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异变突起,只听几声怪响,两条冲天水柱在浮桥边升起,同时,只听咔嚓一声,一条浮桥已经拦腰而断,桥上的金兵纷纷落水,顿时惨叫声、马嘶声、呼救声响成一片。沿着淮河往上望,只见三艘车船沿着淮河顺流而下。车船上的巨轮像风车般地快迅旋转着,车轮的推进加上水流的速度,使车船有如飞一般地急驰而来。车船的一侧站满了令人心惊肉跳的弓箭手。每艘车船船头上都立着一座巨大的抛石机,十几个士兵正在忙碌着,稍有想像力的人都会想到,刚才的场面一定就是那些恐怖的抛石机造成的。此时不等金兵反应过来,三艘船上的抛石机又先后发出了恐怖的“咯吱”声,三颗巨石带着啸声,划过一个优美的抛物线再次降临到浮桥区。又是一座浮桥应声而断,这一回却是两块巨石砸中了一座浮桥,用绳索绑住的浮桥顿时被砸得粉碎,又有许多金兵落水,无数碎木漂浮在淮河之上,这些碎木穿过在水中挣扎的金兵顺流而下。金军此时才反应过来,尚在浮桥上的金兵争相逃命,却有一条浮桥因为桥上的金兵过于混乱而摇晃剧烈,桥上的金兵纷纷落水,放眼望向淮河,却有如捕鱼收网时,众鱼作垂死挣扎的样子。
此时金兵阵营中也是一片混乱,他们被这突如奇来的打击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但他们的噩梦才刚刚开始。车船行驶之下瞬间便来到了浮桥前,这时除了后面两艘车船逐渐放慢速度外,第一艘车船依旧如风般地驶来。只听轰轰几声,船头包着铁皮的车船有如利刃入肉般地轻松撞毁了剩余的三座浮桥。同时三艘船上的三千弓箭手万箭齐发,无数利箭带着仇恨向侵略者们飞去。
由于金军的防御方向是正南的宋军步兵,此时却是背对着车船,所以几轮箭雨下来中箭倒地者已有两、三千人。更让金军气得发狂的,是在淮河北侧尚未渡河地金兵对此毫无办法,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南岸的金军被屠杀。当沿河布阵的弓箭手正要攻击车船时,却发现车船这一侧连一个人影也没有,想攻击也无处可攻。
这就是宋军要等的吧。但现在知道了也已经太迟了,仆散揆和突然发现,他已经处于孤立无援,而且还是被敌军前后夹击的境地。真是妙计。虽然是敌人,但仆散揆和还是不得不佩服宋军所用的计策。但他也不愧为一代名将,他很快便冷静下来,望着对面的宋军,仆散揆和冷哼一声,暗道,虽然此时我败局已定,但凭你们还不足以让我仆散揆和把命留下。
想到这里,仆散揆和不顾身后的箭雨,冷声下令道:“全军听令,杀……”说完长剑一挥,带领着亲兵往宋军阵营冲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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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淮河之战(3)
“哇,打得好!打得好!”此时的余思涵就像个小孩般,兴奋地大叫道:“噫?敌骑冲锋了,仆散揆和也够冷静,现在也只有冲锋才是一条生路了。不过想冲出爹爹的包围却也没那么容易,也该是变阵的时侯了。哈……果然是鹤翼阵。”
本来我一直看着车船大战金国骑兵,闻言我才注意到了宋军阵营的变化。本来宋军的阵营是标准的方阵,前排是弓箭手,后面是枪兵杂以盾牌兵,骑兵居中。步兵间距一个步兵位,骑兵间距一个马位,阵营开了上、下、左、右四门,我想那是供骑兵出击所用的。此时见金兵已经开始冲锋,原来居于阵营中部的骑兵,从左、右两门鱼貫而出,摆出阵形,却似仙鹤斜伸出的两个翅膀。几百个阵脚兵在骑兵旁往来奔走,这些阵脚兵的任务就是保持骑兵的队形,在短兵相接时还负责消灭阻碍阵形展开的敌军。(我们时常在书中看到的“弓箭兵射住阵脚”的就是那些充当阵脚兵的弓箭手。)同时营中推出几十辆木轮车,在弓驽兵前,十步左右横向摆成一排,推车的宋兵在木轮车之间绑上绊马索,然后退回阵中。
