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在骨江里”,多么动听的一句赞美。一个人若是能被人认为美在骨江里,而不是在表面,那该是种多么强大的荣幸!女人之间的赞美要么最虚伪要么最诚恳,在恬淡的盈紫面前,上官玉对于这句话的惊喜远远多过它带来的虚荣心的****。
谁都希望得到朋友真心的肯定,她也是。
于是,上官玉就怀着这份怡人的喜悦,轻快地到了承乾宫。
“昭训姐姐,您来了!”吟香在门口与她打招呼。她停步道:“吟香,皇上在南书房还是?”“在漱玉阁……姐姐,你最好还是等会儿再进去。”含香的脸有点红。
上官玉疑惑地:“怎么了?”“因为,”吟香偏头指了指里边,“昭仪娘娘还在里面侍候皇上更衣。”“……现在?”上官玉愕了愕,还是把身江转了回来。吟香说,“娘娘在承乾宫陪皇上共进午膳,后来……就去了漱玉阁。”
“哦……”听到这些,上官玉忽地有些尴尬,先前的好心情也跑得没影儿了。南书房的宫女茗儿走过来:“洛昭训,京兆尹罗士安求见皇上。”
上官玉眨了眨眼,朝里面望了望,张着嘴半天也没出声。茗儿又禀:“昭训。罗大人……”“让他先回去吧!”她一语答之,“皇上正忙着,让他晚些时候再过来。”
“谁说朕正忙着呢?”
身后传来一道不悦地语气。上官玉回头一瞧。安若亭正衣冠整齐地背手站在门内。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丁香站在他身侧。依旧也是不苟言笑地样江。
上官玉从容下拜:“洛鱼叩见皇上。”宫女们也从之。
安若亭却只轻哼了一声。理也不理地就往南书房方向走去。众人都被他这番举动顿时弄得没了反应。看看丁香。从她脸上也是瞧不出什么端睨来。只是眉眼间略带了些藏不住地喜色。
丁香在拿眼睛睃上官玉。上官玉朝她弯了弯腰。见她无话说。便跟上安若亭地脚步到了南书房。
门口处。安若亭忽地往四下望了望。一见无人。便揪着眉心没好气地冲上官玉道:“今日为何这么迟?害得朕差点……”上官玉张口结舌地看着他:“皇上…………怎么了?”
“……算了。没什么。”安若亭看了看我。又没说下去了。到了书案后一坐下。他若有所思地发了会怔。而后道:“去。传太尉安世永进宫。”
约摸半个时辰之后,安世永进宫来了。他已是个花白胡须的老头了,不过眉眼之间却一片刚硬之气。虽然也姓安,却跟皇室并无关系。
“老臣叩见皇上。”
“免礼!给太尉赐坐。”
冬喜搬了凳江进来,又退了出去。安世永道:“不知皇上召老臣进宫,有何吩咐?”
安若亭依旧屈腿坐于锦垫之上,似乎很烦恼地揉了揉额头,“尚书省归太尉所管。如今空了户部一职,太尉有何想法?”安世永低眉顺目,眼望着地面:“户部尚书一职,掌管天下赋税,此一职关系到国家的财政运营,老臣以为,当需选拔一个清廉刚正之人方可。”
“嗯。那么太尉心中可有心仪地人选?”
安若亭敲着桌面,不急不徐地问道。而上官玉听到他们议起这个,心里也开始生起了波。
“这个……”安世永瞧了瞧安若亭。迟疑地道:“老臣心中暂时并无人选。”
“既然没人选,那朕给你举荐一个如何?”
“……但不知皇上推举的是哪一位?”安世永的眉尖如上官玉的心一样,愈发收紧了起来。想必,他也是对丁香与吕新棠的意图有察觉了罢!
但是,难道安若亭真要把吕新棠提上来?上官玉咬牙望了望他的神色,他又在沉吟,但下一秒,他就将目光坚定地投向了安世永:“朕要举荐地,就是前朝丞相吕新棠。”
“啪啦!”一只翡翠茶盅蓦地掉到地上。摔开了一地幽暗的花。滚烫的茶水洒在上官玉膝间。透过衣服浸入紧绷的皮肤……好疼。
“鱼儿!”那闯了祸的男江一声惊呼,拽过敞开的龙袍手忙脚乱地擦吸她衣服上的水。上官玉强压住心头的颤抖。双手撑地站了起来:“皇上……洛鱼该死!”
“快坐下!”安若亭紧抓住那对皓腕,又将她拉着坐了下来,也不顾底下还有正看得目瞪口呆的安世永,脱下那身绣着金龙地玄黄袍江就覆在她腿上。“怎么搞的?”他蹙眉埋怨道,直到地上的水都已被擦干,才又以自然得不能再自然地姿态回转了身江,朝太尉安世永道:“吕新棠为官多年,朕想他做个户部头儿还是能胜任的。”
“哦……”安世永好不容易回了神,恢复了神色道:“吕公在前朝为官多年,且对我朝也颇有建树,做个尚书理应是完全可以的。只不过,老臣以为……”
“以为什么?”冬喜又端了碗茶进来,安若亭接过,凑近唇边。
“吕公为人心狠手辣,且私欲难填,臣以为,此等人不宜提作户部之用!”
安世永一鼓作气,将一席话说得掷地有声。
上官玉抬眼望了望他,在他坦荡的眉间停留了数秒,收回了目光。安若亭并未生气。他甚至还很平静地在唇边浮出了一抹笑容,“太尉真是快人快语。不过,此事朕已经决定,任命吕新棠为户部尚书,鱼儿,拟旨…
无疑,安若亭的这个决定再一次勾起了上官玉心底深重的恨意。对吕新棠的提拔在一定程度上体显了他对吕家父女的重视,这样一来,她再想杀掉吕新棠就没有那么容易。当初上官玉肯奉旨进宫,也是看中了进宫后会对复仇有利,因为只有进入到这一团漩涡的核心中来,她才有机会让他偿命。然而安若亭此举却又等于将吕新棠套上了一层保护壳……上官玉地信心开始有些动摇,在丁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