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王大胖被萧枫这般狠盯,不由竟是有些心怯。可众人在边上看着,也不由他罢手。又是一拳击去,萧枫应手而倒,可又马上爬起,双眼中布满了不屈的怒火。
就这样一个打,一个摔。一个是打的累了,一个却是摔不怕。
过了片刻,王大胖气喘吁吁道:“臭小子,适才不是说要当我爸吗,现在来啊,来啊。”哈哈哈……声嘶力竭的笑着,笑了数声后,接着又道:“只要你时下叫我一声爷爷,我这便饶了你这一遭。如何?”
王大胖心中暗暗思忖:只要这小子松了口,或者讨饶一下,那我也有台阶下了,这下面子有了,威势也壮了,其他痞子也不敢小觑于我了。可他却不曾想过象他如此欺凌一小孩,又那来的威风,何来的面子。旁观众人此刻实是鄙夷他到了极点。
但萧枫并未遂他之愿,依旧撕声喊叫道:“只要老子还有一口气,就不会向你这胖儿子低头,有机会我还得阉了你这肥狗贼。”
萧枫年岁尚小,那时又怎懂得什么叫阉。只是东窜西走的时候,闻的其他大人如此笑语罢了。
可王胖子懂啊,这可是一个男人的根啊。就这么小毛孩竟而要阉了自己,这还了得,王大胖是瞋目切齿,狂怒已极,当下斥道:“臭小子,你想阉我,今日我先阉了你,省的你日后惹祸。”说完,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整体通光晶亮,寒气直溢,随即置于萧枫的腿上,又是冷笑道:“快叫爷爷。”
“哎,好乖孙。”萧枫不屑的望着他,嘴里仍是强硬的回答。
王大胖听得萧枫竟然应他,再加上旁观众人忍不住的窃窃笑声,更是火冒三丈,不由恶向胆边生,当下用匕首往萧枫的腿上狠狠扎去,接着跳了开去。
众人只见萧枫的下体已是血染衣衫,而萧枫此时竟然已是痛晕了过去。众人见了起初先是激忿不已,可是望见王大胖手中那柄尚且滴着血的犀利匕首,不由噤若寒蝉,互相看看,随即四处散了开来,惟恐惹祸上身。
此刻王大胖深知自己由于头脑发热,闯下了弥天大祸,竟而把个小孩儿给捅伤了,心惊胆战下瞧瞧四周人都散了,也急忙逃之夭夭。而小茹却是大喊大叫的往家直奔,嘴里叫唤着:“妈、妈,快来啊!枫哥哥受伤了,枫哥哥被人给刺伤了。”
就在众人相继散去,惟有萧枫一人孤零零横躺路边的同时,从远出走来两个身影,走至近处原是两个道士。一前一后,前面哪个鹤发童颜,长须飘飘,一件镶金滚底黑色道袍,腰系一根金黄色的丝带,胸前绣着一七星图案,宛似神仙中人一般。后面哪个却是个小道童,看似十五六岁,唇红齿白,倒也秀气。
两人走至萧枫近处。
小道童讶声道:“掌教,这小孩受伤了,啊……是……是……!”瞧着萧枫的严重伤势,小道童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那年老道士弯身俯下,撩起萧枫的衣衫不由皱眉道:“不知是何人下此毒手,对一小孩也不放过。”说完抱起萧枫便和那小道童飘然而去。
第二章否极泰来
\t第二章否极泰来
萧枫迷迷糊糊中,睁眼醒来,转头四顾,发觉自己似是躺在一间厢房之中。只是天色已晚,一时间却亦瞧不清楚。恍惚中只见不远处正有一年少道童横倚在一张大大的方桌上,双手蒙着头,正在乎乎大睡。
不过,他倒甚是惊醒,萧枫仅是稍作移动,他便立时回醒。先是揉了揉朦胧的睡眼,继而掌起方桌上那盏昏暗的油灯,缓走到萧枫跟前关心地问道:“你醒了,身子还舒服吗?”
萧枫打量了他一眼,瞧这小道童年约十五六岁,唇红齿白,面清目秀。举止间虽然仍是跌跌冲冲,好似还未全醒,但目光中的关切,萧枫却是实实在在的感受已深。当下一阵温暖在心中缓缓流淌,想自己从幼至今,记忆中用如此目光看他的除了爷爷和奶奶以外,便数长安城内的马大嫂等几人,其余之人莫不是打骂随心。
思念至此,万般委屈不由袭上心头,顿时放声大哭。想他在长安城内受尽王大胖的欺侮凌辱,却也不曾哭过一声。此时遇见小道童的温暖关怀,竟是心怀大放,毫不顾及,迳直哭个舒畅。
那小道童被他这么一哭,登时全然返醒,原先的惺忪已是片丝不存。当下用手轻抚萧枫的后背,也不出言劝慰,只是脸含微笑,侧头望着他,目光中的爱怜之色此时愈益明显,待他哭了一阵,才亲切的问道:“好些了吗?”
这般温馨感受,尤其语音慈和,萧枫一时间满怀的悲意又是涌上心头,忍不住又是哭将了起来。
那道童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递给他拭泪,劝慰道:“小兄弟,别哭,别哭,身上还有甚痛楚,尽管说给我听便是。”他只当萧枫是由于身子疼痛难耐,方才这般痛哭流涕,谁料想,他越是劝慰,萧枫却越是哭得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