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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雪儿睁大眼睛望着他,乍听起来,仲国的话好像是要打发她走了。李雪儿初到孔垅镇做出的那副姿态,实际是想“钓大鱼”,开始以为仲国大概是很有钱的,勾搭上了,才知道他不过是码头上一个靠赌钱为生的袍哥,正说要离他而去,他又做了联保大队的队副,并且同县警察局吴局长攀上了关系,钱虽不多,势却有了,便耐下性子等到今天。难道自己什么都还没得到,就要被人蹬了?
这时,仲国又道:“我当然不能只为自己着想,你在外面这样漂起也不是办法。我同屋里都讲好了,讨个二房,把你接回去。”
李雪儿心头一块石里落了地,高兴是高兴,说出来的话却变了味:“你要讨我做小?我啥时候说过要嫁给你了?”李雪儿是有心计的,此前并未想过要嫁给仲国,在他刚才提出来时,她想,嫁给他也好,现在世道乱,跟着带枪的人,不会吃亏。但她知道,如果随随便便就答应下来,以后被玩腻了,还说是妓女出身,趁现在迷着他,抬高一点身价,去了他家,也才不会受欺负。
仲国听李雪儿这么讲,有点急了:“你当真不给我面子嗦,屋里都答应了,你还——”
李雪儿一笑,佯做认真地说:“是嘛,我是没说过嘛!”说完又是一笑。
仲国明白她是打诳,翻起来把她按住,也笑了:“你还会骗人呢!”
李雪儿被缠不过,娇声讨饶。
汉阳被彭五爷请到家里,把三爷和五爷都介绍给他,又告诉堂口的哥弟:“这位李大爷,是孔垅镇李献之九爷的拜弟。李大爷来,就如同九爷亲自来,这个东道主我们要做巴适。”
大家便各自张罗去了,有安排饭局的,有安排玩友的。
汉阳感到奇怪,彭五爷怎么知道他在如归客栈出事了,而且在关键时刻赶来解围?
彭五爷告诉他:“是客栈掌柜报的信,九爷每次来孔垅都住那里,同掌柜还有点交情。一听说你是孔垅镇来的,估计和九爷有关系。过来一看,才见是你。”
汉阳站起来拱拱手:“谢谢!”
“小事情,小事情。”稍顿,彭五爷又问,“今天那几个人没咋个难为你吧?都怪他们有眼不识泰山。”
汉阳想,如果不是彭五爷来,自己恐怕是凶多吉少,但在人家的码头上,事情过去就算了,便说:“也没咋样,一点小误会而已。”
“那就算了。”彭五爷起身为汉阳加了开水,又问,“在这里还有哪些事没办好?”
“都办好了。我已离家半月有多,准备明天就动身回去。”
“既来之,则安之嘛。多的时间都耽搁了,也不忙在一时。事情办完了,就安安心心将息几天,要不然我陪你上武汉耍一转,会会客,多认识几个码头的朋友也好。”
红娟天天都在盼着汉阳回来,可是鸿飞冥冥,一点音信也没有。每到夜晚,红娟总担心自己睡下了,如果汉阳夜里回来,所以这两天一早就要去逢源居看看。
洪三奶奶的烟馆照常营业,不过最近听说又要加烟捐了。像其他烟馆,不但要交官税,码头上的“会费”也是少不得的。说是会费,其实是“保护费”,商家铺子遇到扯皮打架的事,都要找码头上断公道,所以这笔钱他们还是愿意交的。孔垅镇码头上这一项收入,一直由田五爷经手,他对洪三奶奶说:“你这个铺子的会费就免了。”
“那咋要得?”洪三奶奶说。
“有啥子要不得的。”田五爷走出去,又折回来,“听说又要加烟捐了,那可是免不脱的啊。”
烟捐由镇上的治安特派员来收取,说是烟捐,其实也算“保护费”。本来,县府还设有一个禁烟委员会,不过交了捐呢,就不禁了。听说孔垅镇的治安特派员已经在这个肥缺上发了大财,县警察局可能要另派他人。
洪三奶奶想,治安特派员也是同袍,吴文兵大爷在世时,大家还相处得不错,大概也不会太为难她的。何况孔垅镇开烟馆的又不止她一家,别人家没意见,洪三奶奶当然也不会说什么的。
这些事洪三奶奶都不愿意多想,她担心的是红娟,要忙自己家的事,还要去汉阳家帮忙,晚上连觉也睡不好。女儿家的事她也经历过,只是洪三奶奶没遇到一个能够厮守终身的人,才跟文兵大爷做了小。好处都让占大的占了,像吴家大奶奶的积蓄,恐怕两辈子也用不完。这一点洪三奶奶知道,但她有红娟这样体己的女儿,还许了汉阳那样好的女婿,这是她心里最大的安慰。眼下的困难,挺一挺,也就过去了。
红娟白天没生意时要在铺子上打一会盹,一到晚上就失眠,好不容易睡去,又总是做梦,一会儿梦见汉阳遇上了土匪,一会儿又梦见汉阳掉下了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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