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殿骑士答道:“大人,我不是逃出来的,是他们放我回来的……大人,我实在没脸再活下去了,没脸再活下去了……”
“好了,勇敢的小伙子,告诉我,他们怎么会放你回来呢?告诉我!”
圣殿骑士答道:“大人,他们是要我告诉你,请你快点作决定,要不然,要不然明天天一亮,全城的人都会知道,都会知道……”下面的话他毕竟还是没敢说出来,但埃尔多安已经哀叫了起来,“他们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又问,“他们有没有提其他的条件?”
圣殿骑士道:“有,大人。他们说,只要大人愿意率领波贝坦教区拖离教廷的统治,他们就不再为难大人了。那时,大人是愿意归降贝宁也可以,愿意自立为……自立为教皇也可以……”
埃尔多安骇得脸色都变了,他叫道:“这,这……怎么能这样?!”又问道,“还有没有其他的条件?”
“没有了,大人!”圣殿骑士委屈地说道,“他们还说,只要大人愿意拿出第尔,所有人都会有明天早上之前回来。要不然,要不然……”
埃尔多安再傻也意识到事态严重到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教区的荣辱安全又岂是他个人的荣辱能比得了的?想到这,一咬牙道:“鲍威尔,你,立即去传信室,把安德卫普所发生的事报告给督察委员会,报告给拉贾尼大人!我再不能一个人顶着了,我顶不下去了!”
天黑之后,安德卫普并没有因为夜色的降临而平静下来,反而是越来越混乱。原本被神官们逼退的老鼠和蟑螂大军再次出现,另外还多了蛇、蝙蝠、蜈蚣、蜘蛛、蚊子等小动物和昆虫,不知道有几千几万,洪水般占据了整个安德卫普。它们不袭击平民,但达官贵人们却难以幸免。
天刚黑下来,首先是王宫被这些小东西搅翻了天,被蚊子叮得全身是包的钮德曼三世被侍卫保护着,领着一大票的皇宫眷属,鬼哭狼嚎地逃出了王宫,没命价地四处躲藏。没过多久,几乎所有的贵族都逃出了自己的府邸,满城都是他们惊恐的哭喊哀号之声。
躲在自家屋里的平民们则暗自祈祷着,他们觉得,这一次光明神终于开眼了,给这些万恶的统治者们残酷的惩罚,让他们也体会一下被吸血啃肉是什么滋味。
埃尔多安听着满城的哭喊哀号之声,心丧若死,他一遍又一遍地催问波拉图那边有没有回信,得到的答案都是:“还没有任何消息!”
在波拉图没有命令传回来之前,他就必须得支撑起安德卫普的乱局,出了任何大的乱子,他这个临时统摄教务的辅祭都得承担全部的责任。
神术是可以驱散这些小东西的,但是眼下留在安德卫普的所有神官都没有一个能祈祷来大规模的神术,修为在贤者以上的几名大神官都被拉贾带走了,剩下的除了能充当一下战斗牧师外,就只能放到教堂里去念念**了,如此庞大的场面,根本不是他们所能应对的。
墙上挂钟的指针不断地转动,时间也不断地被它往前推移着,19点、20点、21点、22点……那喀喀的机械转动声就像催命的魔符,让埃尔多安恨不得把它给拔拉下来,摔得粉碎。但他也知道,就算把钟摔碎了也没用,钟只是一个计时器,它不能控制时间的推移。
夜渐渐深了,城里的哭喊哀号渐渐低了下来,也不知道那些人都怎么了。传信室那边还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埃尔多安也越来越绝望
481章大闹安德卫普(六)
当午夜的钟声敲响的时候,埃尔多安如遭雷击,他猛然醒过神来,尖叫道:“是谁在敲钟,是谁!”
他的侍从答道:“大人,是钟楼上的钟响了!”
埃尔多安木然地噢了一声,脸色苍白地坐了下来,喃喃地道:“新的一天来临了,新的一天来临了……”然后就问,“传信室那边有消息了吗?”
侍从答道:“不,大人,还是没有任何消息。谢克。鲍威尔一直在那边等着呢!一有消息他会立即前来报告的!”
“怎么会这样?”
“大人……”侍从欲言又止。
埃尔多安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侍从道:“大人,我觉得,天亮之前恐怕是得不到拉贾尼大人的回音了……”
“为什么?”
“大人,您想想,您现在是波贝坦教区的代理大主教,所有的教务和政务都由您全权负责,如果出了什么乱子,当然也由您承担全部的责任……所以,大人……”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了,但埃尔多安已经能品味得出他所要表达的真正意思。
“你是说,你是说……拉贾尼大人是在推卸责任吗?不,这不可能!”
侍从道:“大人,您想想,我们下午把消息传到了波拉图,现在已经过了多久了?为什么还是没有半点的回音呢?我不明白!难道拉贾尼大人没有意识到事态到底有多严重吗?”
埃尔多安道:“或许拉贾尼大人正和督察委员会开会讨论对策呢?”
侍从道:“大人,一场会议需要这么久吗?快8个小时了,就算在开会讨论,至少也先该传信回来呀!大人,我觉得您还是先谋求一下对策吧。万一拉贾尼大人真打着这样的心思,大人,您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埃尔多安道:“是呀,我就危险了。到那时,他们就会拿我问罪,而拉贾尼大人则不会承担半点罪责……这,怎么会这样呢?”
侍从道:“是呀,大人。那两人半个月内光临了五个教区,每个教区都被他们闹得天翻地覆,五个教区的大主教、辅祭、司铎等所有的神官几乎都被揭lou出了残忍、丑恶的罪行,他们被彻底地毁了……大人,您说拉贾尼大人他不害怕吗?他肯定害怕!所以,他……”
“好了,不要说了,我都知道了!”埃尔多安长吁了口气,情绪平静了一些,他说,“等吧,等到三点,如果三点还没有任何的信息传回来,那么……好了,你先下去,我想静一静!”
三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埃尔多安看着墙上挂钟的指针移支了凌晨3: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