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橇似鹄础
一身轻松的走回大厅正北处摆放的几案之前,中年胖子伸手捞起一瓶三十年陈的红酒,仰头“咕嘟咕嘟”灌了一干二净,鲜红的酒液自嘴角喷洒而出,淋漓身上,触目惊心,宛如鲜血。将酒瓶一丢,中年胖子对坐在几案旁边的那名黑瘦中年汉子。大声叫道:“痛快!他妈的真是痛快!很久没有这么爽过了,阿奇,看来金锣送来的这四名嫩妞儿,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起码叫起来让人心神动漾,魂不附体。”
这中年白胖子,自然就是打伤了裴采薇的那位“御巡使”阁下了,乃是帝京四大家族之一花家的嫡系子弟花田永,至于这名叫阿奇的黑瘦中年汉子,则是他的那名侍卫。
阿奇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无疑对他的做法很不认同,端起一杯红酒慢慢喝着,却什么也没有说。
“人哪,人都死哪儿了?这么一堆死肉堆在这儿,整个晚上还如何休息?赶紧清理干净。”花田永拍着几案,怒气冲冲的大声叫道。
知道这厮发泄完后,总是脾气暴躁,易怒嗜杀,阿奇放下酒杯,恭声道:“阁下,夜色已经很深,刚才您用鞭子抽打这些侍女,一声声惨叫传遍整座红粉苑,此时恐怕整座苑内,一个人也找不到了。”
“这群王八蛋,明天我一定要让金锣那家伙,将他们给碎尸万段。”花田永一巴掌将几案给拍了个粉碎。
阿奇翻了翻白眼,暗自道:你老人家收了人家的好处。又不给办事,将那位金城主给当做了傻瓜来耍弄,人家那还会由着你胡来?现在将你丢在这儿不加以理会,就可以看出你是多么的受人欢迎了,现在将人家赠送的礼物给抽成了一堆肉酱,还想让人家将奴仆碎尸万段,你老人家可是天真的可以。
“明天?呵呵,我想你恐怕是没有明天了。”花田永话音刚落,一个清越阴冷的声音,如同一根坚韧钢丝,自大厅外忽然**进来道。
花田永刚刚亢奋过头,神经未免有些迟钝,阿奇却一直养精蓄锐,双手掐诀,大殿内天地元气浪潮般一阵剧烈鼓荡,变作乌金之色,化成四只三米高矮的金甲巨人,分站四方,将两人给保护了起来。
“那里来的龟儿子,给我滚进来,装神弄鬼,敢说老子没有明天了?混蛋,我不但要让你死。我还要灭你满门,威胁帝京御使,这是什么罪名?足以让你死上一万次,懂不懂?”花田永此时才回过神来,像是屁眼被人捅了一刀,圆球一样的躯体又蹦又跳,挥舞着手臂厉声大叫道。
一阵宛如利刃般的劲风,尖利呼啸着,自大厅门口卷了进来,劲风一消,大厅光线一暗。随即又恢复了明亮,而在严阵以待的阿奇身前,已然站立了一名面容坚毅、举止沉稳的少年武修,双眼凌厉杀机放射,死死盯着花田永不放。
在少年的逼视下,花田永只觉心头一寒,喝骂的话竟然再也说不出口,然而随即更加疯狂暴怒起来:“臭小子,乳臭未干,就敢口出狂言,看来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了。”
一边怒骂着,花田永紧张的神经却放松了下来,显然他不认为这么一名十四岁的臭小子能够对他构成什么威胁,反而怀上了猫戏弄老鼠的心态,打算好好玩弄玩弄他。
然而一旁的阿奇,却看出风禹的不好惹,沉声道:“不知阁下与‘御巡使’大人有何仇怨,竟然深夜潜入此地,威胁要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虽然阁下是武师强者,但公然挑战帝国的威严,后果恐怕也不是你所能够承担的吧?”
“这位‘御巡使’大人,今天在奥洛城打伤了一名十一岁的小女孩,有这件事吧?那名小女孩是我的妹妹,她不是武修,被‘御巡使’大人打了一掌,现在奄奄一息,生命垂危,我此次来就是为此事讨要一个说法的。”风禹负手站立原地,双眼一直盯着花田永不放,淡淡的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花田永像是听到了莫大的笑话,直笑得肥胖的身躯前仰后合,差点没有软趴地上。他四十多年的人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滑稽的事情,竟然有低贱的贱民,为了他的妹妹、一个臭虫一样的小女孩,向他寻仇,真是太可笑了。
“就为了此事。你竟然就要让我,帝京四大家族之一花家的子弟、奉帝国大皇帝陛下的御旨的‘御巡使’阁下,见不得明天的太阳?小子,你可真天真啊,我负责任的告诉你,见不到明天太阳的一定是你,并且连同你的三亲六故所有亲友,在明天将统统死于非命。”花田永恶狠狠的道。
“对于死人的威胁,我从来不放在心上。”风禹脸色平静的像是刚刚睡醒,从容的话语透lou出莫大的自信,就好像在述说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我说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你就一定死在今晚,我也向你保证,我的话的可信度,要远远超过你的想象。”
说着,彻底失去了耐心的风禹,眉毛一挑,凌厉眼神放射,双手掐诀,天地元气一阵翻滚,疏忽化作四柄十米之巨的“弧月光刃”,通体赤红光芒散发,宛如极品血晶雕成,破开气流,挟带着凄厉尖啸,对着四尊高大威猛的金人**过去。
风禹可是偷偷潜来此地,为了不给吴家带来麻烦,是想将花田永给暗杀掉的,知此地不可久留,因此一上来就是杀招,打定速战速决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