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的。”
“这……”蝴蝶迷有些惊讶。
郑三炮又转身对一枝花徐红袖开玩笑说:“骒马上阵,总是差一股子节气。”
“我说三炮儿,你可是我们老娘们生的。”一枝花徐红袖根本没把郑三炮放在眼里。
她包斜他一眼,掸掸烟灰,反唇相讥。她还故意咬个小字眼“儿”,嘻嘻哈哈就把
他骂了。
郑三炮毫不相让,咧嘴笑着反击:“光老娘们能下崽儿?那得我们老爷们揍!”
“好!我给你揍一下!”一枝花徐红袖吹吹手上的烟头,“噌”的一下扔过去,扎进
郑三炮的嘴里。
“哎呀我的妈!”郑三炮没防一枝花徐红袖有这一手,忙吐出烧得舌头和嘴唇好疼的
烟头。“一枝花,你也不能这么和我做嘴儿。”
“哈哈哈……”一枝花徐红袖望着郑三炮那龇牙咧嘴的狼狈相,十分得意地大笑。
“愿意这么做嘴儿,我再给你来一下?”
“别……别……”郑三炮忙摆手。他看自己没占着便宜,也不是一枝花徐红袖的对手,
忙自找台阶地掏出两把没有准星的匣枪,转身递给抿嘴笑的蝴蝶迷:“只有拿这枪
练,才能练出好枪法。”
蝴蝶迷接过枪,挨个举起瞄了瞄墙上的冰糖葫芦,然后放下问:“这枪连个准
星都没有,咋打呀?”
“问你师傅!”郑三炮背起双手,两腿一叉,一副教师爷的派头。他想看看一
枝花徐红袖到底有啥能耐。
“蝴蝶迷,给我家伙!”一枝花徐红袖见郑三炮目中无人,十分生气地向徒弟要枪。
蝴蝶迷上前把枪递给一枝花徐红袖,并接过师傅脱下来的貂皮大氅。
一枝花徐红袖双手接过双枪,望一眼徒弟:“看着点!”
她说完,双手快如流星地甩枪,采取各种姿式射击。扭头打枪如蚊龙戏水,仰
卧打枪如蟒蛇出洞,翻滚打枪如猛虎腾跃,蹲起打枪如大鹏展翅……
“叭!叭!叭!”
墙头上的冰糖葫芦在放鞭似的枪声中被一粒粒击飞,落至墙外的雪地上。
望着这精采、出神人化的枪法,眼花镜乱的蝴蝶迷惊呆了“啊,甩着打!”
一枝花徐红袖收起枪,吹吹冒烟儿的枪口,两手把枪并在一起交给蝴蝶迷:“四平八
稳,走不了咱们这条道!”
郑三炮见一枝花徐红袖的枪法炉火纯青,果然名不虚传,自惭形秽地转身回屋。刚才
那盛气凌人的架式没了。
一枝花徐红袖目送郑三炮回屋,得意地笑了……
大门外的上马石拴着六七匹鞍马,几个随从模样的土匪挎枪蹲墙根对火吸烟,
他们小声议论着守门女匪让没让男人摸过,还不时地端详一阵子。
这时,牵着马,扛着枪,领着小花狗的卢自朝接着蒙面人老黑云的吩咐,已闯
进港湖乡。他的马鞍后驮一只猎获的黑熊。
他老远望一眼双龙家大门前的守门人,悠闲地往前走。到了门前,他瞅瞅几个
蹲墙根抽烟打哈哈的土匪,问守门女匪:“大当家的在吗?”
“卢炮啊,啥事儿?”守门女匪望望卢自朝,又瞅瞅他身边的小花狗。
“有要紧的事。我得当面说!”
“等一下。”守门女匪转身问进院内,又随手关上大门。
蹲在墙根的一土匪见女匪进院,懒洋洋地站起身子,指着马上的黑熊与卢自朝
搭讪:“卢老三,在哪疙瘩打的黑瞎子?”
“老爷岭。”
“去你妈个炮仗的吧,我们跟大当家的刚打老爷岭下来。昨晚跟日本人干了一
宿,会有黑瞎子?”
“你们在哪趟沟里?我在哪趟沟里?”卢自朝把枪往地上一杵,讽刺地一笑,
“难道黑瞎子蹲仓专上你们呆的那趟沟里?”
那土匪不语了,走到卢自朝跟前看马上的黑熊。他刚要伸手去摸,小花狗“汪”
的一声叫,要去咬他。
土匪怕被狗咬着,慌忙往后一稍。
“去!”卢自朝一瞪小花狗。
被喝斥的小花狗马上夹起尾巴坐到一边。但两只眼睛还是十分警惕地瞅着那上
匪。
“吱扭”一声,守门女匪开门走出来,后面跟着蝴蝶迷。
卢自朝望着守门女人后面的没见过面的女人思忖:她是谁呢?长得可挺俊。要
是给三爷当媳妇,可真是天生的一对……
蝴蝶迷望一眼长瓜脸,大鼻子,大眼珠子的卢自朝,明知故问:“谁找当家的?”
“你是谁?”卢自朝望着蝴蝶迷问。
“我是一枝花的徒弟。”
“你就是蝴蝶迷呀?我得面见双龙。”
“跟我来。”
卢自朝回身把枪挂到马鞍上,冲小花狗指指马,让它好好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