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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传来几声破空的雷鸣,循声而去,看见了穿着如雪白袍的熠影,他的炎舞诀在兽人见飞散开来,带来着死亡。兽群中雷诺看见了,天炙和哈内尔,还有在远处眺望的他自己。
突然之间,眼前的一切氤氲模糊,最后化成一抹如血的夕阳下,在城外的旷野中天炙戴着斗笠即将远行,哈内尔正解下自己的黄金剑放在天炙手中,说着那些雷诺记忆中毫发毕现的话语,他注视着自己的眼神,哀伤而黯淡。
可是天炙至今生死为卜,他实在没有能力接受同时失去身边两个最要好的朋友。
天突然之间黑了下来,无数的黑暗系怪物冲击着我们的城市,雷诺看到他自己握着疾风魔刃在火海中指挥着,和哈内尔一起和亡灵大军拼杀,最后倒在了赫卡的剑下。
眼前的一切涣散开来,此时的雷诺握着风之刃站在樱花树林里,片片樱花飞落下来,眼前,一个银发及地,面容倾国倾城的女子正在捻动一把竖琴,音律伴随着樱花肆意地在天空飞舞着。
而在她的手边看见了,看见了一把梦境中的深蓝色的如大海般深邃的战刀。
高处的风猛烈呼啸着,敛云宫殿后的那一片青葱的松林,随着风而发出协调的音律,骨子里透着苍凉。
那名紫色长发的男子,披着那件深绿底色,灰色相间的战袍,披风随风而舞。他已经站在那一棵最高大的松柏之下很久很久了。折翼就站在这里,静静地听着无边的松涛。他不允许任何人来打扰他。
“宿命,真的是宿命吗?”他缓缓地坐在那棵最大的松树之下,无奈的语气,而他的眼神仿佛已经做下了决定。他仰头望向那片松树顶端的天空,“儇莲,你应该会谅解我的决定,对吗?”
他转而低下头,自言自语道,“一切的事情就这样让它结束吧。他是一个优秀的战士,哪怕他不是那个人而仅仅只是我的朋友,我也不会忍心看他送命。”他的拳头握紧又松开,“儇莲,我其实也是想与你永远在一起的。我曾经说过,当我们拥有永恒的生命时,我将带你来敛云峰,在这棵松树下告诉全天下的人,你是翼族的王后……只是……”泪水终于滚落下来,翼族的王不再说什么,碧绿色的光芒从他的双手发出,他化成一道绿光直上青冥,片刻就远离了敛云宫殿。
而此时班卡休山脉的石屋内雷诺仍然昏迷不醒。冰颜坐在昏迷的雷诺身边,而在他的身边则站着一个身材并不是很高的男人,与冰颜一样银白色的头发,穿着一件并不华丽却很干净的银白色长袍,仿佛他也是一个法术师似的,而在他的腰带上却斜插一把约五寸的带鞘长匕首。
那个男人的眼神,注视着冰颜眼神异常地温柔。而冰颜此时正焦虑地将手放在雷诺的额头之上,“哥哥,高烧还是没有退,怎么办?”
那个被冰颜称为哥哥的男人刚准备说什么,只看见翠绿色的光芒笼罩了整间小屋,在两人惊异的目光中,身穿岚天战袍的折翼出现在了屋内。“折翼,你终于还是坐不住了。”那个男人似乎并不对折翼的出现感到意外。“冰锲,好久不见。”折翼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战袍说道。
“折翼,这个人他……”冰颜刚准备说雷诺的伤情,折翼却制止了她,“不要紧,他会没事的。”说着他走上前,拿起雷诺身边的疾风魔刃。
不知为何,这次折翼面对这柄与他相伴百年的战刀竟然凝视了这样久,仿佛是在与老朋友道别一样。从泛着翠绿的刀刃一直端详到雕刻着的鲲鹏浮雕,一排排的铭文,一直看到刀柄。
他的眼神陡然坚定起来,咒文从他苍白的嘴唇中几乎是一字一字地说了出来,但却字字简短有力。这是翼族的语言,冰颜当然不懂,但是熟知咒语的冰锲却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向前一步竟然甩手煽了折翼一记耳光。“你想做什么,你居然想放弃自己的生命化成最本源的那一束光来使这个小子成为真正的十二圣使让他活下来吗?”冰锲扶着自己的手掌,“折翼,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不值得你这样做。他们最多百年还是要湮灭成尘土!”
而风圣使却擦去嘴边的血迹,“冰锲,他值得我这样做,而且我们以前也是普通人。不要只过了三百年就忘记了我们自己。”
“折翼,儇莲呢,你也应该替她想一想,她也许还在南部不知名的岛上等着你遵守约定回去接她。”冰颜也劝道,“至少为这点你也要珍惜自己的生命。”
折翼缓缓地抬起头,“好吧,我不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告诉你们,你们是绝对不会让我如愿的。”他停顿一下,“但是请你们永远保守我告诉你们的这个秘密,如同保守你们各自的秘密一样。”
翼族王叹了一口气,“你们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翼族的龙翼吗?”冰锲回答,“因为根据传说,你是没有翼的翼族,是祖先风神艾瑞尔的转世,没有翼却能够驾驭最强的风系力量。这也是你能够使用翼族神器:疾风魔刃的原因,不是吗?”
“不错,可是这个战士,他也可以使用疾风魔刃,这意味着什么?他也是翼族,而且与我一样是天赋极强的翼族战士。”
“可是,他分明在人类中长大,也许他只是一个翼族与人类的混血而已,所以他没有龙翼。”冰锲轻蔑地说,他极力想让折翼放弃荒唐的念头。
折翼又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