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老五红着眼睛催促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小玉抹了一把泪水,带人冲出了大门。麻老五跛着腿边打边退。退到大门口,他一手扶着门框,一手举枪射击,凶狠狠地骂道:“狗日的,不要命就来吧!”冲在最前边的几个警察都做了冥间客,后边的人都卧倒在地,不敢往前冲了。
朱明轩眼看着红袖女徐小玉跑了,急了眼,大声吼道:“不要活的,往死打!”
一阵乱枪密如雨点,麻老五倒在了血泊之中。他拼尽最后的力气大声喊:“小玉,给我报仇!”
麻老五死后,依照山寨的规矩红袖女徐小玉被立为山寨之主。她派人下山打探消息,想摸清朱明轩还有什么举动。第二天打探消息的喽啰回来报告,麻老五的头被割下来挂在了县城的门楼上示众,小玉痛叫一声:“五哥!”哭倒在地。众喽啰慌忙把她搀扶起来。她手指县城方向,咬牙切齿地骂道:“狗日的朱明轩,我与你不共戴天!”
是时,正值晚秋季节。每年秋收之后山寨的匪徒都要下山去吃大户,为过冬和来年春季筹集储存粮食和衣物。所谓吃大户就是抢劫,对象自然是富绅大户。红袖女徐小玉虽是女流之辈,却见识过人。她现在被立为山寨之主,就要以山寨的利益为重。虽然她把朱明轩恨之入骨,但还是暂收复仇之心,带领人马下山为山寨筹款筹粮。
讲到这里,看了一眼,说:“那时你们部队是不是刚从陕西调到湖北来?”
略一思忖,说:“对着哩,新编五师刚调到湖北,我们一六八团就驻扎在黄州市。”
说:“当时听说朱明轩跑到黄州去向他表哥求救,有这码事吗?”
说:“有,朱明轩那天来黄州我正好在团部。”
说:“下面的事你就给娃说吧。”
磕掉烟灰:“好吧。”
“红袖女徐大脚拉屎攥拳头放屁咬牙,是个厉害的角色。”这样评价徐大脚。“女人一旦狠了心比男人更凶残,女人一旦成了精那可就变成了妖魔鬼怪。”
又说:“别看红袖女徐大脚是个女人,打仗很在行,简直是个天才。”
茫然地看着,有点听不懂他的话。笑道:“你爷一辈子没说过软话,今晚总算说了软话。”
讪讪笑道:“我说的是实话,不是软话。”
莞尔道:“我看你是让红袖女徐大脚一个伏击打怕了。”
争辩道:“最初我们可是连战连胜的。”
说:“我不跟你争了,你给娃往下讲吧。”
装了一锅烟,点燃,那淡淡的烟雾和往事一同袅袅升腾……
红袖女徐大脚扬长避短,躲开官府的锋芒,昼伏夜出专捡远离县城的村镇袭击。她打劫时使出的手段匪夷所思,令人毛骨悚然。她受够了大户人家的欺辱,因此痛恨所有的富绅。当了杆子头后,她竟然以兽性的疯狂对富家大户进行残忍的报复。她从不招惹穷家小户,矛头直指富家大户,入室后抓住掌柜当家的就扒光衣服吊在屋梁上,用竹扫蘸上清油点燃往身上戳,勒索银钱。遇见硬汉舍命不舍财,她也有办法对付,给财主的生殖器缠上棉花,再浇上清油,点灯。任你就是铁打铜铸的汉子也得求饶。如跑了男的那就抓内当家,用棉花搓成捻子,蘸上清油塞进下身,也点灯,就是女金刚也得屈服。闹得鄂东一带富绅大户人心惶惶,谈虎色变。鄂东县的头头脑脑也大为惊慌,急令警察局务必抓住红袖女徐小玉。
朱明轩接到命令,自思凭警察局的力量根本消灭不了红袖女徐小玉,说不定自己还会死在红袖女徐小玉手中。思之再三,他决定去向表兄彭子玉求救。是时中央军新编第五师刚从陕西调到湖北西,彭子玉的一六八团驻扎在黄州市。黄州距鄂东一百六十里地,朱明轩带着两个随从护兵骑着快马直奔黄州求救。
傍晚时分朱明轩到了黄州市。见到表兄彭子玉他哭诉了全家被灭的惨景,请求表兄出兵相助,剿灭红袖女徐大脚。彭子玉大为震怒,咬牙说道:“匪患如此猖獗,令人发指。”随后又安慰表弟一番,让他暂且安歇,明日再一起商议出兵剿匪之事。
也是无巧不成书,就在当天晚上红袖女徐小玉潜入了鄂东县城。她此次来鄂东县城,目标对准的是朱明轩。她已派人打探清楚,朱明轩嫌警察局太吵闹,前些日子搬到了后街。她闻讯大喜,心中骂道:“狗日的死期到了!”她胸中的仇恨一直难以释怀,稍有机会就要置朱明轩于死地。人多目标大容易走漏风声,她这次进鄂东县城只带了两个随从。
子夜时分,红袖女徐小玉她们进了城,随后潜入了朱明轩住的院子。院子一片漆黑,没有一星半点光亮。红袖女徐小玉这才注意到天是阴的,心里说:“朱明轩这狗日的住在哪个屋?”一双眼睛四处搜寻,却啥也看不清,心里不免着急起来。
就在这时,东边屋子忽然有了亮光,接着“吱呀”响了一声,门开了。一个年轻女子打着灯笼走出来,奔后院茅房去了。红袖女徐小玉眼尖,借着灯光瞧见门楣上贴着“乔迁大吉”,心想十有**朱明轩就住在这个屋。她悄声说了句:“进屋去!”带着两个随从如轻风似的飘进了亮灯的屋子。
进了屋,红袖女徐小玉却傻了眼,屋子竟然空无一人,床上的红缎被子掀到一旁,散发着女人的余温。三人面面相觑,都有点不知所措。
忽然,门外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