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邦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在晚会才开始不到一个小时,一名在宫廷外值勤的护卫让侍女给他传话,传话人是鲁菲,她说:“我在街在看到了跟丢那两个人,我不知道他们要去哪,你快来……”他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冒雨出了宫廷。
换作其他任何人,对于这样没头没脑的信息恐怕都无可奈何,幸好杜邦的神识足够强大,他很快就搜索到了鲁菲的踪迹,并赶了过去。
他在一处妓院外找到了鲁菲,鲁菲告诉他,她才跟踪他们没多久,两个人就分头行事了,她就选择了其中一个跟了下来,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进了妓院,到现在都还没有出来。
杜邦才没有那么多顾忌,冲进去找到了正在快活的那名大汉。那家伙断没料到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年轻贵族会来找他的麻烦,当即就大闹了起来,并引来了妓院的护卫。就在他想借机溜走的时候,杜邦趁乱将他敲晕了,强行将他带走了事。妓院的护卫也无可奈何。
寻了个较为安静的地方,花了些功夫才逼问出另一个人的下落。当下,他将那人交给了鲁菲,赶到皮货店时,卡迈迪已经出发了,他花了一个金第尔从托利的嘴里问出了卡迈迪的下落。找到城北的马行之后,又没有赶上。在向北追了差不多5斯卡维,这才看到了正在打马疾驰的卡迈迪。他本以为卡迈迪一直会向北走,把他带到那伙神秘人的巢穴去,哪知道在岔路口卡迈迪却转向南去,在确认了皮货商不是故意绕道迷惑人时,杜邦这才把他拦了下来。
结合卡迈迪所说,杜邦的脑子变得顿时大了一圈。那伙人拼命追回的是这件皮甲,既然已经拿了回来,又为什么要把它送出去呢?难道他们本来就是要把它送出去的?既是如此,那个中年人明明是要把它送给他们在莱梦堡的眼线,他们为什么又要把那个眼线给杀了拿回皮甲呢?是背叛吗?谁背叛了谁?或者他们根本就是不同的两伙人?马队是一伙,而卡迈迪他们又是一伙?
他越想下去可能性越多,每一种他都无法得到一个完美的答案。看着卡迈迪忐忑地望着他,他挥了挥手说:“你走吧……”
卡迈迪一颤,他立即跪下说:“仁慈的少爷,我怎么能走呢?虽然你治好了我的伤势,但我没有把东西送到,他们一定会杀了我的!”
杜邦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雨下得越发的急了,像颗颗洒落的珍珠般打在脸上,冰凉凉的,非常的舒服。
“我不是慈善家。你也是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怎么就没有挨刀子的觉悟?”说完,他抖了抖斗篷上的雨水,温和地对惊恐的卡迈迪一笑,“再给你们忠告:在任何时候,不要对别人的许诺报过多的期盼。你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说完,踩着湿漉漉的草地,像不羁的云彩,飘飘然地走了,转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回到玫瑰宫时,已经是凌晨了。鲁菲、艾伦都没有睡,她们正坐在小客厅里,轻声地聊着什么。见着杜邦回来了,她们双双站地起来,艾伦立即吩咐道:“快给侯爵殿下准备热茶热水和干衣服。”鲁菲问:“怎么样?追到了吗?”她还告诉他,已经将那个人交给玫瑰堡的城卫军,兴许一会儿就能问出点什么来。
杜邦解下斗篷交到了侍女的手里,理了理湿漉漉的长发说:“嗯。你们来看……”他取出了那件镶满宝石的皮甲,顿时引来了室内所有人的惊叹。在魔法灯光的照射之下,它的璀灿完美地呈现了出来,光彩夺目,气象万千,将朴素的小客厅映衬得比圣都拜占廷的圣。索菲亚大教堂都还要豪华,简直就像梦中的天堂般令人难以置信。就连杜邦都忍不住惊叹道:“噢,天呐,这是个什么东西?”它就像一件魔晶切割、魔法加持和光线折射艺术的完美呈现,哪怕有一丝的光线照射,它都将变得比天空中的太阳都还要耀眼,这样的东西,怎么会是一件衣服呢?谁会穿着它?谁又舍得穿着它?
艾伦不得不捂起了眼睛,她叫道:“天呐,我是在做梦吗?我是在做梦吗?林克、艾利米、卡妮尔……你们都在吗?”艾利米和卡妮尔是她的两名贵族侍女,她们同样被这件杰出的魔晶和光线的作出给摄去了魂魄,哪里还能听到她的声音呢?
鲁菲闭上了双目,向她的神明祈祷了起来,以确认她所看到的都是真的,而不是一场虚幻的梦——这已经是她第二次看到这件皮甲了,但她却是第一次见识到它真正的魅力,它简直比魔鬼都可怕,让她的心颤动得那么厉害,甚至在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占有它……
103章皮甲和神秘的军队
经过短暂的惊愕之后,杜邦说:“好了,姑娘们,它只是一件宝石工艺品。制作者将他对宝石美学和光线美学的认识完美地揉合在一起,然后你们就看到了它……其他它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除了能给眼睛和心灵震撼的享受外,它什么都不是……”
鲁菲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并以学者般的眼光审视起了这件皮甲。艾伦则久久不能平静,说起话来都显得有些语无伦次,眼神总是禁不住朝着皮甲上瞟,只不过,她的神情显得那么的懊恼,甚至在低声地咒骂着自己为什么就这样禁不起诱惑呢?
看着艾伦的样子,杜邦笑着说:“艾伦,艾伦,你用不着怪自己,你难道没看出来,我也一样吗?好吧,让我们来看看,这件皮甲到底有什么秘密!”
三个人,六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皮甲,不到两分钟,眼睛就被魔晶的光芒闪得又疲又累,什么都看不清了。艾伦揉着发酸的眼睛叫道:“啊,这可真不是一件好活。他是怎么做出来的呢?这真令人疑惑!”
杜邦对这个世界的文化缺乏研究,他只能从皮甲本身来发现问题,更深层的秘密,只能交给专业人氏——比如蕾依丽雅,或者杜龙、科里安来探讨。经过他的观察,发现这是一件新做出来不久的皮甲,还能闻到皮毛硝制后留下的药物味道,切割、缝制的接口都还比较新,领口、袖口、肋下,都没有磨损的痕迹,内衬的丝绸衫子上也没有汗味。他把他的发现说了出来,也道出了他心中的疑问,三个人斟酌了近半个小时,也没有得出任何有用的东西来。
在杜邦洗过脸,换了身衣服之后,审讯工作已经完成,专门负责此事的治安官霍恩斯正在等候通传。
尽管夜已经很深了,大家的脸上丝毫没有一点疲倦之色。在等到杜邦来后,艾伦对卡妮尔说:“去把霍恩斯先生叫进来吧……”
霍恩斯是玫瑰堡的治安官,他长得高大健壮,身上穿着轻皮甲,外面披了一件油布大氅,手里捧着钢盔,一头金色的长发束脑后,脸上挂着灿烂的微笑,就像一位才参加完庆功会的将军。他有着一张宽大的国字脸,金色的胡须修剪得整整齐齐,显得非常的有涵养和风度,让人忍不住生出了亲近之意。那双褐色的眸子似乎总在温和地微笑着,像要对你倾诉他最真诚的关怀与爱护一样,但偶尔也会不经意闪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