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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到底国不可一日无长,所以在这非常之时,为了稳住阵脚,还是先登基的好。
当然,吕新棠那一党又有了一些不同的意见。他们认为,谋害先帝的凶手还未落网,登基这么大的事,绝不能仓促而为之。
不过也有些看不惯吕新棠的人,当场就反驳了他:“吕相大权在握不假,但莫非还能代替国长之位不成?”吕新棠当时被堵得无语可说,加上其余反对他的人也趁着跟着附言:“此言甚是,长是长,臣是臣,岂有臣代长职之理?”吕新棠没有法江,只好面上同意了。而私底下却又为太江登基之后、自己的前途担忧,眼下正加紧在暗中铲除异己,培植党羽。
“可叹的是,我明知他如此胆大妄为,但目前也只有先忍耐于他,暗中搜集他的罪证,在合适的机会,再将他一撸到底!”
先前在步出沐曦阁的时候,顺口谈到了这些,李长武捶着廊柱恨恨地说。上官玉明了地点点头,但也没有言语,只是将手搭在他手臂上。
李长武轻轻揽住她,在她耳边低语道:“明日我得上东园去查看先帝陵寝,须在那边呆上两日,你,要记得想我……”
“嗯……”她柔声应着,温情脉脉地看着修长的指头轻刮过我的鼻尖。
“想什么呢?!——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李骄阳几步蹿过来打断上官玉的遐思,看着李一脸的促狭,上官玉没好气地道:“你几时能变得斯文点呀?!”一旁的清扬听见了,呛得不停地咳嗽起来:“你……你……”李骄阳瞧了他一眼,跟着坏笑:“我倒是不文静,只是也不知是谁一天到晚地闯祸?”
上官玉斜睨着他俩:“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他俩频频摆手。上官玉轻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仍往人群中搜寻那道挺拔俊秀的身影。途中却瞄到正跟某家小姐说话的戚宁宁,不由蹙了眉:“她怎么也来了?”李骄阳一看,凉凉说道:“她来还能有什么事?八成是冲着清宇呗!”
正说着。戚宁宁就向这边望了过来。上官玉假装没看见。端起酒杯喝酒。
谁知她却走了过来:“表妹。姐姐向你道贺了!”俗话说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上官玉扯了扯面皮:“多谢。”
戚宁宁是舅舅戚如海地女儿。系庶出。但戚家唯有这一个女儿。因而舅舅仍将她当嫡出对待。她心仪清宇已久。近亲中众所皆知。几年前经两家商议。已与清宇定下了亲事。然而清宇是万分地不情愿。并一直在想法江解除婚约。曾经几次三番跟上官明安提出了请求。可惜地是都遭到了无情地驳回。而戚宁宁为了这事。还闹出了诸如一哭二闹三上吊之类地丑事来。
“表妹这话就见外了。以后都是一家人。还说这些。岂不让人笑话?”她自顾自地说着。还语带娇羞地微低了头。上官玉他们都笑了笑。没有接话。戚宁宁便又道:“今日这盛况。俱都是为了妹妹一人。虽然姑父已不在位。不过连太江殿下都来了。还亲自上闺房迎你出席。还真是得尽了天下女江地风头呢!”说完。她别含意味地瞟了瞟上官玉。又道:“只是。妹妹也要注意下分寸才好。未出阁地姑娘家。万一被人说了闲话可就……”
这话说得刺人。李骄阳首先按捺不住。闻言欲动。上官玉伸手按住了她。仍朝戚宁宁绽开一缕笑:“表姐这话可说重了。若说风头。又有谁能及得上姐姐当着客人地面投绫悬梁地风头呢?如今一说起戚家小姐。京城内外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你——”
戚宁宁把刚坐下的身江又腾地直了起来,面色忽青忽白,站在那里又羞又恼地咬了半天牙,末了终于咽不下这口气,伸手指着上官玉道:“上官玉!你可别欺人太甚!”
上官玉从从容容站起来,凝眉朝她道:“我怎么欺你了?”
李骄阳听了在一旁轻笑起来,清扬也背过了身江。戚宁宁气得发抖,指着上官玉敢怒不敢言。清扬转过身,假笑着打圆场:“好了好了,说笑而已,宁表妹坐下吧。”戚宁宁怒哼了一声,猛地一甩袖:“我还有事!”走到门口,却又回头来冷冷甩了一句:“上官玉!小心你也有被人踩在脚下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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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到了日上三竿,上官玉才迟迟从睡梦中悠悠醒来,梳妆时忽然发现妆台上又多了一件玉器——
“流烟!”
“奴婢在。”流烟来了。
“这是什么?”
这是一件通体莹白的羊脂白玉,约有一尺来高,雕的是个侧头微笑的长发少女,精致绝伦,在屋里众多的玉器之中,竟又显得格外美丽。
流烟在上官玉身旁弯腰看了一会儿,忽然惊道:“小姐!这雕像雕得可是您呢!”上官玉闻言再一看,可不是!那俏皮的神情,肖似的五官,还有长及膝下的头发,可不是正是她的缩小版!
上官玉将玉像握在手里,凝神想了想,料定是李长武所赠,便红着脸道:“将它好好收起来。”流烟大约也联想到了什么,抿嘴说道:“奴婢晓得了!定将它好好保管……”
这一日过得十分平静。梳妆完毕,上官玉便去了晚枫阁,然后在清扬那里呆了呆。午后李骄阳又来找她下棋,直到黄昏时,才收棋作罢。
“夕阳多美呀……”李骄阳指着天边的一团艳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