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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杨晓在心中流着泪,连着自己眼角流出来的一起消失在无限深深的恨意之中。
炅炅的一线光芒劀拭着所有的黑暗棱角,杨晓被痛昏了,萎缩着伏在最黑暗的一角,似乎从来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过。慢慢睁开眼睛醒了过来,瘙痒一直在继续,疼痛并没有减少分毫。只是,只是自己不想做出任何痛的反应了,瘙痒该表现的难受在这一刻忘记了。
身子下面是一泓湖水,以自己为中心,一圈圈的涟漪慢慢漾开,心里满满的舒服以及慢慢的平静。
身体已经被恨给控制了么?不知道,又不能自己察觉出来,只好自己随意着自己的一切,包括着自己的精神和身体。
对了,成小诗……杨晓跑向了远方。
清晨一线斜斜移动着彩色的光芒射进了窗户,杨晓缓缓睁开了眼睛。
我在做什么梦?梦里是谁的香味,让自己一直不停歇的奔跑?又是谁的一阵阵呼唤,让自己的思考跟不上自己的脚步?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在自己的不小心之中进行着,把自己蒙骗。
忽的意识一下子急转,喃喃着:为避免使**的满足或生存的快适,再度煽动意志,挑起自我意识的嫌恶和抗拒,他就得虐待意志,使禁欲不属偶然发生的事,其本身即为一种目的……他完全以不修饰外表的善来消灭恶。进一步又以同样的手法虐待意志客体化的**,因为**是意志表现的一面镜子……他们不会被不安的生存冲动或欢天喜地的事情所驱策,因为这些都是强烈痛苦的先导(叔本华《论禁欲》)。
以不修饰外表的善来消灭恶?晃了晃脑袋,一个激灵冲撞向他的脑袋。
精神力,也就是意志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应该也可以创造出自己的精神。
说着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保持着身体的暂时轻微的入定。
入定的要求很高,杨晓以前只有从书本之中能够了解一些大概模糊,觉得非常神奇。传闻有位僧人在一个雪地里打坐入禅,许久过后睁开眼睛才发现身边到处是野兽的脚印。
还有一个更传奇的是有个人进到一间小屋子里看到一个入禅的僧人,灰尘满面,面容枯槁甚至伴着蜘蛛网,那人以为那个僧人已经驾鹤西归,但是突然那个僧人睁开了眼睛,下榻出来活动,把那个人吓了个半死。
杨晓觉得这些事情都很传奇,不过正因为它的传奇,才会让追随者趋之若鹜,才会让的修习法术诞生。虽说是传奇,但总是有一定的事实依据。
试着将自己的注意转移,想到金子在干嘛,能够感觉得到金子吗?杨晓努力把自己的感觉加到金子所在的床榻,同时打开自己的‘气之空间’,接受着来自金子微微的热量。
感觉到了,那种非常温润的火气微微丝丝的能量被自己的天蓝的气息触碰到,随着他的能量的变动,他起床了!
接下来是最重要的一点了,杨晓加大了自己精神的输出,愈加强烈的抽离感觉,好累,力气一下子就用完了,是精神的抽离也带走了力量的消散吗?
杨晓停下了精神的控制,毕竟要点是掌握了,只是自己力量的微弱。
忽的杨晓一惊,为什么感觉不到成小诗?
杨晓不知道在梦里的时侯,是成小诗挽救了杨晓暂时的疯狂,那种因为压制恨意而积聚的冲动造成的疯狂。
杨晓刷的一声跳下了床榻,睁大着惺忪的眼睛。
没有成小诗!没有成小诗……杨晓脑中忽然轰然一声,像是有什么雷击在发威。不顾金子的讶异,冲出了修道院的这间房子。
没有时间欣赏这间修道院精致的内表,杨晓看到哪里有光亮的出口,就直直向哪里狂奔。狂奔的时间过于长久,以至于分不清这里是梦里还是现实之中。一直在跑,似乎停下脚步就会被什么追上,就会发生一些自己十分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世上的痗然的姿态显露着内心认为最美的忧伤,伤至成病,成殇。谁也弄不清这样的软弱,威力竟然这么大,能够把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隳灭,甚至不留下丁点的残留。目光的瞢然紧紧锁着自己的身子,囹圄着自己的精神,毫不留情,不心软,看着眼前人的疯狂,甚至笑了笑,认为自己是做了对的一件事。
没想过会在你面前崩溃,浅浅低下了自己的头,深深在心中低下了自尊,只因为你。
因为你,我忘了羞涩。
杨晓心里似是被一阵电流急剧窜过,一阵不忍,自己应该早就看得出成小诗的不对劲。为什么她的伤病这么久了还没好?而且行为一直怪异着,不同于开始认识的当初。
终于出了修道院的主房,阳光一下子逼进了自己的眼球,又是一片的晃亮,只是心情的不同罢了。
接着的是修道院的花园,晃亮的世界中,杨晓开始剧烈的心跳,因为他看见了成小诗。
很久之后,杨晓缓了过来,终于确认成小诗现在的存在。
姹紫嫣红的世界翻滚着自己的内心,蓊蓊郁郁的成长撩拔着自己的萌芽。簌簌嗡嗡的声响妄图搅乱着这个世界,只有蝴蝶,只有蜜蜂,只有其他昆虫的喜乐。各种的颜色如彩虹的象征般,各自点缀在花园的角落,盎然生趣。尤其是温暖的气息迎面扑来,如浴春风应该就是此刻这种感觉。
成小诗像是穿花的蝴蝶,惊扰着杨晓的心绪。只见成小诗在花园中停停走走,不知道在干嘛,一直在摸索着,笨拙着她自己的身子。
由于刚才过度的激动,杨晓一阵眩晕,靠在一个地方倒了下去。
又似乎好久好久过去了,一切都是在不知不觉中进行,而自己毫无知觉。
一阵阵的燥热传来,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杨晓瞅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躺在花园的另一边,身上还盖着厚实的衣服。
杨晓继续搜寻着,旁边大树挂着一个秋千,一个孩子正呆呆坐在那里,很熟悉的身影,杨晓揉了揉眼睛,想把这清晨抓住。
“西冷?”杨晓走了过去,西冷的身影有点恍惚。
杨晓见西冷没有理会自己,于是走上前去,抚摸了一下西冷的肩膀,“您在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