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劳无功,孙武放开了手,踉跄后跌数步,险些把小殇也一起撞倒。连续的身心疲乏,孙武觉得眼前一黑。眼皮也变得好重,而在失去意识之前,他确实听到小殇说了这么一句话。
“……西门朱玉的遗产。”
能够再次醒来,实在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因为从坠崖到被困荒山,孙武好几次都以为自己要毙命于此,再也没机会看到明天太阳了,而醒来所听见的第一个声音,是香菱甜美的嗓音。这就更令人感到安慰了。
“少爷、少爷,您没事吧?你……你吓死我了。”
“香菱?你有没有事?我记得你……”
孙武依稀记得,香菱被呼伦法王一指击中,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后来就一直没有再看到,非常为她担忧,但现在仔细看看,发现香菱除了头上、手臂上缠着绷带外,其他一切倒是没有大碍。令孙武松了一口气。
“你没事就好了……幸好……”
看见香菱平安无事。孙武跟着问起自己建怎么被救出来的,香菱这才向他解释,几个小时前路飞扬通知众高僧,掌门人出了意外,不晓得失落在慈航静殿内的哪处,于是发动阖寺僧侣寻找,所有人忙了大半天,最后在后山听到声音,发现小殇背着孙武,晕倒在一处草丛里。连忙将两人接回,进行治疗。
“少爷,您被那位黑衣前辈带走,不是带去治伤吗?怎么您的伤反而更重了?”
香菱不解发问,孙武想要说明,但仔细一想,被人恶搞到意外坠崖,又莫名其妙变成寻宝大行动,这么耻辱的事情,还真不晓得怎么说出口。
“对了,小殇在哪里?还有路叔叔呢?你刚刚说是他发动大家找我们的,那他人呢?”
问起小殇,是因为担心小殇的身体状况,但问起路飞扬,则是因为坠崖之前所看到的那一幕画面。
“小武醒了吗?怎么样?没事吧?奇怪,不是去看病吗?
怎么越看越伤了呢?姗拉朵那个婆娘还自夸能起死人、肉白骨,现在真是退步得一塌糊涂。“
路飞扬大刺刺地推门进来,一看见孙武醒了,便露出喜色,说了一长串话后,却只见到孙武神色古怪地望向他。
“路叔叔,你刚刚……到哪里去了?”
“刚刚?去找你们啊,你和小殇还是我找到,一步一脚印扛回来的,肩膀好啊,你们晚一点要请宵夜了。”
“我说的是在那之前。小殇和我亲眼看到,你和一个很奇怪的男人在对峙,你别想说没有喔。”
证据确凿,路飞扬的确是不能推说没有,但讲出来的答案,却也与孙武的预期差上十万八千里。
“喔,你说那个家伙啊,鬼才知道他是谁。今天我一个人闷得慌,向赤魃拿了些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喀几个钟头,谁晓得烟才点着,莫名其妙就出现一个神经病,说好东西要和好朋友分享,要抢着和我一起喀……”
路飞扬皱眉道:“你们都知道啦,那些药很贵的,我自爽都不够了,哪可能分给别人一起爽?就算是小武来要,我都不会答应,更别说那个不请自来的神经病了,所以我当然是说不给,他听我说不给也不爽,我们两个不爽的就在那边瞪来瞪去……嘿,其实我当时有点内急,差点就撑不下去,还好那家伙果然神经得可以,忽然张口大叫,吓我一大跳,我问他在鬼叫什么,他说我豪洨,然后就掉头走掉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可能他也内急吧。”
一大串话,让人听得头晕脑胀,乍听之下,好像煞有其事,可是只要想到这件事的发生背景、环境,路飞扬的话就一点可信度都没有,孙武为此提出了几个关键性问题。
“你没事喀药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挑悬崖峭壁去喀?这不太合理吧?”
“哈,有人规定喀药一定要在黑房密室里吗?悬崖那边云海美、气氛佳,我喜欢在那边喀药,慈税静殿难道不许人在悬崖底下喀药吗?”
“你说那个人掉头走掉了?你们站地地方,连转身都很困难。他怎么掉头走的?走去哪里了?”
“他就掉头走出我的视线,至于结果是凭空消失或坠崖身亡,他又不是我老爸,我哪管这么多?”
“世上哪有这么巧的?喀药会喀到悬崖底下去?还莫名其妙来了个神经病?神经病会有那种绝世武功,爬到那种地方去吗?”
“都说是喀药嘛,喀了药脑袋昏昏,手舞足蹈,去了哪里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稍微清醒,就发现自己上了悬崖。怎么上去的我也不清楚。至于为什么会凑巧来个神经病,那你要去问神经病啊,上次我说有个黑衣人,你们也说太巧,结果真的有神秘黑衣战士,现在我说有神经病,你们不相信,我又有什么办法?”
不出所料,路飞扬把所有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明明他的谎言处处是破绽,经不起推敲,但他就是厚着脸皮不认,摆出为老不尊的无赖架式。孙武也是莫可奈何。
“算了,少爷,路先生不愿意说的事,奴婢相信您是问不出的。”香菱道:“可不可以告诉奴婢,您和小殇小姐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呢?”
原本孙武心中还存着几分警戒。不敢随便耙宝藏秘密告诉人。但想到香菱为自己挨了那一指,险些送掉性命,自己如果还对她设防,这如何说得过去?至于路飞扬,尽管他的言行表现最是可疑,但怎么说也是自家人,孙武还不愿对他有所隐瞒,于是便将坠崖与得宝一事做了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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