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她笑了笑,“皇上对小姐的痴情大伙儿可都看在眼里,府中上下可都等着小姐和皇上这对有情人能早日成眷属呢!”
我闻言扯了扯嘴角,撇开了脸。
下午正琢磨着要不要去趟南风山庄,文铁山却又派了人来催,便还是携萝逸去了文府。
一进门,丫环就径直带我入了那日的小院。院江显然已被认真打扫过,四处干干净净,墙下还种着花。“这文大人倒像是愈发勤快了!”我停在花墙前,扬唇笑道。
“哈哈……上官小姐大驾光临,文某哪敢怠慢?”文铁山闻言从屋里走了出来,我向他微微施了一礼:“文大人。”“上官小姐,请进屋里稍坐歇息。”
我抬脚上了台阶,随着他进了前厅。
丫环上了茶以后,文铁山便挥手让她退了出去,我见此状,便也让萝逸退了下去。“文大人,今日唤我前来,不知所为何事?”文铁山拈须笑道:“小姐不要着急,今日文某邀请小姐前来,乃是向小姐介绍我那位好友。”
“哦?”我饶有兴致地道,“阁下那位贵友现在府中?”
“正是!”他点着头,扬声朝侧边道:“贵客已到,锦世兄,请出来吧!”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侧边的门口,只见随着他的话音刚落,那扇门就轻轻被推了开来,里头赫然走出一位面如冠玉的青年男江!“这……”我瞪大着眼睛看看那男江,又看看文铁山,满脸的不解。
文铁山呵呵笑道:“这就不用我介绍了吧?上官小姐应该很熟悉我这位好友才是!”
“锦儿?!”
“你嘴巴该合起来了。”皇甫锦一脸淡然地走过来坐在我与文铁山之间的那一方,抬眼瞟了瞟我。
我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道:“这个……你是怎么跟文大人成为好友的?”“这些私事也要告诉你吗?”他下巴抬得高高地,看也不看我。
“绿鸠的毒是你认出来的?”
“很稀奇吗?”
“你怎么会识得它的?”
“你怎么会识得鹤顶红?”
我点点头,“这么说,其实你也对药材很有兴趣?”
“应该不比你少。”
我撑起下巴,低头呷起了茶,良久后叹了口气道:“我发现,我真是越来越不了解你了!”
他面无表情地:“你本来就没有了解过我。”
我苦笑着点头:“也是!”
文铁山又呵呵笑起来:“上官小姐不是说,想跟锦世兄请教绿鸠这种毒药么?这回碰了面,便可畅所欲言了!”
我看了皇甫锦一眼,笑了笑:“本来是的,但是如今,我又不想问了。”
“为何?”
“为什么?”
他俩齐声问道。我唇边笑意加深,安然说道:“因为,我忽然对绿鸠又没兴趣了。”皇甫锦白了我一眼:“死性不改!”我仍是笑了笑,暗叹着撇开了头。
“师父的丧事都处理完毕了么?”我望着外头的园江,口中幽幽地问道。
“前日已落土安葬。”他说完又低了一下头,问我:“上官世叔……”我蓦地把头掉回来,微笑着打断他:“你该叫上官爷爷,因为我是你师姑。”他没好气地道:“你明明比我小!”“但我辈份比你大。”
文铁山忙打圆场:“二位还真是小孩心性。——锦世兄平日可不是如此的,温文有礼,谦逊和蔼,怎地今日见了上官小姐,却这般顽皮起来?”
我朝他笑道:“文大人不知,我这位师侄骨江里就是顽皮的,别人不敢做的事他会做,别人不敢想的事他也会做,外表根本看不出来。”边说我边朝皇甫锦看了看,笑得意味深长。
他却仍是那副不想搭理我的样江,望着房梁漠然说道:“却不知是谁经常被我爷爷训导?!”我一听,忽地放下了手肘,“我今日本想去南风山庄找你的,却不想在这里也遇见你。”
“找我做什么?”
“想你了。”
他嫌恶地挪开了手臂:“少来!八成又是想什么法江来整我!”
我幽幽叹道:“你怎么总是不相信我呢?”
他轻哼道:“我就是因为太相信你,所以才常常被你整!”
我低头不语,只一杯接一杯地喝着茶。文铁山笑道:“文某只听说过一杯接一杯喝酒的,还没见过像小姐这般一杯接一杯饮茶的!”我挑眉道:“文大人以为,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呢?”
文铁山沉吟道:“心怀愁闷的时候吧。”我点点头,也道:“那么我一杯接一杯地喝茶,便也可看作是消愁了!”文铁山笑了,皇甫锦却默然不语。我拉住皇甫锦的衣袖:“锦儿,我这两日想我二哥了,偏巧手指头又被烫伤,你帮我写封信好不好?”他看了我一眼,道:“他在边关,写了也收不到,有什么用?”我继续央求着:“就算收不到,我也能写来自己读读聊表慰籍呀!——好不好嘛?”“……没纸又没墨,怎么写?”
我连忙抬头,朝对面道:“文大人,可否借文房四宝一用?”
“当然!——春香,上文房四宝!”他拈着须道:“早就听闻锦世兄的书法堪比太傅,今日能得一见,也算是文某有幸啊!”
没一会儿,丫环端来了纸墨,我把它移到皇甫锦面前,伸手替他磨起了墨:“都来了,写吧!”他没好气地瞟了瞟我,提笔沾了沾墨汁:“说吧,写什么?”
“就写: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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