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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政哈哈一笑,“在外人看来你曲南凯是条狗,可是那若有若无狼的气息却掩藏不住的。”自卫政回到帝都,在一起最多的人不是自己的家人,也不是林冰还有洛河他们,反倒是曲南凯。这般朝夕相对,虽然不是日久生情,但也算得上有些了解。曲南凯对待外人的眼神,绝对不是一条耀武扬威的狗,而是一匹盯着猎物的狼。
曲南凯脸色再变了一下,忽然淡淡说道,“人总是有些过去,不过既然是过去了,提起来也没什么意思。”
卫政放慢脚步,和曲南凯并肩而行,“曲管事,你听说过江湖么?”
曲南凯这下子再也无法淡然。非常震惊地看着卫政。精光突闪。眼神忽然又急速黯淡下去。“公子怎么会知道这些?”江湖对于卫政这样地公子爷来说很遥远。很虚无。帝都知道有这样一群人和一些事地人都很少。更别提有过伸入了解。曲南凯心想卫政也只是从哪个高手那里听到一些风声吧。当下也不给他多说什么。
“看来你是知道一些了。那江湖是什么?”卫政显然不会就此打住。他对于那些神秘莫测地门派。还有为什么同样是封建制度地情形下。江湖为什么不像前世地武侠小说中那样光明正大。并影响到朝廷地局势。
“公子说这些做什么?不过就是一群没有本钱地人做些亡命天涯地事罢了。”曲南凯见卫政非常好奇。心中害怕卫政会问起自己以前地事情。心中有点虚。
卫政回身啃着玉米。曲南凯看着他明亮地眼睛。几乎就要沉沦进去。那少年微微一笑。淡淡地道。“怎么能忘记江湖?”
卫政说地很奇怪。可是曲南凯心中却懂。有些痛苦地道。“忘不了地。”
卫政见他终于肯开口提起。心中有些得意。继续问道。“曲管事地江湖地位高不?”
“不算很高,但也没人敢惹。”曲南凯说的很肯定。
“哦,那曲管事是正还是邪呢?”
“江湖没有正邪,只有对错!”
卫政好奇心彻底被激起,继续问道,“是不是真的有快意恩仇、纵酒放歌的日子?”
“自然也是有的。”
“那阴谋诡计,生离死别,背叛杀戮应该也一样不缺吧?”
“不缺,而且不少。”
卫政偏偏脑袋,“比帝都还多么?”
“不比帝都!”
“那比天下还多么?”
“也不比天下少!”
卫政这下子有些不动了,“江湖不属于天下么?怎么可能比天下多?”
“回公子的话,是天下属于江湖!”
卫政淡淡一笑,“原来如此,那曲管事从江湖来到天下,又沦落到帝都,地方越混越小,是不是很遗憾?”
“无论在天下还是在帝都,曲南凯没有走出过江湖,何来沦落之说?”
卫政怔了一下,继而开心的点点头,很久都不再说话,最后才叹道,“江湖风浪再大,又怎能比得上帝都这般处处涡旋,一不小心就被吃的连骨头都留不下——”
卫政心想这也算是和曲南凯在交心,虽然不见的有效果,但摆出一副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姿态,至少能够让曲南凯亲近一些。
“公子何必为这种事情而烦恼,国公爷总还是护着您的。”
卫政呵呵一笑,他与这便宜老爹没有什么交集,不过却总是一条船上的人,现在帝都赏花宴就要到来,京中局面显然要进一步激化,稍微一不留意,就得被打的万劫不复啊。
两人又行了一阵,帝都西城虽比不得东城人多,但这样的正街上还是有不少,卫政对于卫远桥所谓严重的事情并不放在心上,悠悠然开始下马挑选些有趣的事物来,曲南凯几次要劝,都被他制止。
“公子,要毛驴不?”
卫政回头看过来,见一蓬头垢面,独眼单臂之人骑了一头瘸腿毛驴,衣衫虽破,却非常整洁,比之司马莲又是另外一种风范,见卫政回身过来,跳下毛驴来装模作样的行了一礼,还是那句话,“公子,要毛驴不?”
曲南凯正要喝退这奇怪的人,卫政却是摆摆手,微微笑笑,“如何要得?”
那怪人咧嘴见来了生意,非常高兴,“用这匹马换便可。”
卫政倒是觉得有些趣味,嘲笑道,“莫非你是傻子?”
那怪人不以为意,也是笑道,“在下以为公子是傻子,莫非公子不是?”
卫政哈哈大笑,“我就是!”他牵马上前,将缰绳递到那怪人的手上,“这马是你的了!”
曲南凯和定国公府的卫士傻眼,自家公子精明似鬼,怎会做出这么得不偿失的事来。他们开始还以为是幻觉了,当卫政要将马缰绳递到那怪人手上,那怪人却更让人大跌眼镜,他扭头便走,“我不换了!”
卫政呵呵一笑,“一诺千金,这可由不得你哦。”
那怪人横他一眼,“不换就是不换!”
卫政却是拉住他的手不肯放开,“不如我们这个交易换个方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