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宫室走廊外,涌进四个卫兵,煞气腾腾。
金主完颜守绪道:“把这个刁奴押下去,即刻处死。”
那宫奴听了,早已象烂泥一般软瘫在地,差点昏厥了过去。
卫兵低首接令,正待上前捉拿。
“且慢”完颜允恭说道:“是我不好,幅度太大,不管他事。”
卫兵不知他是何人,只知他甚是尊贵,连皇上都需敬他三分;此刻见他发话,既忙停下脚步,望着皇上,听他如何示下。
金主完颜守绪听老祖宗说不要发落那宫奴,心下不豫,只在暗忖:不发落这刁奴,我大金皇室尊严何在,老祖宗也太心慈了;可眼下尚须得依助老祖宗,别惹他恼火,就算这宫奴好命,饶他一遭吧。
心念及此,对着卫兵挥了挥手,以示退下,笑道:“好,既是老祖宗发话,这刁奴算他是前世积德,算了,算了。”
那宫奴一听,真怀疑自己如在梦中,用力掐了自己一下,感觉甚疼,知是不假,即忙上前三呼万岁,谢过不杀之恩,随即对着完颜允恭千恩万谢。
万颜允恭见他如此,摆手道:“下去吧。”
那宫奴遵命退下,到了宫廊转角处,不由双目含泪,心下立誓日后如有机会,定然以命还恩,此生不渝。
※※※
萧枫见强敌远遁,刹时劲气一泄,口中鲜血狂喷,犹如一滩软泥般委顿在地。
“萧郎…萧郎,你怎么样?可别吓我。”一个身着蒙古普通军服,身材纤细的小兵,边喊边跑的朝着萧枫奔去。
众人中的一些人,此时心下更是惊骇,心道:这个小兵怎会喊萧先生为‘萧郎’,莫不是萧先生有甚特殊的……
心念及此,不禁个个毛骨悚然,如吞了数只活蝎般的反胃难过。
奔跑中,小兵摔落了头盔,瞬时一头乌黑的长发,泻在身后,随着跌跌撞撞的行进,长发随风飘舞,口里如泣如诉的语气,使拖雷猛然想起,此人竟是杨妙真。
萧枫抬头瞧着扶着自己的杨妙真,见她此时的如花玉容,端庄秀丽,与从前的骚媚放荡判若两人,绝美的俏眸下流淌着两丝晶莹的泪珠,神色间充满着为他而起的哀伤和郁悒。
萧枫瞧了,不由心情澎湃,胸口一热,感激的朝着她微微一笑,喘声道:“杨姑娘,我没事,只是有些脱力罢了,别哭了。”
杨妙真含情脉脉的道:“你没骗我,萧郎,你知道吗?妾身看见你这样,有多心疼么?”
众人此时方知这个小兵,原是一个美若天仙的绝色美女,心里这才原谅了萧枫,只觉自己的英勇偶像并没破灭,此时大为心慰。
拖雷见他们二人在众人的围观下,旁若无人的在那卿卿我我,不禁咳了一声,趋步上前,说道:“萧先生,你没事吧,先回帐里,待会御医就来了。”
萧枫被他如此一说,猛地想起,此时的情形,不禁大窘,尴尬的道:“我没事,哦…我还是先回帐吧,御医那就不用了,只需调息静养片刻就好。”说罢,挣扎着就想起来。
杨妙真听了,也是花颜通红,娇媚诱人;这时见他想要回帐,既忙玉臂使劲,用力搀扶,口里柔声道:“萧郎,小心些。”
拖雷本待亦想搀扶,瞧杨妙真如此,也不知他二人究竟是何关系,是以也不便挤入,只是调侃的道:“既然有妙真姑娘的细心伺侯,想必萧先生也不会要本王另派人选了。”语声甫毕,呵呵大笑,笑声中,双眼冷光激射,直透杨妙真,意在示询。
杨妙真只当不见,只是宛声道:“请王爷放心,妾身会好好的照护萧先生的,就算陪上妾身的性命亦是如此。”
萧枫不知他二人怎样,只是听了杨妙真的话后,只觉心中温暖,胸怀安畅,多日的疑虑也如日拨乌云,瞬时豁然开朗。
到了帐内,萧枫卧倚在榻上,凝望着杨妙真曼妙的身影,在自己眼前忙里忙外;先是替自己檫去了嘴角的血丝,然后又是铺榻叠被,小心的为自己去除了污衣;接着香汗淋漓的坐在榻边不断的柔情呵护;妙不可言的温馨,顿时象潮水一般涌上心头。
他也不知为何,原先对她的厌恶,此刻已然烟消云散,心中只是充满了感激;再加上这时杨妙真捂住他的手,对他的真情告白,更是愧疚,爱怜兼而有之。
原来那日杨妙真狂奔出营后,但觉天地之大竟无自己的容身之所,一时间彷徨无计,只是啼哭不止。
忽然她想到不管萧枫如何待她,她都要把自己的真实情感如实的告诉他,使他明白自己并不是在耍弄他,而是切切实实的喜欢上了他,也使自己有所心甘。
想到这,她拭去了眼泪,一路跟踪,随着蒙古大军的足迹,亦到了汴梁。
是夜她打晕了一个蒙古兵,并穿上了他的军服,悄悄的溜进了大营。
但由于蒙古大营的哨卫甚是警严,一时间她也寻不到萧枫的营帐,正当无措时;完颜允恭这时竟然来找萧枫,并与之比武,与此同时,亦使她寻到了萧枫。
正当她心内暗暗窃喜之时,谁知萧枫竟被完颜允恭击伤倒地,使得她不顾一切的跑了出来,与之相会。
萧枫听完之后,心情起伏不定,只是爱怜的抚摸着她柔亮的秀发,滑嫩的背臀,口中唏嘘道:“傻姑娘,真是一个傻姑娘,我有甚么好嘛,值得你为我付出那么多。”
杨妙真听了,双眼迷离,琼鼻发酸,呜咽着道:“萧郎,你不要妾身么?我知道你定然是嫌弃妾身以往的岁月,唉…妾身已然残花,怎配的上萧郎,可妾身不要名份,但求为奴为俾,终身伺奉萧郎左右即可。”
这番话说得哀怨惆怅,令人痛惜,萧枫亦非是铁石之人,心中一热,脱口道:“要,当然要,不然上那去寻这般美若天仙的老婆。”
杨妙真一听芳心欣喜,俏眸含泪的柔声道:“萧郎,今日听了你这句话,妾身但觉眼下便是死了亦心甘了。”
萧枫温情的斥道:“别瞎说,你我还有恒久,恒久的时日呢,难道你不想么?”
杨妙真甜蜜的说道:“想,当然想…萧郎,你晓得么,我现在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