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蓝翎听云霄这么一说,不由痴痴道:“你说得好像很好吃的样子……我肚子又饿了。”说罢又朝手上的果子猛啃一口。
云霄彻底服了蓝翎,摇头道:“像你这种吃法明年就不要过日子了!看你这架势就知道你是把这左近的野果都摘光了吧?应当留一些的,这满山的飞禽走兽多半是不去南方过冬,就指望入秋之后饱餐几个月长点膘,再存些个果子过冬,你这趟一网打尽,它们还吃什么?入冬了就指望蹲在果树旁边等着猎现成的,你倒好,全摘光了,入冬去哪儿蹲去?留下一些果子也是让这些飞禽走兽不至于饿死,要不然明年你还指望能猎到东西?”
说着说着云霄不开口了,因为他看到柳飞儿饕餮的眼神。
“我说云哥,夫君!”柳飞儿贼笑道,“反正已经摘了,是不是就试试你说的那个什么肚子里塞果子什么的吃法?”
柳飞儿这么一说,蓝翎也立刻停止了所有动作,怔怔地看着云霄。
虽然已是深秋,云霄依旧一脑门儿的汗,摇头叹气道:“摊上你们两个算我倒霉……”
蓝翎一阵欢呼,丢掉手中咬掉一半的果子,从大石上一跃而起:“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野兽,我自己动手,消消食。”说话间,人影已经不见,留下柳飞儿和云霄大眼瞪小眼。
柳飞儿迟疑一下道:“她行么?”
云霄摊摊手道:“明显不行。”
两人相视一笑,回屋取了猎弓竹箭,循这蓝翎的方向而去。
…………分…………割…………线…………
朱能就这样傻愣愣地在小河边等了十多天,脑子里回味着当时那一句:“过些天我伤好了还会来打猎。”
就为这句话,别说十几天,就算十几年也等得!朱能暗暗给自己打气。虽然每天都来等,虽然每天都会失望,但好歹是个念想。闪念间,耳畔传来了一阵轻不可闻的马蹄声,抬眼望去,一道红色的身影在马背上跳动。朱能嘴角翘起一股淡淡的微笑。
马儿未到,朱能就已经起身迎了上去,蔺金奴翻身下马,解开马嚼,任马自己吃草。而后随着朱能一同在小河边坐下。
“你不会每天都来等吧?”蔺金奴看着一脸傻笑的朱能,有些郁闷地问道。
朱能依然一脸傻笑地点点头:“你也没说哪一天会来啊……”
蔺金奴一脸愕然:“难道你就不知道我爹的脾气?上次摔成那样回去,不关我几天那还是我爹吗?”
朱能挠挠脑袋笑道:“你这不是跑出来了么……”
蔺金奴立刻变得一脸得意:“也不看看我是谁!谁能关得住我?”
朱能头点得如小鸡啄米:“是、是……”
蔺金奴脸色变了数变,有些作色道:“你这人好没趣!就不能说点开心的话来听听么?”
朱能嘴巴张了张,不知道怎么开口,慌乱之中只得从怀里掏出一个掐丝嵌玉的纯金胭脂盒递给蔺金奴,显然,这是出自云霄的手笔。
蔺金奴笑呵呵地接过胭脂盒,在手上把玩不已,口中道:“你也是练武的人,打套拳我看看!”
这个我拿手!朱能一阵兴奋,从地上跳起来,就着地形,打出一套少林掌法,又怕蔺金奴看得无趣,急中生智之下也融入不少花哨的变化,一个人在河边腾挪跳跃,蔺金奴也看得兴高采烈,不停喝彩。秋风拂过,两人的耳畔都传来一阵轻微的蹄声。
“獐子!”蔺金奴立刻反应过来,叫停朱能,来不及上马,直接从马鞍上抽出弓箭四下查看。獐子一般个头不大,胆子小,跑起来飞快,往往靠陷坑捕猎把握比较大,若是不骑马,一般的竹弓竹箭不一定能追上,而此时蔺金奴手中的羊角弓和三棱重箭就有发挥的余地了。
远处一只成年的獐子跳出草丛就一道烟儿地朝蔺金奴直蹿过来,速度太快,蔺金奴已经来不及搭箭,朱能刚准备纵身前来挡住獐子的前路,只听耳边一阵破空之声,一支竹箭急速朝獐子飞来,“噗”地一声穿透皮肉,直接将獐子钉在地上,箭羽还在不停地抖动。
这支箭便是云霄甩出来的,没错,是甩出来的,竹弓劲儿不够大,三人又没骑马,不用这种方法根本射不到这只獐子。
朱能看着竹箭一阵发愣,知道能做到如此地步的“猎户”非某人莫属。朝草丛一瞅,就看见云霄三人呼啦一下全都跳出来,七手八脚抬起獐子就准备走。
“抱歉!抱歉!打扰二位!”云霄忙不迭打招呼道,“贱内嘴馋,想吃点野味儿,在下只好亲自动手了!”
蔺金奴看到这獐子就在自己面前不到十步的距离上被死死钉在地面,也正吃惊莫名:拉满自己手上这三石羊角弓,也不能做到!这家伙还是人么?听到云霄这么一说,才留意起他身边的两个女子来。
“老朱不好意思哈,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柳飞儿在和云霄追赶这只獐子的时候也没料到在这儿还会碰上朱能两个。撞破人家的好事自己理亏,只得打打哈哈赶紧走人。天下女子除了嫉妒之外,大抵都会自来熟,一身胡服的柳飞儿和蓝翎立刻让蔺金奴眼睛一亮。似笑非笑地朝云霄道:“这样的标致人物都能被你骗到?朝中大臣都没你这个福气呢!”
柳飞儿随口道:“鞑子王公想骗到我?也要有这个胆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