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伴们嘻嘻哈哈地嘲弄着凯米德,然后纷纷走开了。只剩下凯米德一个人站在那里发愣,「尸体跑到哪里去了?」
远处,花猫拖着肚皮,更加小心地向着另一个方向跑出。
「为什么这里没有人像章渝的故乡一样,爱惜和保护野生动物呢?」花猫对天长叹着。
这是牠第七次被利箭射中了,至于躲开贪嘴士兵的围捕次数,连牠都记不清了。
生平第一次,花猫感觉到了肥胖的坏处,可是,为什么要我干这件危险的事情?一边嘟囔着,花猫继续着牠的任务。
「终于根据魔法波动,找到魔法师的营地了。」
凭借着和花猫的心灵感应,伽罗终于等到了他要的消息。这就是他的王牌,准确的情报,才是致胜的关键。
他也终于下定了决心,因为他的眼前,还浮现着那些被血翼屠杀过的小部落的惨状。
远处,伽罗和库里族的战士们躺在草地上面,等候着天黑。
草原上面,风越来越大。
风越来越大,欣格和伙伴们,已经在草原上战斗了半个时辰,他疯狂地挥动着手中的弯刀,全然不顾身上的伤痕累累。
四周的战友不断地溅血倒下,欣格的皮甲,已经被血液与碎肉搞得黏稠冰冷,这是第十五个了,欣格带领的队伍,终于将前方血翼的抵抗冲垮。
快要胜利了,欣格从心里欢呼着,血翼的士兵已经开始略显疲态,被一块块地分割开来。奔腾的战士们挥舞着弯刀,向着胜利开始冲刺!
什么声音?那是什么声音?
轰隆隆,轰隆隆,闷雷一样的震动,传到了欣格的耳边。他万分惊恐地发现,地平线上突然出现了一片红色的狂涛。
天哪,那是血翼的重甲骑兵,那是血翼最精锐的王牌。如林的骑枪反射着死亡的光芒,密集的队形,粉碎了前进道路上的一切。
飞扬的尘土中,血翼的重甲骑兵显得扭曲而高大,犹如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
重甲骑兵的到来改变了一切,他们决定了战场的一切。
一瞬间,战局发生了逆转。
勇猛的战士们,用血肉之躯抵抗着前进的狂澜,他们的身体如同巨浪下的礁石,红色的狂涛拍下,只剩下满地的鲜血和七零八落的肢体。
狂澜没有任何的停顿,席卷了整个战场。铁骑如同最锋利的长矛,凿穿了库里人的战阵。
一根四米长的骑枪击飞了欣格的弯刀,刺穿了他的胸口,将他高高地挑飞。
败了,败了,三千血翼的重甲骑兵的出现,彻底地改变了一切,三万库里战士在最后的关头溃败了……
欣格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又一次的从梦中惊醒。他摸着胸口那粉红色的伤口,陷入了沉思。
这个伤口是在八年前,他参加云豹部落反抗血翼的战斗中留下的。要不是弯刀奋力地挡架,改变了骑枪刺入的方位,他现在应该已经和三万云豹部落的战士们长眠在地下。
重甲骑兵,重甲骑兵……他握紧了双拳。
库里族各个部落里最有威望的几个祭司,都被请到了奔狼族的帐篷里面。他们的面前,坐着欣格和露娜。
「我决定,如果我们这一战打赢了的话,我会统一库里人所信仰的宗教,只剩下其中一个。
「而你们,将是未来的几个大祭司,你们的地位将会大幅的提升。如同光明教会在亚述国的地位一样。你们,将是我们未来库里人精神的领袖。」
远处,一队队的牧民、渔民带着他们的马匹和武器,带着他们的牛羊和帐篷,向着奔狼部落汇集。
沉雄的号角此起彼伏,恍如来自九天的沉重叹息。
刀光反射在祭司们苍老的面容上,寒气透彻了他们的骨髓。
「我希望,你们能够利用神明的名义向所有的库里人证明,我的女儿——露娜,是库里大神派下来的使者!是我们库里人的希望!」
欣格的话语在帐篷里面回荡着,他的胸腔里充满了火一样的激情。
现在,他已经赌上了一切。
如果胜利了,他将得到所有;如果失败了,那么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年老的祭司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门外的刀光提示着他们的决定。恐惧压倒了对神明的敬畏,美好的许诺,战胜了他们所有的顾虑。
最后,一名年龄最大的祭司站在了露娜的面前,将他的手放在露娜的头顶,大声地说道:「我以库里大神的名义宣誓,妳,将是我们库里神的使者,是我们库里一族的希望。」
欣格看着女儿,这是伽罗给露娜出的主意。
在这个时候,宗教的力量,是唯一能够短时期凝聚库里人力量的武器。
在库里卓尔最大的湖边立起了一座高台,战士密密麻麻的站满了空地。
高台上,露娜如同一尊女神,站立在祭司的中间。年老的祭司,用一根骨杖做着召唤神灵的仪式,这是库里族最神圣的仪式。
战士们虔诚地看着台上的祭司,等候着神灵的启示。
一股微风从身边吹过,露娜悄悄地捏碎了伽罗交给她的那个卷轴。
她的目光投向了远处的湖面,那上面升起了淡淡的轻烟。
隐约的,烟雾里面有着两个模糊的身影,一个高大而又魁梧,而另一个身材娇小,模糊的外观,和露娜竟然有七分相像。
「库里大神显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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