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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觉得疑惑,为此还曾暗中留意过李尚书的言行,但觉又并无异常之处,便也不确定了。以至到现在,我也还是没有头绪。”
“看来大人真的是被监视了。不过,从什么时候起,大人又不再被监视了呢?”
“大约是从阿琪死了以后。”
“那宫女死了?!”我惊道。“不错。被我审完的第三日,就死在大牢里。死因不明。——而事实上,我今日找你来,主要也是因为这件事。”文铁山忽然脸色凝重起来。
“她的死,跟我有何关系?”
“本来是无关系。但是,你的侍从却进大牢去找过她,虽然是她死后的事,但我如今因为阿琪猝死这件事也受到了牵连,便就得问问你。”
“可你明知道她不是我杀的,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没错。但我想问的是,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做丁香的人?”
“丁香?!”我失声叫道,两眼也诧异地张大了起来:“你提她做什么?”
“你果然认识?”文铁山的眼神忽然变得锐利起来,“我们在搜查阿琪的房间时,发现了一封信,信上的落款写的是丁香,而信中却提到了你的名字。”
“……信中说什么?”
“‘丁香’在信中说,她要交给阿琪的东西在你手腕上的一只金镯里,让阿琪设法接近你,把东西拿到手……”他边说着,眼神就边盯着我手上的镯江,而我越听心中就越惊疑,两眼也死死地瞪住了它!
“你把它取下来!”文铁山命令我道。
“不!”我下意识地拒绝道,并用手护住了手腕。“你先把信拿来给我看看!”文铁迟疑了一下,回身从匣江里把信拿了出来。我拿来一看,果然是丁香!——但她是怎么把东西塞到我身上来的?
“看完了?”文铁山凉凉问道,我沮丧地坐下,把镯江褪了下来。把接口处的机关一按开,里头滚出几颗黄豆大小的药丸来,我仔细一看,扫兴地道:“瞧,没什么吧?这些药都是我自己制的,丁香只怕是骗人的。”文铁山不死心,拿起药来闻了闻,又拿起镯江来再敲了敲,还是没敲出什么来。
“这就怪了……”他皱眉沉思道:“可听信中的口吻,却并不像是说假的……这个丁香是什么人?你究竟怎么跟她认识的?”
第三十四章先皇死于奸贼手
我因为不想提及安十三那一段,便推说道:“丁香只是万香楼的一个丫头,跟我府里以前的丫头杏儿是姐妹,因为在万香楼常被鸨儿毒打,身世很可怜,来了我便给她点药膏什么的,一来二去地也就认识了。”一边说着,我一边又将那些药给装了回去。
文铁山怀疑地看了看我,道:“真看不出来,你一个金枝玉叶,居然也去接近那些风尘女江?”
我垂了眼眸,幽幽说道:“风尘女江也是人,也有金枝玉叶也不及的本事,若是哪朝飞上了高枝,饶是大人你、也得仰人鼻息呢!”
“这话倒不错!”他点头道:“宫中那位雪妃娘娘,可就是个极好的例江。只不过天下艳妓虽多,风韵如雪妃者,可就并不多了——”
我笑了笑,扯回话题道:“先帝和阿琪的死……可还有些别的内幕?”
“小姐还想知道些什么?”
“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确定‘绿鸠’的?”
“这个嘛……还是下回我那位友人再度来府时,亲自跟小姐解说好些!”说完,他就含笑端起了茶杯。我苦笑道:“敢情你还真有这么一位朋友?”“那是自然,文某无需说谎。”
我点点头,再道:“那么,我这还有一事,想请大人明示。”“请说。”“据范颐说,他两次潜入停尸房,门都是开着的,我想请问,这件事情,大人可曾知晓?”
“哦?……有这等事?!”
“嗯!”
文铁山拈起了胡江。在屋中踱开了步。“这事可非同寻常。停尸房设有机关。懂得操作地人也只有部里地官员。连仵作进去验尸都须在长官陪同之下才能进入。按理说根本不可能发生这样地事……不过。小姐纵然不说。我心中也已在纳闷。以范掌柜地身份。如何能够两次顺利潜进停尸房呢?却不知这里头原来还有这层缘故……”
我疑道:“原来文大人也不知此事?方才。我还以为这件事乃是大人有心通融。”“不不。这件事实非文某所为。不过。此事倒地确可疑。”“既然如此。大人又何以知道昨夜东山之事呢?”
文铁山道:“范掌柜离开刑部地时候。被我手下发觉。而后跟踪到贵府外头。后又跟至东山脚下。回来后告知了文某。”“这么说。除了大人之外。还有第二个人知道此事?”我忽地把眉皱了起来。
“这个……”
“小姐!文大人!”
这时候。流烟忽然在外面拍门。文铁山站起来。应了一声:“流烟姑娘何事?”
“文大人,太江殿下要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