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仕林上前拉着她的双手,媚娘脸腾地红了,一阵羞涩,便要抽开。许仕林诚声道:“这一辈子,我们都做好姐弟,永远就这么下去,好不好?”
媚娘眼里隐不住的惊喜,连连点头,“好,好啊!”
许仕林笑了,笑得很灿烂,可却还是掩不住那一闪而过的失望落寞。
世间之事,想要两全其美,本来就是万中无一。许仕林想,有姐如此,是该满足了。
“对了,慕容姑娘准备好了早点,还在外面等你了!”
两人携手走出房门,大厅里,慕容仙已经准备好了一桌丰盛的早点,她脸蛋上还残留着炊火后的一丝黑迹,但这并不影响她的美丽,反而更添一种烟火的美,她本性冷傲,这一刻面对媚娘却有些异常慌乱。在她内心,无形中已将许仕林与媚娘当做了最亲的人,在这乱世之中,似乎只有这两人不会欺骗自己。
许仕林心情突然格外的好,看着慕容仙,笑道:“慕容姑娘,你笑起来真的很美!”
慕容仙淡淡一笑,道:“谢谢!”
三人围桌而坐,许仕林心中感叹,好久没有这刻半宁静安详了,如果可以,他愿意一辈子这么下去。
可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他这一辈子仿佛早已与灾祸结缘。
“慕容姑娘以后有什么打算?”媚娘突然柔声问道。
慕容仙咬住唇,秀眸泛泪,突然沉沉一叹。
许仕林放下碗,奇道:“怎么了?”
慕容仙道:“我现在的心情你们是不会了解的,我本想助妖族将天界打得满地找牙,可是,妖族似乎内斗甚多,私心过重,所谓的为民请命恐怕也谈不上,我不想被所谓的圣王利用。”
许仕林接道:“可是现在到处都是战乱,而我们妖精在这人界境内又成了过街老鼠,连一丝容身之处都找不到,所以你觉得失去了人生目标,所以你感到非常的彷徨。”
媚娘惊异看了眼许仕林,她发现,一个月不见,他已经真正长大了。
慕容仙苦涩一笑,道:“你说得很对!”
许仕林苦笑一声,道:“何止是你,我又何尝不是一样,这肩上千斤重担压得我几乎要喘不过气。”语声一顿,道:“我心中好恨,恨这贼老天为何要这般对我父母,要这般折磨我许仕林!”他越说越激动,媚娘轻轻抚着他的背,轻轻的道:“只要我们还不曾失去信心,就一定会有希望,这只是老天对我们的磨练,而绝不是折磨,仕林,你要知道,没有这些失去,你永远也体会不到那重逢的喜悦。”
许仕林渐渐平复,若有所思,真的是这样吗?真的有一天,还能见到那魂牵梦绕的母亲吗?
慕容仙突然道:“对了,媚娘姐姐,李姑娘一直追着你,她所说的都是真的吗?”
媚娘娇躯一震,脸蛋煞白。许仕林陡然想起昨天见媚娘与慕容仙行色匆匆,难道当时便是……
“什么真不真的,吃饭吧!”许仕林一笑,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脸色变幻异常复杂,“我先出去透口气。”
狂风起伏,一片绿海中,草木随风摇摆,许仕林在齐腰的绿海上走动,鞋子因为土壤湿润的缘故已经泥泞不堪,他苦笑一声,什么也不去想,他害怕去想。
慕容仙怔怔的盯着桌子,媚娘始终不说话,她突然站了起来,微微一笑,道:“我出去一会!”
慕容仙一颤,道:“媚娘姐姐,难道李姑娘所说全都是真?”
媚娘一笑,径直走了出去。慕容仙从那一笑中蓦然体会到强大的苦楚凄凉,还有悲哀,许仕林很显然是知道的,可是,他不敢去面对,但现在,似乎已经到了不得不面对的时候了。
老天啊!你对许仕林,对媚娘是何等的残酷啊!
慕容仙她说那句话时难道真没有一点私心?是有的,她看到两人的样子,从那凄凉中感受到一丝悔意。可是,许仕林需要的是愤怒,让妖王重生的愤怒,只有这样才可以真正推翻天界,为师兄报仇。
“仕林哥!”一声轻唤,李碧莲与戚宝山出现在许仕林面前。
许仕林抬头,淡淡一笑,“仕林哥,你是否还记得,小时侯,也是在这个时候,娘亲总是带我们在野外挥舞着风筝,你总是那样的顽皮,到处乱跑,害得娘亲为你担心。”李碧莲美目中出现无限神往,突然扑哧一笑,道:“你还记得吗?那次你一个人跑在最前面,藏在石头后面,然后往河里丢石头,害得我和娘亲以为你掉了进去,娘亲急得哭了,她明明不会游泳,可是却义无返顾的跳了下去,后来娘亲狠狠的打你,你哭着认错,娘亲就莫名其妙的哭了。
爹爹最粗心大意了,他每次带我们偷偷吃荤,却忘了替我们抹嘴上的油迹,娘亲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真是好笑。”
“对了,仕林哥,你还的我们为什么都不许吃荤吗?你一定记不起来了,我告诉你,那是因为要为姨娘积修功德,好助她早日出塔。”
点点滴滴,疯狂的在脑海里涌现,许仕林记忆封印神奇的消失了,小时侯那甜蜜点点,如今忆来令人心酸。
那一个夜晚,疯狂的厮杀,漫天的鲜血,还有悬崖的上女人,她在慢慢的转身,终于看清楚了。
李碧莲还在甜甜的回忆,许仕林痛苦的道:“你不要在说了,我知道,我都知道!”
李碧莲突然冷笑一声,厉声激动道:“可是你没有去回报他们,我娘亲待你比我还要疼爱,可是你明明知道仇人是谁,却不去为他们报仇,你对不起他们,对不起他们!”她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愤怒。
许仕林不断退后,李碧莲甩开戚宝山试图拉住她的手,逼了上前,泪眼模糊,“仕林哥,你可知我日日夜夜都在想着报仇,都在想着你,我总是幻想与你一起将那恶魔斩于剑下,然后在泰山之岳对天呼喊‘爹,娘,我们替你们报仇了。’”
许仕林道:“你…不要逼我!”
不知什么时候,媚娘出现在许仕林背后,许仕林转身,眼神从温柔瞬间变至仇视怒火,他痛苦厉吼“既然你已经杀了他们,为什么还要救我,还要让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