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寂静之后,院子里再次沸腾起来了。
“嘻嘻。”
“哈哈。”
“这个娃嵬有种!”
刘老卒回头看了小发一眼,吩咐刘半仙:“既然娃嵬愿意替他老子挨刀,就下他的吧,反正都是卵蛋肉。”
刘半仙果真提着人骨头短刀向小发走来,湛玮急了,大声说:“不,不,说好了的,就下我的卵蛋,跟我娃嵬没关系!”
“娃嵬的卵蛋好吃,就不晓得大了没有?”刘半仙把短刀停在小发的那里,隔着家织布,小发能感觉到刀的冰凉了。
“是下你的,还是下你不老的?”刘半仙盯着小发问。
湛玮抢先说:“下我的。”
“是吗?”刘半仙提着短刀向湛玮走去。
小发赶紧说:“下我的。”
刘半仙提着短刀向小发走来。
如此走三四圈后,刘半仙停在小发与湛玮之间。
“团长,干脆两个一起下!”刘半仙请示说。
“不行,老子说过了,只下一个,四十杆枪!”
“那我下哪个的?”刘半仙望着刘老卒。
没等刘老卒回答,小发抢先说:“下我的。”
刘老卒看了看湛玮,又看了看小发,然后用手指着小发裤裆:“就下他的!”
湛玮急了,冲小发大骂:“猪脑壳!”
骂过之后,湛玮流泪了。
“你才猪脑壳呢!”小发在心里回骂湛玮。
刘半仙的胆子大,可是真要动手挑开小发的裤裆,下小发的家伙,他的手就发抖,短刀跟着晃动。
“哈哈,没种了吧。”小发说,“做这种事还是自己动手,把我放开沙。”
刘半仙还在犹豫,刘老卒伸手抓过短刀,骂了一句:“没卵蛋的东西。”
然后手一扬,短刀插在白杨上,小发身上的绳索应声掉在地上。
与此同时,十多把枪口对准小发。
小发也不急着伸手拿刀,而是大声吩咐刘半仙:“狗头军师,让你的弟兄先把油锅架起来沙!”
刘半仙摸不清头脑了:“架油锅干嘛?”
小发说:“油炸**沙,你们不是要吃我的卵蛋肉吗?油炸**最好吃。”
很快,匪兵在院子中央架起了一口大油锅,熊熊大火,半锅菜油哔哔啵啵地乱响一阵,然后没声了。
小发把短刀拔下来,向热腾腾的大油锅走去。
站在离大油锅两三米远的地方,小发把人骨头短刀咬在嘴里。
然后一粒粒地解便衣上的扣子。
小发把脱下来的衣服扔在地上,然后从嘴里取下人骨头短刀。
在小发举刀之前,小发看见有两个人把眼睛闭上了。
绑在白杨树上的湛玮,还有远在议事厅门口的黄州之花。
小发不晓得这个漂亮的女土匪为什么要流泪,但小发觉得她流泪的时候很漂亮。
男人与女人的泪水都很浅,眼睛一闭,泪水就流出来了。
“不要啊,猪脑壳!”
就在湛玮骂小发猪脑壳的时候,小发已经手起短刀落了。
刀不是落在卵蛋上,而上落在离卵蛋有点远的左手臂上了。
刀光一闪,三四两重的一块肉离开了小发的左臂,飞了起来,准确无误地掉进了大油锅里。
哔哔啵啵的声音响起来,院子里飘起了一股诱人的肉香味。
这时,忽然有人喊:“不对,那不是卵蛋!”
湛玮的左臂鲜血直流。
院子里的匪兵都看到了,跟着喊。
岩队长他们也跟着喊:“不对,不对!”
刘老卒阴沉着个脸说:“婆娘王的龟孙子,地方不对,你的这一刀白挨了,还得补一刀!”
湛玮说:“对得很哩。”
然后问刘老卒:“我是怎么来的沙?”
“当然是你老子日你妈日出来的沙。”
“这就对沙。”湛玮咧嘴苦笑,“你们不是要吃不老的卵蛋肉吗?我就是沙。”
湛玮在对面哈哈大笑:“宝嵬,你还真是老子的种,好种下地,有收成啦!”
话说到这份上,所有的土匪都明白了。
肉在大油锅里散发出糊里糊涂的味道。
“哈哈,不错,有种,婆娘王的龟儿子龟孙子真有种!”刘老卒突然止住笑,厉声吩咐刘半仙,“快把婆娘王的龟儿子给老子放了,然后下四十杆枪给他!”
就在这时,黄州之花走过来,给湛玮包扎伤口。
这个漂亮的女土匪的身上散发出一种熟悉而又好闻的味道。
刘半仙很不情愿地放了湛玮,随后又很不情愿地下了四十杆长短枪,叫两个匪兵抬下山去。
湛玮们怎么上山,还怎么下山。
直到出了古树林,匪兵们揭开湛玮们眼睛上黑布。
太阳快要落山了。
快要落山的太阳,像天空的一记伤口。
晚上吃饭的时候,湛玮绘声绘色地说起了“土匪吃卵蛋肉”,所有的人都笑了,张营长和张区长更是笑得直喷饭。胡班长也跟着笑起来,然而他的笑声并没有持续多久。
因为小发的这一刀没有白挨,小发和湛玮立了一等功,湛玮被提升为人民自卫队剿匪大队长,而小发被部队授予战斗英雄称号。
凌晨两点多钟,自卫队在孔垅乡边境巡逻时,抓到了两个通风报信的土匪。
正是两天前抬枪下山的匪兵。他们是刘老卒安排出去搬救兵的,袖子里分别藏着刘老卒写给座地虎平原虎密信。
原来交枪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