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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诺,这是什么?”哈内尔指着剑鞘中的剑问道。
“暗圣使赫卡的噬魂鬼剑。”冰锲回答他,“从此以后,你也是十二圣使的传人之一了。”
哈内尔的神情由惊讶变成了愤怒,他摔下剑说,“我是美尼拉大陆的第一剑客怎么可以接受一把黑剑呢?让我成为一个黑暗圣使,一千年,不,一万年也不可能。还是,还是让岁月来埋葬这把剑吧。”面对这个大陆最强的一柄好剑,第一剑客的回答简短而有力,“我不要!”
“可是,赫卡为什么要选哈内尔呢?他是个练习光焰剑术的剑客啊!”望着哈内尔愤怒离去的背影,雷诺不解地说道。
“我也不知道,还是让命运来解释这一切吧。”冰锲只得将这一切归结于命运。
可是他全然忘记了熠影身上还背负着和哈内尔的血海深仇——斯科城的灾难。哈内尔如果拥有了凌驾于熠影的力量,那他会怎么做呢?
雷诺几次在晚上看到哈内尔练习剑术,他的剑法现在较原来更是登峰造极,也许复仇才是他的动力。在他的记忆里,熠影是夺取他心爱女子生命,杀戮他至亲好友的敌人。他说,他的愿望就是有一天将这把剑刺穿熠影的胸膛。雷诺总是对着他苦笑着。想说出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命运,他甚至觉得他们简直就是命运的玩偶。
生死,仇恨和爱交织在这里,却只留下彼此痛苦的回忆。
今后的日子里,雷诺总是喜欢望着夜空,虽然他对占星术一窍不通但是他总觉得,星光可以指引自己将来的道路。他又时常会想起那个在月下教他武技的美丽女子,那个夜晚的月色仿佛格外得皎洁。可是雷诺告诉自己,她不属于他,她的一切都属于哈内尔,第一剑客,而不是他,风圣使雷诺。
因为自从他成为十二圣使后,生命中从此有了太多的迷团,创造十二圣使的美尼拉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赫卡与卡若究竟想做什么,究竟有没有神高高在上主宰着这一切…
冰颜继续在班卡休山上隐居,冰锲去守护他的幻域的次元封印。熠影回归影月城,与人类进水不犯河水。
犁路城这座历尽苦难的城市又重建了起来。雷诺和哈内尔一天天焦急等待着天炙的音讯,可是得到的却是他与部队走失,生死未卜。
与他同去的一百名战士竟然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据说那次兽人的攻势十分的顽强。
雷诺后悔不该让他去,真的后悔。
原来三个人谈天说地的日子就像旧日的时光一去不返。现在雷诺和哈内尔在一起总是很少说话,各自喝着闷酒活着呷着一杯已经冰冷的咖啡。
也许是因为各自都有心事吧。他背负着斯科城的血海深仇,而雷诺则为十二圣使的命运所困扰。没有了天炙,日子平静地就像无风的湖面,即使微风拂过也只是掀起小小的波澜。
雷诺终于做出了决定,他去寻找天炙,不管如何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他认为这件事情是因他而起的,他要付完全的责任。哈内尔理解他的执著,而且放眼整个大陆,除了光暗圣使卡若还真没有几个人可以伤得了雷诺了。
一个多风的黑夜,雷诺留下了给哈内尔的一封信,留下了防卫队队长的肩章。离开了犁路要塞前往尼特尼克城,他相信只要天炙还活着就一定会回来跟我们会合的,而他如果阵亡了,那么到总署就一定可以查到蛛丝马迹。
总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第二十二节:枫叶之城
\t五天后,雷诺到达了尼特尼克主城,这是他第一次来主城。这里的繁华与冷清的犁路要塞形成着鲜明的对比。
由于不想声张,雷诺在岚天战袍外套着一件大麾。只有一柄战刀突兀地系在背后。这让风圣使雷诺看上去倒像一个身份神秘的流浪者。
雷诺是圣使却不是圣人,何况他年纪尚青,正是二十岁上下,爱玩的年龄。贴身口袋里的汇票像一只小虫啃啮着少年的心。
少年不由自主地走到了闹市区,像一个乡下人一样在琳琅满目的商品前看上好久,像一个小木片被人潮挤来挤去。
如果说犁路要塞诠释的是静默与永恒,讲述战争的残酷,那么尼特尼克就是在诠释着**与时尚,诉说和平的美好。
可是小贩们不乐意了,没有钱的乡巴佬尽在眼前转来转去又完全看不到要买的打算。
面对摊贩们投来鄙夷的,敌视的目光,雷诺真想一只手探进怀里,取出那张一万金币的汇票摔在那帮混账面前,看看,你有钱还是我有钱?我用金币都能砸死你!换成银币就可以砸死你们!换成铜币就可以把这条街都砸烂!
雷诺一只手探在怀里有些阴暗地笑着,沉浸在一种毁天灭地的奇妙快感之中。“喂,你到底买还是不买?”雷诺不知不觉中已经拿着手中的一件货物做了近半分钟的白日梦。
“不买就不要看,把你的脏手拿开。”小贩见雷诺好像没有想付钱的样子,积压的怒气一下子爆发出来。
雷诺是比较自尊的,以他的性格不说当场剜了这厮,至少也应该赏他一个耳光,而令人奇怪的是,雷诺压低大麾的风帽,一声不吭地转身就走,很快消失在人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