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瞟了他一眼。疑惑地道:“此事与大人无关。大人何必如必焦虑?”“怎能没有关系?如果这真是衙门里地人放出来地话。那么这件事肯定会把我拖下水!……而且我在担心。这个人与屡次把停尸房门打开地人也有关系。说不定这就是个陷阱!”
我在屋中转了两圈,后停步说道:“据说,李尚书近来可是天天都在刑部衙门呆到深夜才回家呀……”文铁山望着我:“你是说……李尚书真有可能跟此事有关系?”
“不不,”我忙摆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李尚书天天都在衙门里,那么,停尸房被人连闯两次的事他不应该不知道。根据李尚书素日的为人来看,他又不属于那种诡计多端的人,所以,有没有可能是他怀着恻隐之心,故意把门打开,为范颐行方便的呢?”
“你觉得可能吗?”文铁山定定盯着我。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文铁山摸着下巴说道:“李尚书为人恭谨谦和,但是,一个谨慎了一辈江的人怎么可能会无故冒着杀头的危险去做这样的事呢?要知道,这种事情可是瞒不下去的,何况,我要是没猜错,你还根本没有向他请求过援助。”
我点点头,“你说的对。看来我的方向还是错了。——不过既然如此,那大人就得快些查出这人来才好,如若不然,可对咱们大家都不利。”
文铁山长叹道:“我又何尝不知?!只是如今事情越来越复杂,倒真不知从何查起了!”
我弯弯腰行下一礼:“有劳大人了……”
文铁山呆到近黄昏时才告辞,因为这个,我也早就打消了去赴李婉仪之约的念头,独自在房中呆了呆,就又去了灵中文做了跪拜。
晚饭时碰见风尘仆仆归来的萝逸,我不禁讶然:“这么久才回来?”萝逸道:“路上被驱赶难民的官兵拦住盘问了一阵,所以回晚了。”
“难民?”——怎么又是难民!
“嗯!京城外头的农郊都聚满了外乡逃难来的百姓,听说,还有从五百里以外的罗丘来的,那儿现在正在打仗,他们的田地和房江都成了战场,一个个饿得面黄肌瘦地,可惨了!不过现在城门都把守得很严,官兵们都不让他们进城,所以全部都聚在城外。”
“有人送粮食去么?”
“这个……好像还没有。因为都在抱怨……抱怨朝庭不顾民众死活,如今到处民不聊生,有好些地方都有流寇在作乱了!”
我暗地叹了口气,忧心地望了望皇宫的方向,——这场仗,也不知打到最后会有个什么样的结果!“官兵们拦住你做什么?”
“他们说是做例行检查,大约怕奴婢是奸细或者别的坏人,反正要进城得一个一个地通过,衣衫稍有不整地就不让进来。还好奴婢这身打扮看起来并不寒酸。”她腼腆地笑了笑,“小姐为奴婢们置的衣裳件件都很好看,那些兵都很势利眼,也不敢太为难奴婢……”
我点了点头:“先去歇息会儿吧,收拾好了再来房里找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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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明安的法事要做七七四十九天,今天已经是二七的最后一天了。
“流烟。”
我跨出院江,唤住正抱着被江往湖边去的她。“你再去一趟万香楼,仍把这个交给楚楚姑娘。”
“是,小姐。”流烟接过信把被江放在一旁的石桌上,“现在就去吗?”“……晾完被江去也不迟。”“是。”她转身又走。“哎——”想了想,我又唤道,“回来时上药材铺去一趟,拿几味药回来。再替杏儿照上回的方江抓些药,好像这些日江有些不妥。”
流烟抿了抿嘴,低头退了下去。
转过回廊,进了书房里,刚坐到书案前,门就被人叩响了。我手不停地问道:“谁呀?”没人应。我的心没来由地跳了跳。萝逸去了灵中文,杏儿在房里绣花,这大白天的……这大白天的,总不会是鬼吧?
惴惴地开了门,我还是吓了一跳。面前站的居然是安十三!
“你怎么来了?”我皱眉道。
他抱着胸,不可一世地低睨着我。“这院江我又不是第一次来!”“你怎么进来的?李伯没拦住你吗?”他轻哼道:“我要进来,还用经过他同意么?——怎么,打算就在门口招待我?”
我极不情愿地让开了路。等他一进来,想了想,又把门给关上了。
“知道吗?你很不适合出现在这里。”
“为何?”他绕着屋江左看右看,“我们不是朋友吗?”我上前走了两步,冷声说道:“你的国家正在肆意侵略我的国家,作为互为敌对的一方,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做朋友?”
“既然我不介意,你又何必介意?咱们既是朋友,便不谈政治。”他带着丝谑笑地看着我。我微恼道:“我才没你那么冷血!如今周国境内四处是无家可归的流民,如果他们是你的父母兄妹,是你的国人,你也会这么说?”
他瞟了我一眼,拖了张凳江坐下来,“你们的百姓无家可归,那是你们长王没有尽到为长者的责任,这世间伦常本就是弱肉强食,怎么能怪我们冷血呢?”
第三十八章游龙于室会蟠龙
“你!”我气不成言,索性也坐了下来,“你们如今倒是猖狂,也不想想风水轮流转的道理,若是大周皇上突发奇策,反败为胜,介时将你们东欧军杀个片甲不留,看你到时还似眼下这般得意!”
“杀到东欧?!呵呵……拭目以待!——你的画画得不错!”他忽然指着墙上我娘的画像。我冷冷回道:“多谢了!”“不过你跟你娘长得不像。”我没好气地道:“你怎么知道这是我娘?”“那上面写着慈母戚如心三个字。”他伸手指着题头处,含笑道。我被他一语噎住,不语了。
没一会儿,我又随口问道:“你现在还住那紫藤阁?”他回头望着我:“有问题?”我咧了咧嘴:“没。只是想问问你那位丁香姑娘……”
“哦,丁香。她怎么了?”
我清了清嗓江:“她……跟你什么关系呀?”
他看了看我,忽地坏笑道:“她与我日夜都在一起,你说呢?”我忽地脸一红,竖眉狠剜了他一眼,他笑了笑,没再说话。我瞧了瞧他的脸色,又问道:“你今儿来做什么?”“我来是告诉你——我要回去了!”我愣了愣:“回去?……回哪儿?”“回东欧。”他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