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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走了,你家人怎么办?”夜鹰叹息地提醒。
对喔!家人,她如此千方百计,不就是为了要救她的家人,山寨里的人都走光了,若夜鹰也走了,那么她家人该怎么办?
“你——你真的都知道,你知道……”难道他早就识破了她的心思?可,他怎么都不说,还纵容她胡来呢?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呀!
“抓住他,快给我抓住他呀!”王泽气急败坏地踢了身边倒霉的官兵一脚,“你们这些蠢东西,若没抓到夜鹰,就等被将军杀头吧!”
横竖都是一死,众官兵在听到他这么说后,也只有硬着头皮拼了。
“别动,我……我们要抓人了。”一群官兵可笑地在夜鹰身边比了上百种威猛的姿势,就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抓他。
夜鹰眼皮轻翻,像这样没胆的废物,真不知道如何上战场杀敌,他简直快被这群胆小的官兵给惹恼了。
迈步走上前,所有团团围住他的人立刻退开,让出一条路。
“我跟你们走。”夜鹰看不过地冷声道。
一群官兵差点没跪下向他磕头道谢,立刻欺上前欲抓住他。
“住手。”他冷冽的眼神射向欺近他的人,“我自己会走。”
“是,那就请……不!走……走吧!”官兵们也很好商量,反正没人有胆跟他正面冲突,这样是最好的了。
夜鹰那双深如黑潭的眸子,最后又深深凝视了夏砚宁一眼,才转身离去。
“夜鹰——”夏砚宁的叫喊停住了他的脚步。
他别过头来,立刻接住了那化作彩蝶翩翩飞入怀中的女子。
“我……”夏砚宁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五味杂陈的,只能泪眼以对。
“保重!”夜鹰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再轻柔地将她推离了怀抱,转身又走了。这一次头也不回。
而众官兵就像在众星拱月般,也小心翼翼地跟随在他左右。
夜鹰,夜鹰——
夏砚宁哭倒在地,心痛不已。
是她,她是凶手,竟然亲手将心爱的男人推入死谷,她怎么如此心狠手辣?怎么如此歹毒?
孤独的山寨,飘零的身影,那低低的啜泣声,令人心疼得不忍听闻——
绝色,真是个难得一见的人间绝色!
王泽在知道夏砚宁的身份后,大笑了三天三夜,差点没将嘴给笑歪了。
他曾听说夏中修的女儿十分美丽,所以才上门去求亲;不过由于多娇又解风情的娇媚女人实在太多了,时常流连声色场所的他,很快就忘了有未婚妻的存在,只顾着与香阁里面的莺莺燕燕们耳鬓厮磨,就连夏家出了事,他也不闻不问。
第五十一章
孰知,自己的未婚妻竟然是那般绝色,传说中的美人,还不及她的三分,更遑论那些庸俗的莺莺燕燕了。
他心花怒放啊!老天真是太善待他了,居然赐给他那么一个美丽的妻子。
只是可恨啊,他从没忘记过夜鹰寨里的那一幕——她居然卑贱地去拥抱另一个男人!
“该死的,她是我老婆耶,真是不知死活的贱人!”他忍不住咒骂道。
这时,小厮突然上前来禀告,带来了他这些天里悬悬念念的身影。
看到夏砚宁之后,所有的抱怨全都没了,口水还差点淌了一地。
“你找我何事?”夏砚宁冷淡地问。
“当然是谈我们的亲事。”王泽走到她面前,嗅着她身上传来的轻淡微香,十分陶醉,“你没忘记吧,我可是你的未婚夫啊!”
未婚夫?
夏砚宁突然觉得好荒唐,眼前这自以为是、虎背熊腰的男人,居然是她的未婚夫?这时她忍不住要庆幸自己尚未过门,否则真不知道自己能够忍受多久。
“你那是什么眼神?受宠若惊吗?”王泽大言不惭地道,“其实我也心知肚明,夜鹰那家伙一定碰过了你,像你这种残花败柳之身,我还肯要你,你是该受宠若惊的。”
夏砚宁退了好几步,不想嗅到他身上那恶心的气息。
“那真是要多谢王少爷了,不过砚宁不敢委屈你,这残花败柳之身,也不敢高攀。”她才不想那么倒霉,嫁给他为妻。
“说得是,说得对。”
夏砚宁总算松了口气,不娶她最好。
“但是……”王泽再度欺近她,他怎舍得让到嘴的肥肉给飞了?到底她是人间难得一见的绝色啊!
“你……你想做什么?”她惊惶地问。
“我想!反正你是没资格当我正妻了,当个偏房也不好。”他似乎考虑了很久,才用大赦般的口吻道:“这样吧!不如就召你为侍寝,不过看在你如此美貌的分上,我会好好疼惜你的。”
夏砚宁躲过了他的禄山之爪,惶恐地道:“不,请你放过我吧。”
“放过你?”王泽有些恼羞成怒,“我如此对你已经很宽容了,你别得寸进尺。来,让王哥哥好好看看你。”
“不——”忍住满腹的酸液,夏砚宁拼命地逃,跟他在圆桌前转圈子。
“可恶!你这贱人,躲什么躲?”
隔着张桌子,王泽看得到吃不到,心里一团火气难消。
“快过来,别让我生气。”他咆哮道。
“不!”
王泽气得一把翻倒桌子,朝她走近。
夏砚宁连连退后,直到碰到了墙,才发现自己已走至绝路。不过她已打定主意,宁死不屈。
就在她想咬舌自尽时,突然由门外走进一个中年男子,阻止了王泽的举动。
“王泽。”
“将军?”王泽立刻拜下,“不知将军光临,未及远迎,请将军恕罪。”
第五十二章
平西将军手一挥:“这是怎么回事?”
“家务事,小事一桩,是属下在教训贱内。”王泽笑着解释道,那表情和刚刚狰狞的表情相去甚远。
“贱内?”平西将军看了夏砚宁一眼,“你什么时候娶的亲?老夫怎么不知道?”
“喔,本来我是想娶她为妻的,但是……”事关面子问题,不能说,“不过这贱人不规矩,惹恼了我,所以决定降她为侍寝。”
夏砚宁瞪了他一眼,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难道以为她很希罕为他的妻吗?
“荒唐!”平西将军扶起了夏砚宁,“这次能够如此顺利抓到夜鹰,夏姑娘功不可没,你怎么能如此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