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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横啥?有没有这事得了?你看着黑云岭谁像你?见了女人裤裆拉尿!”座
地虎的双目咄咄逼人,一点也不饶占山好。
“我啥样,你管不着!管不着!”占山好吼叫起来,脸气得像猪肝。
“我叫你说管不着!”座地虎抄起酒碗冲占山好扣过去。
“叭——”
占山好眼快一歪头,大白碗落地摔个粉碎。
“嘎——”
山鹫一声叫唤,望着远处摔得粉碎的大白碗。
座地虎陡地站起身子,气冲冲地奔过去,一把揪住占山好的衣领,举拳就打。
占山好情知自己斗不过他,放赖地说:“爹妈没死,爷爷奶奶还在,你凭啥教
训我?打吧!给你打!”他把头伸给座地虎。
“三儿,”老黑云望一眼举起拳头的座地虎,招招手说:“过来,到爷爷这疙
瘩来。”
“乐山,”盖鄂东没离凳子劝座地虎,“不管怎么说乐海是你二哥,在家里也
这么野性?”
座地虎松开手转过身子,不服地瞅一眼盖鄂东说:“咋的,你也在内,不服就
到山后边遛遛?”
“遛遛就遛遛,怕你?”盖鄂东缓缓地站起身子,不甘示弱地往后一踢凳子,
“走!”
“走就走!”座地虎正正头上的帽子。
白毛熊一见这架式火了,站起来端起桌上的瓦盆使劲一摔:“都给我眯着,操
你们三妈的,跟自个儿家也干?”
瓦盆碎了,里面的粉条和野猪肉油腻腻地溅了一桌子。
“嘎——!”
山鹫又叫一声,望着桌子上的碎瓦盆抖一下翅膀。
“不妨事,不妨事,我喜欢野性。”老黑云持持山羊胡子,一副闲适自得的样
子。“都坐下,该喝酒喝酒。”
这时,听见大厅里有剧烈响动和争吵声的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妇女走进来,她
望眼打碎的大白碗和瓦盆,问垂头丧气站着的占山好:“咋的了老二?一天天就这
么打来打去的。”
“妈,没你事。”占山好悻悻离开大厅,往自己的山洞走去。他急于干窃玉偷
香之事。
到了洞门,他一撩棉门帘,见蝴蝶迷还坐在炕上等自己,忙冲她眨眨眼,招招
手。
蝴蝶迷忙起身笑着走出屋。她趴在洞门口对大厅里发生的口角都听得真切,更
加清楚占山好是一个惹草拈花的色鬼。她对能从他嘴里探出一切真情信心十足。
占山好领着蝴蝶迷来到洞的一个幽深拐角处,进人老女人使女夜间休息的洞里。她有点急不可耐,一进门就抓过她亲吻起来,把刚才座地虎要揍他的事丢在脑后。
蝴蝶迷浪笑着,尽情卖弄风骚,撩逗着占山好。她的一只手软绵绵地勾住他的
脖子,另一只手摸着他的脸,把自己的舌头伸进他的嘴里让他吸吮唾液。她学着郑
三炮的样子,全身都用劲儿,像蛇一样地缠住他。
占山好眼睛眯眯着,浑身痒痒的,心里美美的,简直醉了一般。他感到时机成
熟了,抬起手,撩起蝴蝶迷的衣服,往裤带处伸过手……
大厅这时很静,谁也不吱声。老黑云虽然显得不介意地催众人喝酒,可桌上一
片狼藉,谁能喝下去呀?
中年女人找来撮子和抹布,在卢自朝的帮助下,收拾完打碎的碗、盆,擦干净
桌子,又让厨房的大师傅给送来一盆野猪肉炖粉条。一切都弄好之后,她问白毛熊
:“没事了吧?”
“去去去!”白毛熊冲任劳任怨的媳妇一立眼珠子。不知是撒气,还是怨她给
生了这么一帮让人生气的儿子?
中年女人好像听惯了这样的喝斥,一言不发地走出大厅。她来到厨房,拿着刚
熬好的一瓶黑瞎子油往老女人的洞走去。到了洞门口,她撩起棉门帘,望一眼面壁
而坐的老女人,脚步轻轻地进屋,把黑瞎子油放到老女人旁边,轻轻一唤:“妈,
黑瞎子油熬好送来了。”
老女人睁开眼睛,斜视一眼洞门口。她见使女不在,于是说:“你去一趟乐海
媳妇屋,把蝴蝶迷叫来,给她冻伤的脸上抹黑瞎子油。”
“嗯哪。”中年女人答应一声悄悄退出屋。
她到大厅西侧占山好媳妇屋里一看,蝴蝶迷不在,到盖鄂东媳妇屋去找也不见
影儿。能上哪儿去呢?还能跑了吗?
“闺女!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