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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霄朝柳飞儿使了一个眼色,收好法器,搬回法坛,带着蓝翎回房休息,留下薛雷守夜。三人一进房,云霄就立刻摊开手掌仔细查看那支木棍。
准确地说这是一支刚折下的树枝,上面歪歪扭扭地刻着小字,看来多半是谢北雁发现了什么,情急之下找不到纸笔才用小树枝摸黑刻字。凑到灯下仔细一看,三人首先就看到三个字:“有暗桩”!三人对视一眼,蓝翎疑惑道:“有人监视我们?可我们没露出什么马脚啊!”
云霄摇摇头道:“恐怕人家监视的不是咱们,而是这座小院!咱们三个不过是游方郎中和两个道士临时凑起打打蘸而已,监视我们没价值。可薛雷却是雪狼会故意留下线索栽赃韦素的,监视的应该是薛雷。谢北雁多半是发现了外面的暗桩,不方便进来,才留下这个警示。”
两女闻言点点头,同云霄一起看下面的字:“行乐居”。
蓝翎一噘嘴道:“行乐之地,一看就知道的窑子……”
柳飞儿迟疑道:“啊?谢北雁喜欢那种地方啊……”
云霄摇头笑道:“今天我不过在桌下踢了一脚,晚上谢北雁就寻了过来,可见这人也聪明得紧……”
柳飞儿得意地插嘴道:“也不看看是谁的偶像……”看到云霄那张突然变得有些严肃的脸,连忙道:“你个坏家伙,我人都是你的了,怎么还会乱想!我当年一个八岁的小丫头,只想着报仇而已,你胡思乱想什么!”
见云霄脸色更加不对,没好气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嫁都嫁给你了,莫说我根本就没喜欢过他,就算喜欢现在我也是你的人,怎么可能再去想别人去?你当我是韦素的老婆么?我还怕你将来打我呢!何况……”
依然说着的柳飞儿却看见云霄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干脆闭口不说,蓝翎也觉得气氛似乎不对,也瞪着眼,可怜兮兮地朝云霄看去。
半晌,云霄才蹦出一句话:“可能我们一开始就错了!”
柳飞儿一听大急,眼泪都止不住地留下来:“什么错了!有你这么说话的么!”
柳飞儿这么一说,云霄才急忙回过神来,忙不迭问道:“怎么回事?”
蓝翎白眼一翻,道:“这要问你!”
云霄将刚刚自己和柳飞儿的对答回忆了一遍,无奈一笑,伸手抹去柳飞儿脸上的泪珠:“是我错了,对不起啊飞儿!我没把话说清楚,我是说,可能我们一开始看这个桩强暴案的时候,落眼点就错了。我们一直在被人牵着鼻子走!”
柳飞儿这才云收雨定,恼怒地捶了云霄一拳,道:“都是你害的!说,又发现什么疑点了?”
云霄心下有些歉然,含笑受了这一拳,道:“谢北雁中午还是那番烂醉,此刻却如此清醒,难道不是问题?他发现有暗桩不敢进来,起码说明暗桩不是他布下的,他也是装作消沉暗地打探消息,怕被暗桩察觉;就凭这个,咱们的判断就得推翻一大半!好了,哭也哭了,气也出了,好好睡觉吧,明天事儿恐怕不是一般地多了。”说罢起身,朝蓝翎一看,却看到蓝翎委屈的表情。
云霄一笑道:“翎儿一起睡吧!我去和薛兄弟守夜。”
柳飞儿扑哧一笑:“瞧你那副君子样儿!”
云霄尴尬道:“这床小了些,单睡你我两个都有些凑合……”
柳飞儿道:“前几日又是打蘸又是通宵守夜,都是你一个人在做,让我和翎儿歇息,再去熬一宿你身子骨也受不了的。隔壁不是还有空房么?你去休息便是。”
云霄摆摆手,不自然道:“还是算了,我有预感,这次我们会碰上高手,一个藏得很深的高手,能不能对付我自己心里也没底。”
云霄说得很严肃,柳飞儿和蓝翎都有些悚然,认真点点头,各自睡下。云霄则拼起几张凳子,坐在上面打坐调息。
前晚一直到丑时才睡下,第二日柳飞儿和蓝翎醒得都颇迟,醒来时发现云霄已经换上一套蓝色儒衫,发髻上裹着方巾,摇着扇子准备出去。
柳飞儿躺在床上,用胳臂半支着脑袋,嬉笑道:“前面那位公子请留步,敢问公子欲往何处?”
云霄停下脚步,转过身,装模作样长长作了个揖道:“小娘子有礼了,小生打算逛窑子去。”
旁边刚刚睡醒的蓝翎忍不住笑了:“这位公子,如此美娇娘喊住公子,公子还是要去逛窑子么?难道眼前的美娇娘还不如窑姐儿?”
云霄笑嘻嘻道:“良友相约,不得不去,小生赔罪!”
这回轮到柳飞儿笑了:“约你逛窑子的还好意思称‘良友’!你当真要去?”
云霄敛起笑容道:“必须要去一趟,很多疑问还要谢北雁给出答案。”
柳飞儿一皱眉,道:“去吧去吧!看你眠花宿柳敢不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