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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笪奴啊笪奴,你好样的。”说罢,他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笪奴坐在墙角,眼泪溢出眼眶湿了衣襟。
爱,为何会如此之苦?
她一直坐在那里,不知过了多久,夜渐渐深了,守夜的人大多数都睡着。这时,一条黑影悄悄地溜进地窖直奔向笪奴。
“主子,主子,你怎样了?”
笪奴听到声音,抬头,见是云断,忙跑上去,“云断,你怎么也来了?”
“主子,我来救你。”
“不要。你去救梦残吧。你们两个逃出去,从此不要再管我了。南宫菂不会把我怎样的。”
“那怎么行呢?你是公主啊。我们怎能让你受这种苦。”
“出宫以后,什么样的苦我没吃过?进妓院,当歌妓,当侍妾,这些不苦吗?我什么时候埋怨过?公主?我早就不是什么公主了?”
“主子……”
“云断,你快走吧。你去救梦残,他受了伤,你们出去之后先治伤,然后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南宫菂要的是我,他不会对你们怎样的。快去!”
“这怎么行?别说我不答应,梦残也不会答应的!”
“你们带着我,是无论如何也走不掉的。就算逃得出去,也会被南宫菂给追回来,我不想再连累你们了。”
“主子,那你画两张画给我。一张是你小时候的画像,一张是你现在的画像,再把你身上的玉给我。”
“你要干什么?”
“我要去找皇上。”
“不行,我不同意。”
“主子,你就别再固执了。现在只有皇上出面,才能避免有人伤亡,也只有皇宫,南宫菂才不敢进去。”
“这……可是……”
“没什么好犹豫的了,主子。梦残伤重,我背着他是逃不掉的,只能去找皇上了。”
是啊。梦残与云断才刚成亲不久,她怎么能让他们分开呢?她还是找琮,做她过天赐公主,就当她还他们夫妻十四年的追随与保护。
笪奴妥协了,“只是这里没有纸笔,要怎么画呢?”
“主子,你等一会儿,我出去找。”
“小心点。”
“知道。主子。”云断闪身出去,没一会就拿着笔墨纸砚回来了。
笪奴画了两张画,又把那些碎玉一并交给她。云断把东西揣在怀中,飞身离去。
笪奴对着她的背影发了一阵呆,想到回宫以后就真的再也见不到南宫菂了,她心里一阵阵地痛。
她又想到,要见到琮与众皇族中人了,一别十四年,他们是否依然如故?
南宫府的大厅
南宫菂与北庭比笙正在喝酒。这时,外面却响起了“皇上驾到”的声音,琮与他交情不错,所以对他的到来一点也不奇怪。南宫与北庭带着家仆跪在大门口,“草民恭迎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三十四章
“平身。”琮皇帝显然心情不错,笑嘻嘻地看着他们,“我好不容易来一趟,就不要被这些繁文缛节束缚了。走走走,我们好好叙叙旧。”
他说罢率先进入了客厅,南宫菂与北庭比笙忙跟上去。
府外御林军一排排整齐地站着,威严肃穆。
“皇上此行,所为何事?”南宫菂问。
“别皇上皇上地叫了,朋友嘛。直接叫我琮就可以了。”
“皇上如果是微服私访,我们当然直呼其名。但,现在……”北庭比笙用手比比外面的御林军,“看这种架势,谁敢对你大不敬,那可是杀头的罪。”
琮笑着说:“其实我这次来,是要来接回天赐公主的,才弄这么大的场面。”
“公主?”南宫菂与北庭比笙异口同地问,“皇上找到公主了?”
“不是在你这里吗?”琮对南宫菂说,“我收到一封匿名信,说公主在南宫府,我才急急地赶来。我还在想,你怎么找到了公主,也不告诉我一声啊。”
“在我这里?”南宫菂惊异地提高声音,“我什么时候见到天赐公主了?再说了,若她真的在我这里,我早就把她送回京城了。”
“会不会有人恶作剧啊?”北庭比笙说。
“恶作剧?”琮说,“若真是恶作剧,等我查出来,非把那个人砍了不可。”说着,他又不确定地问:“真的没有在你这里?”
“真的没有。我藏一个公主干什么?”
北庭比笙也说:“我可以作证。我在南宫府住了这么多天,根本没见到什么天赐公主。”只知道他为了一个小妾烦透了心。
“那我不是白高兴一场吗?我说你们俩,也抓紧点找好不好?居然、居然还……”他拿起桌上的酒杯,“居然还在这里喝酒。怪不得那么多年还找不到天赐公主。”
南宫菂与北庭比笙对看一眼,无奈地摇摇头,这个皇帝,想公主想疯了。
“皇上,我们一定尽力。”
“尽力尽力,你们只会说这句话,就没有一点实际的行动。这样下去,公主要到何时才能找到啊?”
南与北庭看着气呼呼的皇帝,差点失笑。
南宫菂望着外面的御林军,有些走神。琮一生的目标好像就只有一个天赐公主,而他的一生,也只为了笪奴,只是她却不知道,她不知道他一直都爱着她。她不知道。
云断躲在南宫府外,看到皇上来了,知道自己的信得到了回应,现在只要去见皇上,把一切都告诉他,就能救出公主与梦残了。
云断走上前,却被御林军挡在外面。
她取出当年在宫里当差的腰牌,御林军忙退开。云断走到会客厅外,南宫菂看到了她,走上前去对她说:“你是来等候七夫人的吗?先下去吧。皇上在此,我待会再叫人带你去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