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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熟后直接食用,二十五天后,酒曲终于制好。
“李大哥,你看这酒曲破碎处颜色灰白,暗色极少,说明这是上好的酒曲,这最重要的一步就算成了。”
“小乙,辛苦你了!”
接下来是用黍浸泡、蒸煮,四、五日便可成糊状,然后就是混入酒曲发酵,一共要加三次酒曲,因为是夏天,所以每次只需用十五的时间,等这些事做完后;最后便是蒸馏,用铁皮大锅直接蒸压。在一个雨夜,终于到了收酒的时间,在蒸馏锅旁,李思业和金小乙目不转睛地盯着蒸馏槽,大滴大滴的汗珠从二人的额头上流下来,湿透了整个后背,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两人摒住呼吸,紧张的看着槽口。
“滴答!”一滴清亮的液体终于从槽口里流出,紧接着二滴、三滴,最后汇成涓涓细流注进了存酒的罐中。
“成功了!”两人同时一声欢呼,紧紧地抱在一起。
金小乙用勺小心翼翼地舀出一点酒液放进嘴里品了品。
“如何?”李思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不对!怎么有点酸。”金小乙索性把一勺酒全部喝下。
“这味道确实不对!”
李思业的心顿时沉进了万丈深渊,两个月的等待竟是这样一个结果。
“让我来!”他一把抢过勺子,猛舀一勺酒灌下,果然十分酸涩。
“这是怎么回事!”他直望着金小乙,企图能从他脸上得到答案。
“我也不知道,我是完全按羊皮卷上的步骤操作的,对了!会不会是二道酒才是正品。”
李思业闻言精神一振,羊皮卷上确实是说初酿后的酒糟还可以再发酵再蒸馏,效果或许更好些。
说干就干,又是一个漫长的十五天过去,二人都各自心事重重地忙碌着,几乎一言不发,这一天,终于又到了出酒的日子。
“怎么样?”
“不对!更酸了!不是再酿的问题,问题出在前道环节。”
李思业猛的在头上揍了一拳,痛苦地蹲了下去,半天他才嘶哑着声音说道:“小乙,咱们从头再来!”
金小乙的嘴动了动,看着李思业血红可怕的眼神,只好将反对的话咽了回去。
第二次酿酒,除了制曲以外,一切都要重来,一晃又是近三十天过去,李思业的体重几乎减轻了十斤,金小乙见他一天天消瘦下去,几次劝他多休息一会儿,但李思业都不理睬他,他这次完全按照羊皮纸的步骤,没有丝毫偏差,这一天,是第三次出酒的日子,可酿出的酒依然是酸的,劳累至极的李思业一下子竟晕到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的醒来,眼前是金小乙焦急的神色。
“李大哥!你没事吧!”
李思业摇摇头,“或许是老天爷要考验我们,才再三让我们失败。”
金小乙一下子竟呆住了。
“李大哥,难道你还想酿?”
“是!”李思业坚定的点点头。
“算了吧!一定是那个羊皮卷有问题。李大哥,我看算了吧!”
“不能算,这点挫折算什么?”
“可是!可是!我已经不想酿了,我真的受不了!”金小乙不禁狂叫起来,随即捂脸大哭。
李思业叹口气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乙,要想做一件事,不经历几次失败怎么行,我记得我第一次打造兵器的时候,就打坏了二百多根铁条才成功,师傅说我那师兄就是受不了失败才一直打不出好兵器的,所以只要咬牙挺过去,总会成功的。”
“李大哥,不如我们去找一个酿酒师傅,先按老法子酿酒,等有了经验后再酿新酒。”
“这倒是个权宜之计,可是我们一文钱都没有了,怎么请师傅!”
“或许我可以试试,我们先卖一些粮食得些现钱。”
“粮铺不是不收粮了吗?”
“李大哥,那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这几个月我们足不出户,根本不知道外面的行情,你好好休息吧!我先拿两袋米去试试。”
“手推车就在门后,你路上要当心!”
金小乙走后,李思业根本睡不着,他在考虑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问题了,按理萧老爷决不会骗他,否则就不会把那个羊皮卷视同那金牌一样重要,可是,究竟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呢?就在李思业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突然,“砰!”的一声巨响,大门被撞开,金小乙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进来。
“大哥!粮食涨价了!我们翻身了!”
“你说什么?”
“大哥!粮食涨价了,比我们买时翻了一翻,你看,我二袋米就卖了一贯钱。”
说完他从袋子里拿出几串铜钱,兴奋地看着李思业。
李思业紧紧的盯了那些铜钱好一会儿,才慢慢摇了摇头说道。
“小乙,我还是想酿酒!”
金小乙顿时惊呆了,“大哥,你是不是糊涂了!是不是病了?”
“小乙,我没事,我还是想酿酒。”
“可你不想开铁铺了?把这些粮食卖了,不就可以圆你的心愿了。”
“不行!我不甘心!无论如何我要酿出好酒来!”
“粮食是你的,这铺子也是你的,我自然没有说话权,随你的便吧!”
说完他将头埋进被子,不再理睬李思业。
这下是金小乙病了,是被气病的,他整整一天都躺在床上面朝墙,一声不吭。
天已经近黄昏,李思业来到菜场,他想买点菜回去,几个月都没好好吃过一顿饭了,兄弟也被自己气病了,得补补身子。李思业现在手头上只有一贯钱,还要请师傅,得省一省,新鲜蔬菜太贵,只能买点腌菜,他便来到一个卖腌菜的摊子前。
“一共三十文,大哥,你在看什么?”卖菜的汉子见李思业突然直勾勾的盯着那些腌菜坛子,心里不禁有些发毛。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李思业兴奋得高声大叫起来,他一把抢过腌菜,发疯般的向铺子跑去。
“这位大哥!找你钱,呸!又是个有病的人。”
李思业一阵风似的跑回铺子,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