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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另外还有一对青年菩萨站在门边上,据说他俩相约到对面的梅溪观雪,回来晚了,蒲公大仙误以为他们到外头吟风弄月,不守规矩,罚他们站在门边。女菩萨的手里捏着一枝梅花,男菩萨的手上持一根拐棍,他们低着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按蒲氏字辈,蒲白干是蒲公大仙的第二十一世侄。在老祖宗的面前,蒲白干也不敢乱来。他们在“仙井清泉”左侧的林子里安营扎寨,早晚都要到对面的雷雨庵里上一次香。
蒲白干成天跟黄州之花在营寨里寻欢作乐,不怎么管事了。小喽罗们在山里打猎,日子过得挺快活的,然而美中不足的是山上没有女人。
黄州之花是烟花女子,平日里做那事浪荡得很,弄得满营寨都是那种声音。小喽罗们受不了了,裤裆里头的东西比枪杆子还硬,四下里奸淫妇女,弄得十里八寨的妇女都不敢单独出门。
刘老卒是国民党“小诸葛”白崇禧部某兵团某师某团团长。
新中国成立的那个冬天,刘老卒的队伍在前方吃了败仗后,带着两百多人马逃到了鄂东大别山。
那年四月,解放军胜利渡过长江之后,挥师西进,直指白崇禧的部队。白崇禧为了组建所谓的“鄂皖联合防线”,只身从桂林坐专机飞窜黄梅,纠集鄂东、皖东南各地匪首王焕庭、费正卿、许达等,召开联席会议,他们断香拜把子,歃血为盟,组织“楚汉帮”、“万寿帮”等帮会,举黄梅警备司令费正卿为“楚汉宫”的“寨主”,保安二团团长王焕庭为“龙头大爷”,拉帮结伙,网罗匪徒。
第二野战部队途经罗宵山,全部围歼国民党白崇禧部第七军、四十八军和五十八军。白崇禧向广西境内逃窜时,给鄂东的土匪调拨了一批新式武器,包括轻、重机枪,美式卡宾枪,冲锋枪等,枪支数量达十万之多。
白崇禧军溃逃广西后,调令其某兵团某师在鄂东边陲重镇——黄、广一带布防。某兵团某师师长声称自己是“仁公鸡”,解放军是“毛毛虫”的部队,他会在家门口把这些“毛毛虫”全部吃光。
仁公鸡吃毛毛虫,听起来还蛮像一回事,其实不然。
仁公鸡的部队在鄂皖公路两侧的高山要卡修筑工事的同时,还将黄、广一线所有的涵洞和桥梁全部挖坑、凿洞,安放炸药,准备在溃逃时彻底炸毁。
仁公鸡的部队龟缩在黄、广边境山区,不敢妄动。
仁公鸡明知解放军在黄梅一带集结,兵力和战斗力都比自己强百倍,但他却虚张声势,鼓动下属:“国民党某兵团已全部开赴鄂东作战。”
慑于人民解放军的强大威力,仁公鸡将其司令部撤至大别山矿区,并拉走了保安二团的大部分匪兵。只有其女婿刘老卒一个团在吴建楼、白湖关、马尾山一带按兵不动。二野部队如排山倒海之势向西南全面进军,奉命驻守在吴建楼、白湖关、马尾山一带的刘老卒,连夜向大别山方向逃窜。逃离时,他把全长七十多公里的数十座公路桥和数十个涵洞以及公路附近的桥梁,全部炸毁。
二野大军兵分两路。
一路由黄梅直奔分路乡,到达马尾山边境停刀口;一路由鄂皖公路挺进,追击向马尾山逃窜企图与仁公鸡师部会合的刘老卒。
一个团的人马死的死,逃的逃,最后只剩二百多号人了,刘老卒自知大势已去,在九江境内突然改道,带着两百多号人逃回孔垅乡。
平原虎费阎王在乡里摆宴款待刘老卒,盛情邀请他加入孔垅屯,并许以二当家的名头,坐第二把交椅。然而一个国民党正规军的团长岂能甘为一个土匪之后。
刘老卒宁可**脑壳也不肯做凤凰尾巴,带着自己的人马去了大别山。
刘老卒走到哪里都带着一个胖女人,胖女人长得不怎么样,但有两袋肥**。
刘老卒在抗日战场上立过功,救过胖女人的命。这个胖女人在广西差点被两个日本鬼子奸污了,衣服被日本鬼子用刺刀挑开了,露出两袋白胖胖的肥**,当时刘老卒上街办事,正好碰上了。他冲上去夺了日本鬼子的枪,撂倒了日本鬼子。
刘老卒救人原本是冲两袋肥**去的,没想到胖女人是仁公鸡的女儿。仁公鸡把他从一个普通士兵一下子提升当了连长,并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
胖女人是刘老卒的婆娘,与其说是婆娘,还不如说是奶妈。胖女人有过两个从麦地里来的女娃,刘老卒担心女娃要抢自己的饭碗,刚从麦地里出来就扔掉了。
刘老卒的饭碗是指那两袋肥**。
十三岁的时候,刘老卒的饭碗就被人抢走了,被人抢走饭碗的滋味很不好受。
这都是张二嫂寡妇宠的。
张二嫂寡妇就刘老卒一个娃嵬,舍不得断奶,两袋肥**让他吃了十多年。
刘老卒吃奶吃上了瘾。
那两袋肥**原本是刘老卒一个人独吞的,可是十三岁那年又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弟弟,母亲把两袋肥**都给了弟弟,他只能吃弟弟吃剩下的。
弟弟还小的时候,他偶尔还能吃个半饱。
刘天火。
刘老卒的弟弟有名有姓,可是娇莲寨的孩子都叫他野种,刘老卒不晓得么子是野种,也跟着瞎嚷嚷:“野种,野种。”
张二嫂寡妇因此没少打过刘老卒,每次都是用竹鞭子打的,下手很重,屁股上的鞭子印一条条的,像蚯蚓爬。
刘老卒不解地嚷嚷:“为么子别人能喊,我就不能喊?”
张二嫂寡妇变得很霸道:“你就是不能喊!”
刘老卒不止一次问野种的意思,张寡妇都没有说,只是眼泪水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张寡妇带着两个娃嵬到后山放牛砍柴,湛玮经常到田湾里教刘老卒读书,练功夫。
刘老卒私下里问过湛玮:“野种是么子意思?”
“没不老的娃嵬就叫野种。”湛玮说漏了嘴。
“这么讲,弟弟是野种,我也是野种。”刘老卒似乎明白了,直摇头说:“野种喊野种,难怪挨打。”
湛玮一怔,解释说:“你与刘天火不同,是两码事。”
“两码事?”刘老卒糊涂了,忙问:“有么子不同?”
湛玮没有说。
刘老卒糊涂了一阵子,后来总算弄明白野种是怎么回事了,弟弟刘天火是野男人下的野种。
这个野男人是哪个?刘老卒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