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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魔武军四十万虎狼的血腥攻击,丹农有几次几乎抵挡不住了,但他想起当年蘧仪与浩泊指挥的神武军团,却就是同样在天牢城下,不但阻挡住了魔武军的进攻,反而重创于其等,这不由让他鼓舞起信心,继续坚持了下去。
神佑军有丹农,以一人之力,呕心沥血的支撑着整座天牢城的运转,支持着防御的大局,当然魔武军的羽链,却也同样没有闲着。
每日进攻战过后,魔武军的营帐,同样是灯火通明,亮到半夜。羽链大声斥责作战不力的军队,奖赏作战英勇的士兵,并且鼓动着开始低落的士气。他深信,神佑军已经抵挡不了多久,在魔武军的疯狂进攻之下,很快就会土崩瓦解的。虽然他的远见,与实情几乎相差无几,神佑军的确是一日接一日的在消耗着,士兵的承受能力,已经快要到底线了。
但是几乎所有的魔武军将领,却是都不同意羽链的意见,纷纷进言,对战争充满了悲观的情绪,认为魔武军根本不可能攻破天牢城,这是在空自浪费士兵的性命。而已经有几个心理素质差的军团长,在要求退兵了,说是现今根本不具备攻破天牢城的条件,最好等到魔武的国力彻底恢复,有了充足的兵源,然后再前来进攻。
认定胜利在望的羽链,大为恼火,立即斩杀了两名要求撤军的军团长,在军事会议上明确表态:不破天牢,誓死不回!如此方刹住了将领们要求退兵之风。
站在地图前的羽链,心下叹息,几乎没有勇气回头,去看列坐在长形桌旁的军团长们那丧气的面容。他心下暗暗后悔,将战斗力最为强盛、兵员最为充足、并且对他的命令执行最为彻底的两大主力军团,全部放在防御与驻扎天阙城上面,而没有带来进攻天牢,而今怎么看,都是一个极大的失误。
就在他勉强提聚精神,想要再次鼓动军官们的士气的时候,主帅营帐的门,忽然被粗暴的推开。
羽链大为愤怒,冷冷的望着进来的士兵。所有的将领也是大为惊讶:什么人敢闯军事会议?活腻了不成?
那名冲进来的士兵,完全没有在意大元帅与各位军团长铁青的脸色,踉踉跄跄的直接扑向军事会议桌,手中紧紧握着一份黄锻布幅,几乎是吼着道:“国内发生叛乱,女皇陛下有旨意给大元帅阁下!”说着吐着血倒在了地上。
闻言所有的军团长,连同羽链,都“腾”的站了起来,望向了那倒地的士兵。羽链此时方看清,此人是斥候处的一名百夫长。
迅豹军团长迅速离座,走上前去,掰开斥候百夫长紧紧握着的手,将那份黄锻子圣旨,递给了羽链。
羽链一把接过,匆匆看完,随即面色煞白,声息全无,僵呆在了原地,圣旨自手中滑落向地面。
迅豹军团长疑惑的捡起,念诵道:“魔武大陆国女皇陛下旨意:太上皇驾崩,两位王子举兵反叛,率军进攻京师;而今国内空虚,京师告急,特命爱卿率领大军,速速回援,不得有误。”
圣旨一读完,所有的将领,也全部都惊呆在了原地。
羽链喃喃的道:“魔神啊,难道神佑帝国真的气数未尽?眼看城破在即,我魔武国却发生叛乱,难道我魔武军真的就过不了天牢城吗?泯斯、查尔,我不将你们两个畜牲给碎尸万段,就愧为魔武男人!”
诸位军团长相形失色,迅豹军团长低声道:“元帅阁下,望您切戒气愤。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还能够怎么做?命令军队,连夜拔营,立即撤军回国!”羽链双目寒光迫人,腮上肌肉不住跳动,断然大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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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武军一队队拔营起寨,有条不紊的向着来路撤退而去,数万精锐铁骑,护卫在两翼,散发着强大的威摄力,防备神佑军出兵偷袭。
天牢城墙之上,所有的神佑军士兵,欢声雷动,奔走相告,在魔武军手下吃足了苦头的他们,见魔武军主动撤退,城破的威胁算是过去,不由都是兴奋激动的难以形容。
已经获知魔武国内发生内乱消息的丹农,见魔武军撤退而去,也是如释重负。望着魔武军走远,精神一松,他不由得头脑一阵晕眩,扶着城墙方堪堪站稳。他指挥军队,抵御魔武军的攻势,日日心力交瘁,精神紧绷,如同是上满了弦的弓,而今压力一去,不由得有些吃不消了。
所有的将领,慌忙围上前来,将他给扶住。丹农望着一张张关切的、隐隐大为轻松的面容,苦笑着,将他们轻轻全部推开。遥望着魔武军撤离的西方,他心下叹息,如此一个大好的追袭良机,竟然没有一名将领主动请命,要求追击,看来所有的将领,过去的一个多月里,都是被魔武军士兵那恐怖的进攻势头,给吓破了胆子。
所有将领,望着丹农不悦的神色,也都惭愧的低下了头,却仍旧没有一人有勇气主动请缨,――毕竟魔武军能够退去,已经是万幸了,如果冒然追击,万一将魔武军的主帅羽链给惹恼,回军重新攻城,那岂不是大大不妙?
丹农摇了摇头,对将领们是彻底的失望,这段日子来,也使得他彻底的看清楚了神佑军内存在的种种弊端与问题:战斗力疲软、将士怕死,无疑是神佑军的致命伤!这使得他,暗中下定了决心,务必要尽快的打造出一支铁的军队出来,――没有一支铁的军队,神佑帝国,就如同是建立在沙滩上的城堡,根本没有牢固的根基,随便一点风浪,就会被淹没吹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