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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要是——要是这样做会杀了你呢?”
“哦,我很怀疑它有这样的作用,”邓布利多轻松地说。“伏地魔不会想杀死来到这个岛上的人。”哈利不相信。总是看到每个人好的地方,这是不是邓布利多更愚蠢的判断?
“教授,”哈利试图让自己的声音保持理智。“教授,这是伏地魔——”
“对不起,哈利,我应该这样说,他不想立刻杀死来到这个岛上的人,”邓布利多更正自己的话。“他会让那个人活得足够长以查出他是如何通过他设置的屏障的,尤其重要的是,查出为什么他们要清空这个盆。别忘了伏地魔相信只有他一个人才知道魂寄锁的事。”
哈利想再说些什么,但是邓布利多抬手示意他安静,他对着翠绿色的液体皱着眉,显然在苦
苦思索。“无疑地,”他终于说道,“这个药水一定会发生某种作用让我无法接触到魂寄锁。它也许会让我麻痹,让我忘记自己到这儿来干什么,产生强烈的痛苦来转移我的注意力,或者用别的方式使我变得没有能力。鉴于此,哈利,你要做的就是保证我喝下去,甚至不得不把药水强灌进我嘴里。你懂吗?”
他们的视线在石盆上方交汇,两张苍白的脸上被奇怪的绿光照亮。哈利说不出话来。这就是
为什么他被邀请同来原因——往邓布利多的嘴里强灌那种也许会让人极度痛苦的药水?
“你还记得,”邓布利多说,“我同意带你来的条件么?”
哈利犹豫了,看进邓布利多的蓝眼睛里去,那眼睛现在被石盆里的光映成绿色了。
“可是如果——?”
“你发过誓遵守我给你的每一条命令,是不是?”
“是的,但是——”
“我也警告过你有可能有危险,是不是?”
“是的,”哈利说,“但是——”
“那么,好,”邓布利多说,再次挽起袖子,举起那只空酒杯,“我给你下命令了。”
“为什么不是我来喝这药水呢?”哈利绝望地问。
“因为我更年老,更聪明(聪明也是错),也更没有价值。”邓布利多说。“再一次,哈利,你保证,你会尽全力让我喝光这药水?”
“就不能——?”
“你保证?”
“但是——”
“你的保证,哈利。”
“我——好吧,但是——”
在哈利法出更多的抗议之前,邓不利多把酒杯放进药水。有那么一秒,哈利希望他没办法用酒杯接触到药水,但是酒杯没进了水面;酒杯盛满后,邓不利多把它举到嘴边。“祝你健康,哈利。”
他一饮而尽。哈利看着,胆战心惊,他的手捏着盆边太用力,指尖都麻木了。
“教授?”他紧张地说,这时邓布利多放低空酒杯。“你感觉怎么样?”
邓布利多摇摇头,他的眼睛闭着。哈利猜想他是不是正在痛苦之中。邓布利多摸索着把酒杯放回石盆,再次盛满它,又喝了下去。
一片寂静中,邓布利多喝掉了满满三杯药水。接着,在他进行到第四杯的半当中,他趔趄着倒向石盆。他的眼睛仍然闭着,呼吸沉重。
“邓布利多教授?”哈利的声音很紧张。“能听见我吗?”
邓布利多没有回答。他的脸扭曲搐动,好像睡着了,在做一个可怕的梦。他握着酒杯的手在
松开,里面的药水快洒出来了。哈利走上前扶住酒杯,让它保持平稳。“教授,你能听见我吗?”他大声重复,声音在洞窟里发出回声。
邓布利多喘息着用哈利认不出的声音说话,他从来都没有听过邓布利多这么害怕过。
“我不想…。别让我…。”
哈利盯着他如此熟悉的脸,那歪歪扭扭的鼻子和半月形的眼镜,不知该怎么办。
“………不要……停下………”邓布利多呻吟。
“你………你不能停下,教授。”哈利说。“你得继续喝下去,记得吗?你告诉过我你得继续喝下去。给………”强烈地厌恶自己在干的事,哈利强迫着把杯子送回邓布利多嘴边把酒倒了进去,邓布利多喝掉了杯子里剩下的药水。
“不………”他呻吟,此时哈利把杯子放进石盆又帮他盛了一杯。
“我不要………我不要………让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