此时金兵尚存七千余铁骑,虽然还有骑兵不断地被身后车船上飞来的箭射中倒地,但他们的速度已经越来越快,逐渐脱离了弓箭手的射程。随着震耳欲聋的蹄声,七千余铁骑像洪水般地向宋军阵营涌了过来。
此时宋军的抛石机也发挥了作用,一颗颗巨石无情地向骑兵群砸去,随着一声声石头碎肉的声音,马嘶声、惨叫声应声而起。但这些攻击便没有阻住金兵的势头,金兵们凭着高超的马术,毫不犹豫地或跨过或踩过自己战友的尸体,发了狂地向宋军冲去。
到了大约一百五十步的距离,却见宋军阵营中一位弓箭手开弓射出了一箭。呵呵,这个我知道,这是在测距。古代冷兵器作战时弓箭发射的次数很少,对付骑兵时一般都只有两、三次发箭的机会,所以每次发箭的机会都是十分宝贵的。而由于骑兵是快速运动的,所以目测常常不准确。为了不浪费宝贵的发箭机会,古人就想了个办法,就是用弓箭来测距,就像现在我看到的一样,见到那位弓箭手射出的箭能进入敌阵,其余的弓箭手不等吩咐,便迫不及待地射出了手中的箭。由于战前已将三千多名弓箭手安排在车船上了,在阵中只有约二千名的弓箭手,所以对敌人造成的伤害并不大,就像是几颗小石子投入湖中一样,只在骑兵群中惊起几个很小的涟漪。
由于敌骑速度特快,所以弓箭手们在射出第二枝箭后就不得不退回阵中。随着弓箭兵的后退,前排的枪兵、盾牌兵纷纷蹲下,盾牌兵竖起了包着铁皮的木盾,各木盾左右相连,在两个木盾之间枪兵架起了长枪,瞬间宋军阵营就成了一片枪林、盾阵。同时两翼的骑兵也开始向金军铁骑的侧面冲了过去。
金军的铁骑洪流离宋军已经越来越近了,位于最前面的金兵的眼前,就是宋军布下的车阵,虽然他们知道冲上去肯定没命,但他们没得选择,自从加入军队起他们就想到了有今天这一刻。但这一刻来临时,他们又是那么的无奈,他们不想死,但又不得不死,金国现在已经处于物质奇缺的阶段,如果他们死了,家人就可以得到一个月的生活物质。想着家中饿着肚子的亲人们,想着嗷嗷待哺的孩子,他们咬咬牙,使尽浑身的力气在马身上抽了最后一鞭,冲了上去。
木屑横飞,人马惨嘶,金军第一排骑兵撞上了木车阵,交接面就像洪水冲到堤坝般地水花四溅。撞上木轮车的骑兵虽把木轮车撞翻撞碎,但战马被巨大的冲撞力撞得倒地不起,骑在马上的骑兵也被惯性抛飞了过去,还没落地便被穿在了斜竖着的几根长枪之上。踏上绊马索的骑兵虽然把绊马索带走,但人和马都是一个筋斗翻倒在地上,被随后而来的战友踩成肉酱。有些马术精湛者虽然能够越过障碍物,但随后等着他们的便是长枪。
相对于金军的铁骑来木车阵显然太脆弱了,在第一轮骑兵的冲击下,木车阵已经只剩下一堆碎木头。第二轮骑兵踏着碎木和他们同伴的尸身,义无反顾地冲上了宋军的枪、盾阵。又是一阵惨叫声,虽然长枪刺穿了骑兵们的战马,刺穿了他们的胸膛,但他们还是凭着巨大的惯性冲倒了一排的枪盾,为他们身后的战友打开了前进的道路,他们知道身后的战友还会重复他们的所做的事,但结局是怎样的他们已经看不到了,因为,在他们为胸前被长枪刺穿的一个大洞而嚎叫时,战友们的铁蹄,很快就结束了他们的痛苦。
在这时我才真正了解到什么叫做渺战场上的每一个人都是渺小的,渺小到他们的生死都是无关紧要,他们的死也许只是为了撞毁一架木轮车,他们的死也许只是为了带走一条绊马索有甚者,有些人的死只能上枪尖上留下一个缺口。但我同时也了解到了什么叫做伟大,战场上的每一个人都叫做伟大,虽知道前面是死路但还是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虽知道冲过来的是死神,但还是不后退半步。我并不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但见到这样的悲壮场面,还是让我在心灵深处感到一种震憾。
终于,在金兵冲破了四排枪阵后,骑兵的势头被阻住了。这时我才知道宋军的铠甲为什么会这么重了,宋军最重的铠甲达到七十斤,最轻的就像我身上这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