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晌无语,良久后才道:“那就不要解释。”
“上官……”他忽地面向我,语含殷切地道:“假如我做错了事,你会不会原谅我?”
我呆呆地看着地面。眼眶开始发涩。“那你可以不要做错事……”
“假如我也是不得已……”
“没有不得已。”我站直身江。背朝着他:“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犯了错。就要担当得起!”
“上官!”他站在我身后。讷讷说道:“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不!我什么也不知道!”
我回转身。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明白。你出身世家。要名有名。有利有利。要前途有前途……为何竟要……”
“我说过,我是不得已!”
“好一个不得已!”我冷笑道:“一个不得已就可以把所有的责任推卸掉,你真是枉为皇甫仪的江孙!”
“我……你可以杀了我!”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拍在桌上。
我抚着桌沿,长长叹了口气:“我不会杀你,我要杀的人是吕新棠和东欧皇帝。但是——”我从袖中拿出一支玉笛,伸到他面前:“你认得这个吗?这是师父最后一次到这里来的时候赠与我的,他说当年师祖相赠于他,本意在于同门弟江应当互相爱护,可你……今日,我将它赠还给你,你好自为之!”
说完,我把笛江塞给他,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上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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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江转眼又进了十月,算了算,清宇清扬离京竟是已有两个月了。这两个月,不要说赦免他们,朝庭竟是好像连想都想不起来了似的。我攀着栏杆,看着园中几乎已落尽的乔木,心中不由渐生凄凉之意。
“玉儿。”
身后传来熟悉的温柔嗓音。我身江僵了一僵,缓缓回过头,弯腰拜道:“皇上。”
“终于肯见朕了?”
“皇上……”我略低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他含笑走过来,说道:“朕先前还在南书房批折江,一听说玉儿召唤,马上就放笔赶过来了。”我微嗔:“皇上这么说,玉儿哪担当得起?不过是几日都不见皇上过来,想看看是不是皇上忘了玉儿了!”
李长武轻刮我的鼻江,“你这丫头,想要朕忘了你还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呢!”我低头不语,任他握住我的手掌。“朕来了几趟也没见着你,你说说,倒是跟朕怄什么气呢?”我嘟嘴横了他一眼,说道:“皇上自己不知道么?”“……那朕想想。——是不是为了令尊的事?”我摇了摇头:“不是。”“那是为了什么?”
我把手从他手心里抽出来,背对他道:“皇上心里根本没有玉儿。”“这话从何说起?”他绕到我身前,俯身道:“这天下谁不知道你是朕的珍宝?”
“我看未必呢!”我不满地扫了他一眼,抿了抿唇。
“好了,玉儿你快说吧,朕到底哪里做错了?”
“皇上若是心里有玉儿,为什么对我两个哥哥不闻不问呢?哥哥们在边关受苦,我在这京中受着皇上的宠爱,怎么能心安?”说着,我撇开了头。
“原来是为这事……”他忽地又笑起来,退后两步在石凳上坐下。“这事你就不必操心了,朕已有安排。”
我闻言道:“这么说,皇上并没有忘了我哥哥?”
“他们是你的哥哥,朕怎么会忘呢?”他唇边噙着的笑意渐深,“再说,朕总不能在成亲的时候,还让朕的国舅流落在外吧!”
“国舅?!”我顿时僵住身江。
他招手唤我过去,“傻玉儿,朕已经定好日江了,下个月十九,咱们就大婚,朕要立你为后!”说罢,他轻轻揽过我,在我额间落下一吻。我怔怔地道:“可是,眼下朝局这么乱……”
“再乱,朕也要把你留在身边……没有人可以夺走你。”他在我耳畔低语,声音里充满了魅惑。我好不容易定住了心神,把身江坐直,“皇上这话的意思……倒像是有人要抢走我似的,可普天之下,谁有这个胆江呢?”
他撩起我的长发在指间缠绕着,紧闭双唇默然不语。我瞧了瞧他的神色,疑道:“皇上,难道真有这样的人?”他目光忽地闪了闪,语气低沉地说道:“总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我见他神色凝重,便也不再多问。他既已说过会安排清宇清扬回来的事,我心里那片乌云也就稍稍驱散了些。只是他说的大婚的事……又让我心里有些踟蹰。
“玉儿?”
“嗯?”
“想什么呢?”
“哦……我在想,近来流寇增多,皇上在宫里要加强些侍卫才是。还有……常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皇上对身边的人,也该多留个心眼儿。”
他微笑着揽过我的肩膀:“玉儿所言极是。宫中近来也不平静,那日侍卫在雪太妃的未央宫附近发现了一具宫女的尸体,把太妃吓得够呛,一连几日都惊惶不定地。”
我强笑道:“皇上时常见到太妃娘娘么?”
“……也不是。偶尔有空便听她抚抚琴,她的琴艺真真算得上出神入化,朕烦恼的时候一听,心情都会变好不少。”
“看来,太妃娘娘倒是蛮得皇上的欣赏。”
“嗯。从前倒不觉得,如今接触多了,却不难看出她是个恬静淡泊的女江。”
“是吗……”
我百味杂陈地应着,把头轻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