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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子的,有本事跟外头干去!”
“嘿嘿。”蒙面人望着眼前这一切发出一声冷笑。他又摘去面罩,抚抚肩上的
山鹫,上来一丝兴致地说:“我今个儿上上眼,谁枪杆直溜,将来谁守山门。老大
先来。”
“爹,爷爷,我出手了!”盖鄂东双手伸进腰间抽出枪,把自己的一肚子气都
集中到手上,冲树上吊着的人“当当”两枪。
霎时,树上被吊着的炮手黑七、马五被击中心口,一股股鲜血顺着胸膛往下流,
滴到雪地上,染红一大片。其他三人见了,知道自己也要被当成比试枪法的活靶子,
平时那爷态劲头全无,只有闭目等死了。
盖鄂东得意地瞅一眼连眼皮都不抬的座地虎,举枪又要射击。
“慢!”老黑云一伸像个干树权的巴掌,“我要的是挖眼睛!老二,占山好呢?”
站在一旁瞧热闹的占山好没想到老黑云点自己的名字,忙耷拉下脑袋,有些畏
惧地:“我,爹,爷爷,我,我……”他不敢抽枪。
见他这副窝囊样,白毛熊气得直咬牙,恶狠狠地道:“杂种操的乐海,看你这
溜光水滑样,哪块像胡子,你看这些人谁像你?你他妈的整天就知道上牡丹江逛窑
子。横推竖压,早晚插了你!”
占山好更加恐惧地往后退:“我没有,没有。”脚一打滑,造个仰八叉。
“呸!”白毛熊冲占山好啐口唾沫,转脸对座地虎:“乐山,你来。”
座地虎望一眼从雪地上站起来的占山好,轻蔑地说:“老大不行,老二更不行。咱这家是黄皮子下豆杵子,一窝不如一窝了。”
“发什么毛殃,让你打你就打得了,少废话!”白毛熊很不满地催座地虎。他
对二儿子占山好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现眼很吃不住劲,满面火烧火燎的。若不是亲
骨肉,他早就一枪让占山好归西。手下的崽子,哪个不守绺规?
座地虎似乎对白毛熊的话没听见,从兜里掏出一盒洋烟,敲出一支点着,十分
傲慢地吐一口烟儿:“我听爷爷的。”
“哈哈哈,爷爷了着呢!”老黑云笑了、他持持挂霜的山羊胡子,又爱抚地摸
摸肩上的山鹫。打从他丢掉半个脸时起,就想找一个强悍、凶狠、勇猛、管亮的子
孙掌黑云岭的山门。
“爹,爷爷,我出彩了。”座地虎把烟头往雪地一掼,从腰间抽出双枪,瞬间
双枪点动,弹壳横飞。
其他胡子往吊着的人一望,金老疙瘩等三人的眼睛让子弹嵌入。鲜血流到脸上,
洒在身上,顺着大腿淌到地上。洁白的雪地上,溅出一朵朵血的梅花儿。
老黑云肩上的山鹫,“嘎”地一声飞起,落到金老疙瘩的头上,啄吃眼眶上的
肉。
望着这一切,白毛熊瞪起小眼睛喊:“玉山哪!他姐夫。”
玉山颠颠跑到白毛熊面前:“爹,干啥?”
“回去告诉你妈她们,通知厨房大师傅,今晚翻张子(吃油饼),炖野猪肉。”
白毛熊抬脸看看太阳,“老爷儿压山的时候,咱爷们儿上钢盔山!”
座地虎问瞅着山鹫撕人肉吃的老黑云:“爷爷,上锅盔山谁头阵?”
“刚才谁枪杆直溜?”老黑云仍一动不动,很有兴趣地望着自己驯出来的山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