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张定国的这场战斗显得没有太多激情,失去了指挥的敌人没有任何让人激动的理由。很多士卒开始投降,可云霄从来不管,只要是活人就一概击杀。知道了云霄这个马王爷有几只眼的士兵,很快就明白而了其中关键,纷纷朝圈外掠阵的其他部队投降。
徐达看在眼力,急在心里,照云霄这么杀下去,军法上恐怕不好交待――毕竟已经有很多人投降了,杀俘,有点过分了。不过心下也知道,这事儿过了今天不会再有人提起;飞弟媳是为了救大哥的几个孩子才受了那么重的伤,老五自己的孩子也没能保住,就算是大哥本人在这里,恐怕也会任由老五出这一口气吧?只是这样做……太伤天和……
被云霄的杀神模样吓得肝胆俱裂的平江士卒,很快就连滚带爬地跑出去投降了,整个大营里面就只剩下云霄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手中倒拖着一根沾满鲜血和碎肉的狼牙棍,还腾腾地散发这缕缕热气。
“我的乖乖!起码被活宰了上千人哪!”就算是常遇春这种久经沙场的宿将,看到炼狱一般的大营,也有些胆颤,“屠夫的名号真不是盖的!这一下张士诚要天天做噩梦了,招惹了这么个人物……”
直到云霄解开扣在手上的铁链,扑通一声跌坐到一地血水中的时候,诸将这才放心地策马赶到云霄身边。
“老五,既然都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徐达翻身下马,蹲在云霄身边,拍了拍云霄的肩膀,宽慰道。
云霄突然觉得自己很脆弱,很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可是自己是个男人……
常遇春也翻身下马,与廖永忠一起扶起云霄,口中安慰道:“老弟!张士诚人头还在,等你去取!且先振作!”
云霄茫然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冷峻起来:“不光是张士诚的人头,还有很多人欠我一颗脑袋!”
廖永忠朗声道:“这才是条汉子!张士诚伤你妻儿,我等必取张士诚满门,也好出了这口恶气!”
云霄点了点头,情绪一点都没有兴奋,口中淡然道:“多谢诸位兄长,云霄想通了……”说罢,也不再看遍地尸骸的战场,默默地朝应天城走去。
云霄回到府上的时候,没有喧闹的迎来送往,没有凯旋的鞭炮齐鸣,府中所有人都是脸色沉重。主母重伤小产,虽然责任不在这些下人,但是主子发火难免也会殃及池鱼,每个人都是谨小慎微地对云霄行过礼之后识趣地躲到一边。
云霄迈入柳飞儿卧房的时候,正是叶影和蓝翎在柳飞儿床边守候,康玉若和燕萍守了一夜,正在隔壁卧房休息。看到云霄浑身血淋淋地走了进来,叶影眼中先是亮起一抹欢愉,随后又浮现一丝担忧。
站起身,叶影道:“夫君凯旋,且换过甲胄。”
云霄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正在滴血的金甲,点了点头。这么重的血气,冲撞了重伤的柳飞儿可不是什么好事。云霄转过身,步出屋子,叶影随后跟了出来。
“就在这儿吧,不用吵醒她们。”云霄淡淡地说道。
叶影微微颔首,半跪下来帮云霄解开甲胄,旁边早有丫头杂役接手,捧来一件棉袍,叶影再仔细地替云霄穿上。整理好云霄的衣襟腰带之后,叶影才扭头朝丫头说道:“吩咐厨下,准备好热水让将军盥洗。”这才随着云霄一同卖进了屋内。
云霄进屋,在靠窗户的铜盆里洗了手,擦干,这才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柳飞儿的床前。
“我回来了,飞儿。”云霄静静地坐下,探进被窝,握住柳飞儿的手,轻声道。
“云哥,我……”一直不敢开口的蓝翎怯生生地说道,云霄出征前把柳飞儿托付给她,结果却搞成这种局面。
“我知道,这事儿不怪你。你们先出去吧,我给飞儿疗伤,”云霄朝蓝翎微微笑道,“吩咐下去,准备一些补元气的方子先熬着。”
蓝翎乖巧地点了点头,和叶影一同走出了房门。云霄握紧柳飞儿的手,释放出气场,内力缓缓地探了过去。
“云哥……”脑海里很快传来了柳飞儿虚弱的声音,“对不起……我没能……”
“日子还长,有的是机会。”云霄细心地宽慰道,“你活着,比什么都好……”
“嗯……我很好。”柳飞儿默默地回答着,“因为心诀的缘故,所有的经脉全都封闭了。但是我很清醒,相反……相反,所有的真气全都聚集在心口,护住心脉之后,有散到各处穴位,好像……好像睡着了一样。”
“心诀就是这样,只要不是砍掉脑袋,你就不会死。倒是,你身子虚得很,恐怕要调养几个月才是。等你恢复了,咱们动身上大都。”
“大都?”
“怎么,吃了这么大亏,就不想找找孛罗帖木儿晦气了?我想,还有一个人更希望孛罗帖木儿死。”
“是扩阔吧?”
“没错,这一次,少不得跟他联手了,顺便也挑出点事儿来,让鞑子好好内耗一下。”
厨下烧的热水添了又添,烧开的水几乎快够十几个人洗澡的时候,云霄才浑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