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惫饬魇牛在他的眼中是那么的清晰,他似乎又看清楚了一点点冥冥中亘古存在的东西。。
而这一切的来源,仅仅就是在百花宫中与镜花公主对望一眼的结果罢了,他心中的一些东西,又解脱了一点点出来。
时间又是到了明月初升之际,风伤与鲁林,这两个看起来都那么苍老的人,静静的坐在了玉花园中的亭子内,两人相对无言,默默的看着无限虚空中的明月光华,享受着清风带起的迷人花香味。
借着清冷的明月之光,看着风伤那黑瘦的身躯,鲁林的眼中充满着敬畏,疑惑,甚至还有一点点恐惧的意味,他不知道,在这个苍老瘦小的身躯中,到底藏着怎么样的一个灵魂,到底藏着一种种强大到什么地步的力量。
三天以来,风伤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简直就如同不存在一般,只要鲁林闭上眼睛,风伤就仿佛消失了。
每一次,只要在鲁林想开头问风伤的时候,冥冥总会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控制着他,使得他的话一出口,就便成了一些可有可无的话语,根本就不是他心中所想要说的话。
到了现在,鲁林已经彻底放弃了再次询问风伤的想法,他知道,风伤的境界实在已经是到了鬼神莫测,不可思议地步,只要风伤愿意,鲁林这一辈子都别想说出自己心中的话。
风伤盘坐在一处石凳上,发出了微微的呼吸声,简直就如同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一般,清冷月光照耀下来,照在风伤的身上,一边的鲁林立刻惊骇的发现,风伤竟然没有影子,月光好象穿透了他的身体一般。
他惊骇的张大了嘴,颤抖着指着风伤,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玉花园紧闭的大门忽然吱呀一声就打开了,一个清瘦的影子拖着长长的百花裙摆,近乎僵硬的渐渐行来,月光的光芒都似乎受到她体内某种东西的吸引,投到了她身上。
“公主,您,您怎么?”
鲁林呆呆的缩回了手,愣了半晌后,稍稍有点吃力的站了起来,恭敬的站到了一边。
清冷的月光中,镜花公主渐渐行至风伤身边不远处,她看都没看鲁林一眼,眼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风伤那干枯的身影,就那么静静的站在月光之下。
“终于还是来了,天道之无常,实在不是我现在的境界可以窥视的!”
风伤暗暗叹息,那如同雕塑般的身体微微的颤抖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露出了一对宛如星空般明亮的眼睛,从他的眼睛中,似乎可以看出时光在飞速流转,沧海桑田,一念变化。
风伤静静的盘坐着,没有任何要说话的迹象,镜花公主呆立了良久后,微微叹息一声,随意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轻轻伸出玉指,指了指旁边的石凳,轻叹道:“鲁叔,这些年难为你了,坐吧!”
“谢公主!”
鲁林轻轻躬身,缓缓坐了下去,轻声道:“公主,怎么今天有雅兴来玉花园看看,您可是很多天都没来了!”
风伤纹丝不动的坐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仍然是那么安静,镜花公主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默然道:“来看看这花,来看看这人而已!”
听出来镜花公主话语中的意思,鲁林默然,风伤的喉结微微动了一下,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又是一个明月啊!可惜,人不那人,物不是那物了!“
见得风伤如此反应,镜花公主丝毫不以为意,她仰天看着虚空中的明月,自顾自的说着:“很多年前,也是在这样的一个明月之下,那是我一生中最惊恐的一天,我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茫然!”
风伤默然,布满岁月刀痕的脸庞似乎开始抽搐了起来,他就那么静静的听着镜花公主独自说话。
“可是,现在想起来,那也是我一声中最幸福的一天!而且是唯一幸福的一天!”
镜花公主痴痴的看着明月,近乎深情的诉说着:“因为那一天,我看到了我人生的希望,看到了一个命中注定属于我的男人!”
“不过很可惜,那个男人在无声中又离开了我!”
痴痴对着清冷明月,镜花公主思绪彻底陷进了回忆中,她的眼里忽然放射出了光彩,喃喃地道:“于是,多年后,他成为了这个世界中最为耀眼的男人,成为了大千世界中最光辉的存在!”
说着说着,镜花公主的泪水无声流下:“可是,在他最耀眼的时候,却是不知道有没有想起那一个夜晚,曾经有那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出现过在他的生命中!”
悲伤的情绪渐渐散发,月光似乎都古怪的聚拢到了镜花公主的身上,玉花园中的奇花异草似乎都开始呜咽,鲁林忍不住低声的抽泣起来,眼泪不住的流下,然而风伤就如同一个铁石心肠的人那般,就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也许,是他太耀眼了吧!”
镜花公主没有在意风伤的一切反应,自嘲的摇了摇头,转而又默然自顾自的说着:“很多年前,不知道为什么,这颗最为璀璨的星辰坠落了,从此失去了光辉,消失在天地中!”
说到这里,镜花公主忽然转过身来,痴痴的看着风伤那亘古不变的脸庞,近乎埂咽的诉说着:“但是我知道,他一定还会回来的,因为有一个生命中属于他的女人在等待着他!他会给的女人带来生的希望!”
“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风伤座下的石凳忽然粉碎湮灭,他就那么虚虚的盘坐在空中,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他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天地间骤然一亮,亿万星辰的光芒似乎同时汇聚到了他的身上。
听得这深情的诉说,纵使风伤的心灵宛如一片死海,纵使他心中愿望已了,都忍不住睁开了眼睛,想去再多看一眼这个如此深情的女人。
“是你,是你吗?”
镜花公主痴痴的看着风伤那星辰般明亮的眼睛,痴痴的伸出了双手,抚摩着风伤那刀痕密布,充满岁月痕迹的脸庞,喃喃的说着:“是你回来了吗?是你又重新降临天地了吗?你是想来把你的女人从苦海中拯救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