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狼人冲近到五百步的时候,军士们举起了一直背在身上的奇怪铁管,不知道谁一声令下,无数亮光向狼人飞射而去,被亮光击中的狼人顿时四分五裂血肉模糊。短短几息功夫,冲在最前面的狼人便被屠戮殆尽,而狼人后面的蓝肤壮汉则在吃了一个亮光之后微微顿了一下继续冲刺。
云霄发现,蓝肤壮汉手臂上都套着钢拳套,虽然精赤上身,可军士们射出的亮光却只能在壮汉身上留下一个烧灼的痕迹。
眼见壮汉越来越近,一阵唿哨之后,军士战阵的后面升起了一根根合抱粗的巨型铁管。一阵强光闪过,云霄听到了一阵巨大的轰鸣,一个个火红的光球越过蓝肤壮汉,落入了蓝肤壮汉身后穿着精甲、身材与常人无异的人群当中,腾起一团团火光,将两拨人阻隔了开来。而前列的军士们则从腰带上接下一根铁棍挂到手中的铁管下面,不知道打开了什么机关,这根短铁棍顿时发出了各色的光芒,而不少持短铁管的军士则从腰间拔出长铁棍,同样打开机关,立刻变成了一把闪烁着奇异光芒的长剑。
一阵哨声想过,军阵之中传来一阵轰鸣,数以千计的巨大铁盒从军阵之中缓缓移动出来,吞吐着蓝色的火焰朝蓝肤壮汉挺进,而前列的军士则跟着铁盒呼喊一声冲了过去。
远方的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座座可以飞行的铁盒,而蓝肤壮汉一边的天空中则出现了无数长着獠牙和肉翅的怪物,双方在空中交战成一团。不断有铁盒和怪物落下。就在这时,肉翅怪物发出一阵阵欢呼,纷纷散开,飞舞的铁盒也纷纷散开。
肉翅怪物的后方出现了一座堪比城池大小的铁盒,而铁盒的后方也出现了数个略小一些的铁盒,冲在最前面的铁盒上画着一朵巨大的玫瑰,而对面那个巨大的铁盒正中央已经亮起了一个白点,白点越来越大,玫瑰铁盒亦不甘示弱,同样亮起了白点,就在两个铁盒几乎相撞的时候,两个铁盒的白点同时向对方射出。
两个白点对撞,天空中出现了一个比太阳还要耀眼的光圈,也就在一瞬间,光圈变的乌黑,将周围一切东西都吸了进去,不单小铁盒跟肉翅怪物被吸进去,就连两个大铁盒也吸了进去。交战的双方全都停下了彼此的动作。霎时,画面全部消失,轰鸣、爆炸声也戛然而止,一切归于平静。
云霄猛然惊醒,睁开眼睛看时,却发现周围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
“无量寿!”周颠从骇然中醒悟过来,“小友果然是通天之人,贫道有幸,从小友的气场中看到了一场神魔大战。”
“我的?气场?”云霄骇然,转而问工匠道,“你们都看到了?”
所有工匠齐齐点头。
“烂在肚子里!”云霄认真地说道,“这种事情传出去,恐怕人心不稳!”
所有工匠再次齐齐点头。
周颠微微笑道:“这块陨铁果然是上古神物,落到小友手中倒也没有埋没了它!”
云霄迟疑道:“可是这神魔之战我还没……”
周颠微微摇头道:“一切皆有机缘,当让小友知道时,小友自会知道……”
云霄默然不语,过了一会儿抬头道:“开炉铸刀。”
一个老匠师连忙拿出铁钳,小心翼翼地从炉火中钳出刀身,颇有些欣喜道:“侯爷,又轻了些!”
旁边一个年轻学徒却问老匠师道:“师傅,您老人家不是总说兵器锻打越炼越沉的么?侯爷的刀怎么越练越轻的?”
老匠师含笑微嗔道:“小子,你才跟我几年?知不知道咱们的祖师爷李老君(老子)有遗训的!这兵刃越锻越重,至于削金断玉的,乃是利器;只有这等越锻越轻的,才是神兵!”
云霄拎起大锤,呵呵笑道:“神兵只不过是人言,兵器好不好,还要看用兵器的人。交战两人水平相当,则看兵器好坏,若是水平有一些差距,兵器亦可弥补不足,若是差距太大,别说神兵了,纵然给你神仙法器,你也只能白瞎。”
周颠朗声笑了起来:“虽然贫道自幼入道,可贫道却一直以为,黄老之言只求人自身而不求外物,法家之言却过分强调外物而不求人之本心;没想到小友居然已经先悟到这一步!”
云霄嘿然笑笑,不作解释。
这一日回城的时间比往常略晚些,云霄紧赶慢赶总算在城门关闭之前回到了城门口,这时候,开关城门的老军已经将城门前的杂物收拾干净,准备转动缠绕着铁索的木盘收好吊桥。
“老人家等一等!”云霄策马远远策马喊道,“我到了!”
老军停下手中的动作,朝远远赶来的云霄呵呵笑道:“原来是刘侯爷,再迟一步,恐怕侯爷就要城外过宿了!”
云霄策马跑过吊桥,看着被老军渐渐推阖的城门,擦擦额头的汗,从怀里摸出一个银锭,抛给老军道:“多谢老人家了!”
老军含笑接住银子,却也不道谢,只是笑道:“这个上好,老头又有几天好酒下肚了!”
云霄闻言莞尔道:“咱们年轻人倒也罢了,老人家这么一把年纪还如此好酒?”
老军呵呵笑道:“壶中乾坤自短长!老人家又没什么地方可去,又无儿女可养,自然过得一日便是一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