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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安若亭听到这一声“十三”,心下忽地涌出了一股热流,专注的目光也变得更加深邃起来。
“玉儿,别怕……”
落在耳畔的声音依然充满着魅惑,修长的手指划过她地鼻子她的嘴唇她的脖子、直到……她的胸前!她被他揽在怀里。腰间忽然一松。层层叠叠的衣衫已被一件件褪下,再一睁眼。自己已是无遮无掩。
炽热的身躯已经覆了上去,两颗狂跳的心交叠在一起,一个泪光盈盈,一个饱含怜惜。
“疼吗?”
“唔……”
“乖,别哭……”
紧咬着的下唇被另一张嘴唇轻轻启开,紧绷的身子在巨大的温柔地包围之下,已经在一点一点地放松了下来。而他仍然在极力忍住心底地冲动,只为等待她的不适从身体里全数消失。
良久后,她终于睁开了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抚向了他地脸庞。他伸手握住那只柔胰,低头在她唇畔落下一吻,闻着飘入鼻内的那股幽然的体香,便再也忍不住地将满腔的热情全部激发了出来……
窗内,红烛复高照。
窗外,凉夜已如水。
翌日,上官玉几乎是跳着起来的。
屋里未燃尽的红烛还在,长长的红色喜幔也还在,满眼还是一片红色的海洋,就连新换上的床褥……也是有一片特别红的。
他的衣服还在,黑金纹的龙袍镶着大红的里子,随意地搭在她被解下放在枕畔的金丝绣凤的抹胸上,有着说不出的暖昧。
上官玉禁不住把脸撇开,手指紧拽着袖
该死的这居然不是一场梦!
“奴婢(才)给娘娘请安!愿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第一百零七章
屋里忽然进来十数二十个宫女太监,由尚宫局的三品女史领着齐齐跪在地上朝她行礼。每个人的手里都捧着个朱漆盒子,盒盖是打开的,里面装的全是些金银珠宝锦缎绫罗。
上官玉扫了一眼,转脸看向几案上盛开的百合。
“娘娘,今日是皇上携皇后一同接受各宫嫔妃拜谒的日子,请娘娘更衣。”
为首的宫女捧着镶金嵌玉地华服上前,谦恭地将漆盘举高了些。她顿了顿。伸手拂起垂下的长发,蹙眉在妆台前执起了玉梳。
侍衣的宫女轻轻褪下她的中衣,见到随意高挽起地发髻下面点点的晕红,微微垂下了头。她也低了头。低头之际唇角浮出一丝苦笑。
玄黄凤袍披上身,原来也不过如此。
“娘娘,请梳妆。”
垂膝的长发里除了花香似乎还有他的气息,只一思索,便木然地抹上了些香油将它掩盖;而唇畔也还有残红,也接过宫女递上沾湿的锦帕,****的将其拭去。如果可以,她不愿意有这一夜的记忆。
没一阵功夫。正装宫髻挽上去了,凤摇步摇也插上去了,镜子里映出来的人影风华绝代,惊怔了一众宫人。
“禀皇后娘娘,凤仪宫四名贵级宫女、八名荣级宫女、八名福级太监并十六名粗使宫人均已在殿外跪候懿旨。请娘娘示下。”
伶俐地女史撩起了喜幔,一幕幕挂上了帘栊。
绝美的螓首缓缓转过来,怔怔地望着帘外阶下跪着的一大片身影。
“就,按照宫例安派。”
女史奉了口谕出到阶下,满殿顿时响起了谢恩之声。而下一刻又接着高呼着三声万岁,呼声才落。穿戴齐整的安若亭就背手走了进来,双目含笑站定在她面前。
上官玉看见他,很有些不自在地侧过了身子。
“起床了?”他轻笑一声,揽她入怀嗅了嗅她的发香,然后将手中地一枝雕纹奇特的金钗插在她的左鬓上方。她低着头,轻轻退开了一步。
“好了,走吧!”
又再凝望了一眼,他才牵起了她的手,往承乾殿走去。
所谓的内宫朝贺。也就是指宫内已有的低品阶嫔妃向皇后见礼。大婚三日,皇帝休假不上朝,第二日皇后在宫内接受妃嫔觐见,第三日在凤仪宫接受在京命妇觐见。辰时正,上官玉已端坐在承乾殿外廷地正殿里,接受后宫内李、吕、安、张四人的拜谒。
“臣妾李氏婉仪,叩见皇后娘娘,愿娘娘福寿安康,千岁千千岁!”
上官玉看见肃颜而拜的李婉仪,凝滞了一早上的面孔终于有了些波动。“婉……宣妃平身。行赏。赐坐!”“奉皇后懿旨,赏宣妃…………白玉如意一对。翡翠对耳瓶一双,珍珠十二斛,黄金三百两,苏绣十幅………”太监拖着长音宣罢,宫女搬来了梨花凳,放于李婉仪身侧,而李婉仪仍然规规矩矩地谢了恩,方才坐下。
接着是吕丁香与张、安二美人。有了宣妃在前,三人纵是心有不甘,倒也不好表露出来,也是恭恭敬敬行了礼,领了赏,退立在一边。
上官玉仍然看着李婉仪的方向,盈紫站在李婉仪身后,朝她微微笑了笑。
按例,内宫朝贺见礼完毕,后妃之间通常都会进行一阵时间的闲谈,但,上官玉与其余三人之间并无甚可说,至于李婉仪……她此时也不知跟她说些什么,于是最终也只有一同寒暄了几句作罢。
“盈紫留步。”
当众妃嫔跪安之后,上官玉唤住走在最后的盈紫。盈紫回头望着目光殷切的她,放下提着裙摆的手,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