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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我再也没人有这个权利!”
“什么?你说什么?”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在和一个患有妄想症的精神病人打交道。
“我是说光明神!”老修士在提到神明的名讳时便做了一个祈祷的手势,“他就葬在峰顶的一处洞窟里,隐修会的前辈在此地探索了数个世纪之后才勘破殉道福音中的玄机,我们找到了光明神的墓葬,我们还……”
“等等!您等等……”泰坦摄政王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即使他并不是一个虔诚的信徒,但在已知的神教世界里听闻这样的事情还是令他感到心惊肉跳。
“您是说……光明神……光明神真的……真的……”
“死了?你是不是想说这个?”
奥斯卡一边艰难地吞咽口水一边上下动作僵直的脖颈。
“理论上来说……光神明的确死了!”
“现实……现实上呢?”泰坦摄政王一边发问一边在胸口疯狂地划,着十字手势。
“现实上……”神明的第一使徒还是把手掌放在心口的位置:“所谓的神性存于一心就是这个道理,每个人的心灵都是人性与神性的统一!”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怔怔地呆立半晌,他的身躯突然一颤,面对这位容貌普通体格瘦弱的老修士,他虔诚地向对方单膝跪地:
“第十六代安鲁家长——,“祈求神明降赐福音,并请神教第一使徒贡革斯为经义传承主持巴别索斯派的弥撒仪式!”
老修士把突然打算皈依的泰坦摄政王扶了起来:
“傻孩子!你是神选战士,是安鲁和莫瑞塞特的嫡系传人,不管你认为自己是什么,至少是在这里、至少是在神明心里,你一直都是!”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站在那里,他的身躯像镀过一层耀眼的金漆。
神明的第一使徒似乎还有话要说,因为老人已经亲密地揽住这个年轻人的脖子:
“喂!你到底去不去?他就葬在一座巨大的迷宫里头,不是我瞎说,那里面好玩儿得紧嘞……”
泰坦摄政王到底还是没去。
奥斯卡认为,他的心灵并不十分成熟,也没达到神性一统的高度,在这个时候“去见光明神”……说实在话,这件事听上去就有点无稽!
第一第七章
都林城——想来已在文人笔下描述过无数次,但没有一次能够尽得这个城市的神髓,也没有一次能够客观详实地刻画这座城市的全貌。都林城大,乱,杂。风景四时不同,只有一样的人山人海。
今年四月,湿润温暖的海洋季风提前突破阿卑西斯山的封锁,在月底光临神圣泰坦的首都。清早出门,人们惊奇地发现,花坛中五月花已经盛开了。有红色、粉色、白色,映着朝阳、吐着露珠,都林城又一次变成五月花的世界——许多文学作品都曾描绘过这个画面,可见帝国首都已经没有足以令人津津乐道的好景致了。
肯辛特宫后殿起居区域外的皇家园林正在进行翻修施工,无数园丁在巨大的草坪和人造景观中往返奔走,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
我们得说,除了皇家园林的格调和景致,都林城的美还达不到风韵典雅气质悠然的高度。
肯辛特宫的园丁由一位精于此道的艺术家统筹指挥……在西大陆,能设计出占地百亩的皇家园林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受到各国王室的礼遇和追捧。
为了缩减开支,阿莱尼斯女皇陛下反复叮嘱设计师,不要过多地动用珍稀植物和名贵树种,女皇陛下要的是那种能让一家人坐下来野餐或是舒舒服服晒太阳的自然风景,而不是一个挂着皇宫牌照的植物园。
大概是在心理和政途上经历连番巨变之后,帝国女皇阿莱尼斯·阿尔法·莫瑞塞特已经脱尽浮躁虚华的心性,她变得讲求实效。讲求简朴。
特别是在第二次卫国战争落下帷幕之后,除了庆祝胜利的晚会,汉密尔顿宫再也没有举行过往常那种盛大地宫廷宴会。包括吃穿住用等等方面,女皇陛下始终保持身为公主时的标准……尽管一位泰坦公主的日常用度在外人看来已经十分可观。但与皇帝比起来还是差了不止一位数。
用节省下来地这一位数,阿莱尼斯终于可以做一些她一直想做但没机会、没时间做的事情。比方说……装修一间小房子,修整一处花园。
女皇陛下亲自参与设计,还向设计师和室内装潢师提供总体布局方案如果说泰坦女皇有什么个人嗜好,那么装修和造景就是她地最爱了。
通常。女皇陛下会邀请安鲁主母和意利亚公主一同陪她散步,至少是在外人看来,三位王妻殿下相处得十分和睦,尽管阿莱尼斯和萨沙伊仍有拌嘴的时候,但也只是一些玩笑话,无伤大雅。
最大的难题自然是泰坦摄政王的异族夫人,阿赫拉伊娜·摩加迪沙根本本愿意和另外的三位王妻打交道,令人更为困惑地是,她对待“世仇”、也就是安鲁主母的态度要比对待帝国女皇和意利亚公主好得多!
也许在她眼里,只有萨沙伊真正算得上是她丈夫的女人。而另外那两位只是必要的陪衬。
负伤之后的阿赫拉伊娜王妻殿下卧床已有半个多月,外科专家成功保住了她的性命,现在只是等待伤口愈合。
最近一段时间。探望过阿赫拉伊娜的有限几个人都感觉到她的变化,如果说从前的波西斯公主只是冷淡,那么现在的她对所有人都有敌意了!并且与之前地好感成正比,现在的阿赫拉伊娜极度厌恶安鲁主母——见了萨沙伊就闭上眼睛不说话。
不管怎么说。也不管从前的小小姐做过哪些离谱地事情,萨沙伊本质是好的,遇事总有自己的原则,当她厌倦了阿赫拉伊娜对自己的冷漠和敌视之后,她就正式告诉对方:
“即使你已不再把我当作朋友,但我还是认为你是我地朋友,这就是我的底限!”
阿赫拉伊娜没说什么,安鲁主母就悻悻然地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