒和悲哀,李思业看着她,他想解释,可又能说什么呢?苍白的理由使得李思业渐渐地被时挽月的愤怒所吞没。哀怨消去,却暴射出一丝复仇的火芒。她几乎用尽全身力气,一字一字地说道:
“你…就…是…李…思…业!”
话音未落,长剑已经出手,象一道闪电般向李思业的咽喉刺去。
李思业大骇,他一个侧身躲过了凌厉的一剑,但肩膀已经被剑刃切开,翻出一道长长的血槽。
这时秦小乙和几名亲兵都同时扑到,用身体挡住了时挽月剑路。
“大将军,快走!”
李思业一咬牙,从地上跃起,几个箭步便冲出了店门。
虽然有亲兵阻挡,但时挽月剑法精妙,只几个照面后就有数人被刺伤,但却没有一人后退,以时挽月的狠辣,也不禁为这些人势如疯狂的拼命打法所暗暗心惊,她眼见李思业已冲到门口,心中大急,抢了一个空子便要闪出,不料秦小乙却一脚踢过一张桌子封住了她的去路,时挽月不假思索,右脚顺势在桌子上轻轻一点,象一只燕子般凌空从秦小乙他们头上穿过,又在空中一个翻滚,落地时人已经出了店门。
李思业捂着肩上的伤口跌跌撞撞地跑着,已经流了很多血,他已经渐渐不支了,这时他突然发现地面上出现一道黑影,心里暗暗一叹停了下来。
“你怎么不跑了?”
“既然跑不掉,又何必再跑!”
时挽月轻轻在空中一跃,挡住了李思业的去路。
“李思业!你虽与我有大恩,但却是我杀父仇人,我时挽月恩怨分明,你死之后,我也会以死谢罪!”
“姑娘何必用死来谢我!”
时挽月摇了摇头。
“你不懂的,娘死了,爹爹也死了,现在你也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李思业突然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他认真地抬起目光,一直注视着她的眼睛,她消瘦而苍白的脸突然间改变为鲜艳的容光,又刹时变成死灰,他猜想她自己也是为这不经意流露的内心独白而久久地震撼,他知道她在想什么,爱恨情仇象两个同样力量的角斗士在一个初获爱情的少女心中撕打着,她执剑的手在剧烈地颤抖,突然一颗复仇的火球在她眼中爆裂,迸射出千万朵火花。
“你来吧!”李思业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时挽月一咬牙,举剑便要向李思业刺去。
“住手!”
时挽月一惊,只见自己的前后,不知何时来了无数金兵,都举着弓弩对准着她,前面站着一名老将,刚才的一声正是他喊出来的。
时挽月一把抓住李思业,她知道这些金兵一定是冲着李思业来的,要不是怕误伤他,自己早就没命了。
“放开他,你走!”
时挽月想了想,一把推开李思业,轻轻一跃上了一面高墙,又在几个纵落间,人便消失在重重的屋宇之中。
“哈!哈!哈!大将军既来东平府,怎么不来老夫府上一叙,让我失了待客之礼!”
李思业见他年纪约六十岁,金盔金甲,生得豹眼狮鼻,威风凛凛,一双眼睛暴射出慑人的精光。
“完颜阿虎!”
“不错,正是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