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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明碉暗堡,固若金汤,其结果还是让共军给攻了下来,捉去了自己的丈夫刘国
良……
在这些群匪中,属卢老八心眼子最多,此人你说是匪也成——因为在深山里吃
过百家山头的饭;你说他不是匪也中——因为他更多时间是居山隐身,打猎为生,
什么人也难以知道他在山里藏身的地方……一直没有插上话的卢老八,自己有自己
的算盘儿,他满山遍野钻习惯了,总没有固定的落脚处,甚至在山里睡觉,一夜不
亮更换两三个藏身之处。他打猎出身,从“狡免三窟”中得到启示。这天衢山他是
不能呆的,甚至想半夜时人不知鬼不觉地走人……
山中土匪各怀心事。只有平原虎一心死守天衢山,他不断地调兵遣将,明碉暗
堡,岔路口,山道处全都下了暗卡子(暗哨),准备共军大队人马回山时,决一死
战,以显示他平原虎的英雄气魄与胆气,敢同剿匪大军抗衡!
然而,平原虎没有料到:此时张虎、赵越已经押着常罗躬腰来到山脚下……
为防备土匪常罗躬腰,闯天衢山遇土匪卡子时有意料不到的变化,张虎和赵越想了个绝妙之招术,把从猎户那里买来的一支冻狍子绑在常罗躬腰的肩上,使
他的双手就像抱着狍子脑袋似的动也不能动一动。张虎空着手,掮着个破钱搭子,
前后装满了成瓶的白酒和手榴弹。遇到卡子时趁献酒的机会,用装满酒的瓶子完全
可以像手榴弹似的砸得敌人脑袋开花,不死也得昏迷过去,况且,里面还真装有五
颗手榴弹。赵越则肩搭一张于狍皮,把一把砍柴刀藏在皮子下面,先用刀,看情
况再开枪。
三人来到头道卡子时,天已经全都黑了下来,满天的星斗映照着擦大而立的天衢山。
这时,只能听到怪石参差的山道两旁有土匪问话:“莫哈莫哈,蘑菇山那溜子
的?”
常罗躬腰在赵越枪日触在后腰眼上回答:“蘑菇山头水汪汪,灶王老爷本姓
张,骑着黑马挎匣枪(即天衢山的人)。”
“放行!”
眨眼间,有两个土匪从左右石缝里钻出横在路前面。
常罗躬腰佯装不悦地骂道:“瞎问你妈个巨子,眼睛瞎了?我是常四爷!”
顿时,两个拦路小匪向他身前走近,只听一个说:“哎哟,是常当家的到了,
我们还以为有共军闯山呢。”
张虎抢步上前拦住这个小匪,不让他接近常罗躬腰,举着酒瓶说:“老疙瘩
了水(站哨)冷了,喝口酒热乎热乎吧。”
就在小匪把原来横在腰前端着的大枪往身后一背,伸出双手想接酒时,张虎将手里举的那瓶酒高高举起狠狠砸在小匪的头顶上,那小匪一声没吭就软瘫在地了。
此时,赵越早已接近另一个小匪,从狍子皮底下抽出砍柴刀,将小匪的脑袋
砍开了瓢。
张虎和赵越忙把两个小匪的尸体,拖进路边石缝里。他还把一个小匪的帽
子摘下来扔到山路上——这是告诉小分队,头道卡子的土匪已经解决了,他们向山
里走去了……
又走了一段山路,山势更加凶险,山路也更加狭窄了,两旁怪石林立,石隙间
仿佛都有枪口探出。这时,常罗躬腰东瞅酉望。张虎催他快点走,可常罗躬腰开
始耍熊,突然往山路上一坐大声喊着:“我走不动了!”
张虎和赵越知道这是常罗躬腰给暗藏在路两侧怪石林里的土匪递暗号,他
俩迅速闪到路两侧,身子蹲下紧贴石壁仔细观察动向。
果然,石壁左右各有端枪小匪跳出来,传来“哗啦”拉枪栓的声音,枪口指着
仰躺在山石小路上的常罗躬腰,问:“什么人?”
就听常罗躬腰开口就骂:“问我干你妈个蛋!还不快扶我起来!”
两小匪也听出常罗躬腰的声音,忙边扶他起来边说,“常当家的这是下山扛肉
去了?”
不待常罗躬腰回答,张虎赵越已抢步上前,用枪口顶着俩小匪头部,低声
命令:“趴下,动一动就打死你!”
俩小匪吓得直哆嗑。
赵越用枪顶住两个小匪的脑壳,张虎迅速地解下他们的裤带,将两个小匪
的头扎进鄂东人特有的肥大的棉裤裆里,然后背靠背用他们的裤带将其捆绑结实,
拖于路边的石缝里,再从破衣服上掏出一团棉花堵上嘴……
第二道卡子顺利通过了,张虎押着肩头扛着冻狍子双手被绑在狍子头上的常
罗躬腰又向山上进发了。
张虎威胁常罗躬腰:“如果敢来一次狡诈行为,出什么花点子,我一定先把
你杀死!”并且一再给他希望——只要听话,安全把他们带到天衢山上,攻下天衢
山后,将兑现俘虏政策,保他性命一条……
常罗躬腰表面答应听话,暗中却总在寻找逃命的机会。这个顽匪是决不甘心替
张虎、赵越卖命的。最初他以为一定是大部队的共军来打天衢山下的大车店,
却想不到只有张虎、赵越这么两个人来闯山,他在不断寻找机会逃命的同时也
暗自窃喜,一定想办法使押解他的共军开枪,只要枪声一响,别说两个共军,就是
共军的大队人马到此,在这天衢山上也绝难活命……
天衢山的顶峰,原本有五间道人采药练功住的古老的瓦房,自平原虎他爹在穆
棱金矿砸了响窑(即用枪激战)夺了大量的黄金之后,便杀死老道,独霸此山,将
古老的瓦房修缮得如同山顶上的宫殿。屋顶全是绿的、黄的耀眼锃明的琉璃瓦,前
檐探出,用五根没有节花的圆木柱支撑住。室内装饰文雅的表面暗藏杀机,墙壁外
又附设一层木制隔扇板似墙。在这些板子上面请当地画匠画些拙劣的花鸟鱼虫,黄梅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