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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匪的人生经历为旧中国黑暗社会现状缩影,反映旧中国“草根”人物的生存现状,能否达到警世醒世,诸位读者大大请开卷细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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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百姓讲话,除非万不得已谁上山当土匪。各种无奈,一本《水浒》早就从头到尾细细写过。但《水浒》是借了天罡地煞说事,倒好像上山为寇是宿命理想而与尘世不平无关。其实从南到北,从古到今,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早就练就一身绝活,不管多狭小的生存空间都能辗转腾挪,只要还能活,不会提“反”这个字,真有一天上了山,必是被社会卡住喉咙,一步也走不下去了。
“官事民事匪事,血雨腥风,自古鄂人多壮士;国仇家仇情仇,贤淑女子,以身许匪报情仇。”一个至今仍在鄂东大地广为流传的故事,一个女人和四个男人的故事,一部中国版的《乱世佳人》。
到了近前,果然是一片胡杨林。大戈壁的胡杨林生长在风沙肆虐的世界,每一棵树都与风沙和干旱做过不屈不挠的抗争,因而显露出独特的风采。有的身段优雅四肢舒展,好似戈壁滩的迎宾松;有的只有树身没有树叶,却生成奇特的形状,好似枯木雕塑;有的前面完整,背面蚀空,宛如舞台耸立的树的模型;有的横卧在地,如同一堆乱石,用手指去敲,发出铮铮的声响;有一棵胡杨十分奇特有趣,粗壮高大的树干没有一片树叶,朝北的一面被风沙蚀空了,树顶有一个硕大的瘤疱,远远看去,犹如一个老人肩上架着一只雄鹰。林边有棵胡杨,碾盘般粗壮,堪称树王,树端斜逸出两杈,呈“丫”字形伸出苍穹;一枝像杂技演员耍碟子,屈着颈弓着腰嘴里叼着一团绿叶;另一枝伸向东南方,枝头树叶甚为茂密,犹如撑着一把硕大无朋的绿伞。传说沙漠中的胡杨树可以三千年不死,死后三千年不倒,倒下之后还可以三千年不腐烂。这片胡杨林多少年龄了?也许自从盘古开天地就有了这片胡杨林。国强没有心思追根溯源去探询胡杨林的年龄。他看到胡杨林的那一刻,沉重的心情有了一点轻松。
国强看着胡杨林,又转眼看着就要跌进山窝的夕阳,说道:“今晚就在这里宿营吧。”
大伙得到命令,谁也没心思去参观欣赏戈壁滩上这独特美丽的风景,捡一抹阴凉就仰面八叉地躺倒在地。戈壁滩上一天的行军把这伙残兵全都累垮了。
国强四下察看了一番,这是他的习惯。胡杨林也就十多亩大吧,被沙漠锁在了一隅。他走了一圈,在一棵枯树前站住脚。他仰脸看树,树冠光秃秃的,没有一片叶子,伸手推了一下,枯树竟然轰然倒下。他吃了一惊,看着倒在沙地上的枯树发呆。这棵枯树立了多少年?难道等待他的这一推?讶然良久,他心中油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长长叹息一声。他忽然想到三个女俘,环境虽然恶劣,也不能掉以轻心。
国强把三个女俘安顿到一棵大胡杨树下,便靠着另一棵胡杨树坐下,目光正对着三个女俘。他浑身的骨头散了架似的酸疼疲惫,摸出烟叼在嘴角,想抽口烟解解乏。刚抽了一口,他就咳嗽起来,赶紧掐灭了烟。他的嗓子眼着了火似的生疼生疼,那烟进了嗓子眼,似火上浇了油,嗓子眼疼得钻心。他下意识地摸着腰间的水壶,迟疑半晌,解下来喝了一口。当他放下水壶时,发觉三个女俘都瞪着眼看他手中的水壶,伸出舌尖不住地舔着裂出血口子的嘴唇。他没有理睬,闭上眼睛蓄精养神。
忽然,耳边响起一阵骚动声。国强一惊,全身的肌肉绷紧了,下意识地握住枪把,忽地站起了身。原来两个士兵为争一块干粮打闹起来。
行军途中大伙都被干渴折磨得奄奄一息,饥饿的感觉被挤到了角落。此刻找到了阴凉地,歇息了片刻精神稍有了恢复,饥饿这个魔鬼从角落里爬了出来开始在士兵们空空如也的肠胃里尽情地唱独角戏。出发时,连队有由两个班组建的驮队载着物品给养,可昨晚那一场恶仗把驮队做了对方的战利品,士兵们随身带的干粮也丢失不少。适才,就是一个丢了干粮的士兵饿急了眼,抢吃王二狗的干粮,而打了起来。
国强疾步走了过去,大声喝道:“李长胜,住手!”
身坯粗壮的李长胜很不情愿地住了手。他三十出头,是伙头兵。平日里他沉默寡言,人送外号李老蔫。昨晚的战斗中他把锅都丢了,现在攥着两个空拳头。
王二狗擦了一把鼻血,叫了声:“连长!”泪水就流了出来。
国强走过去拍拍王二狗的脑袋,心里很不是滋味。
今年开春,队伍在黄梅县城招兵。一个小叫花子说啥都要吃粮当兵,负责登记注册的刘怀仁见他年龄小,不愿意收他。小叫花子便大吵大闹起来。这时国强恰好从连部出来,过来问是咋回事。刘怀仁说明情况。国强仔细一看,小叫花子也就十五六岁模样,衣衫褴褛,头发蓬乱,一脸菜色。国强随口问道:“你叫啥名?多大啦?”
“王二狗,十六啦,吃十七的饭。”
“你年龄小了点,过了十八再来吧。”
“长官,收下我吧,我扛得动枪。”
“你家里人愿意你当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