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只见过同生死共患难的集体,有几人见过同富贵共享乐地集体呢?奥斯卡已经发现,家族女性成员的裙子越来越花哨了!家族男性成员嗜好的花样越来越多了!这都说明安鲁已经开始享受进阶后的生活!
也就是说……距离内讧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如果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在本质上是个纯粹的安鲁子弟,那么他绝对不会如此清醒地意识到问题的发生发展乃至结果!但是他在还未成年的时候就已经对生死患难和富贵荣华之间的辩证关系留下了深刻的记忆——看看多摩尔加时代的老朋友,在他身边的人还有几个?
直到这时我们才能极为肯定地说,泰坦摄政王压根就不是安鲁的一份子!至少在他被一位莫瑞塞特皇帝关进多摩尔加监狱之后他就不是了!
一般人看来,家庭问题并不会涉及到血腥的斗殴,但在泰坦摄政王看来。前提是他主持过一个聚集了无数黑道首恶的大家庭,那么家庭中的血腥纷争就再也正常不过!
谁不希望地位再高一些?谁不希望财富再多一些?谁不希望权利再大一些?把这些“一些”积累起来,固有的东西自然要分崩离析——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清醒不是来自他的智慧。而是来自从小就耳闻目睹的实况……他于过去吃过多少亏,之于现在对家庭对帝国的统治便有了多少把握!
“怎样才能避免这个现实问题呢?我是指安鲁的演化,难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家庭日益腐朽堕落?”
尤金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的殿下!您都说了这是现实问题!即使是光明神也无法避免一个现实问题呀!”
“那要是换一种说法呢?”
“那就看您舍不舍得?”
“舍得什么?”
老将军又一次压低了声音:
“水仙骑士团无疑是安鲁的命根子。是安鲁登上制高点的本钱,也是让安鲁跌入深渊的拌马绳!要想彻底解决安鲁的控军问题,我不是说您个人的问题,而是大量的安鲁子弟执掌军职的问题,或者是说如何让水仙骑士团真正成为一支可以由帝国进行操控的国家武装力量的问题……”
“我要怎么做?”
尤金为难地揉了揉额头,“你这个臭小子,你那么聪明!一定知道的!干嘛非要让我说出来呢?”
“哦啦!”奥斯卡推开餐具,“您再不说的话汤都凉了!”
老将军只得把声音压到最低,除了面前这位最高统帅,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句话是由尤金·穆·布拉利格说出来的:
“我的殿下!您只要抽离水仙骑士的精神,再把水仙骑士团的象征意义真正提升到象征的高度,那不就得了?”
“你要我……你要我像对待近卫军一样对待水仙骑士团?全国招兵?全国部署?取消水仙骑士团的地域限制?取消安鲁哈啦军统当局和舍恩布隆大本营?”奥斯卡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那我问问你?这还是水仙骑士团吗?干脆把军旗也换成近卫军的样式!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尤金连忙摆手,他就知道结果是这样地:小奥斯卡!看在我和鲁宾那头老狐狸有点交情的份上。你可不能这样责备我!我只是给你提个醒,剩下的那些可都是你自己说出来地!”
“鲁宾?”敏感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察觉到了什么。
“是地鲁宾!”尤金上将点了点头,“我就退休一事和你作对。还有对水仙骑士团的一点意见,这都是我和鲁宾元帅在通信中讨论过的。你若是去拜访他。他也会像我这样给你解释!”
奥斯卡叹息了一声,他真不知该说什么了!鲁宾是对自己放心不下?还是借着脑筋没有老化的最后一段时间对他指手画脚呢?
“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你指谁?鲁宾吗?”
“你这是明知故问!”摄政王真的有点不高兴了,这些老家伙做起事来都喜欢拐弯抹角,这是他最反感地。
“鲁宾退休了!就像我!”尤金状似幽怨地看了一眼最高统帅,“不过你放心!等我们这些老家伙全都踏进军人公墓。你的耳朵就清净了!我敢保证,再也没有人会像我们这样对你说这些话!”
奥斯卡用餐巾抹了一下嘴角,应该说……午餐和谈话还是令他十分愉快的。
以最高统帅的身份降阶向就要退休的南方集团军群司令长官尤金穆布拉立格上将致以敬重的军礼,奥斯卡最终还是拥抱了这个优秀的老军人:
“谢谢!能够听到您的那番话,我十分欣慰!”
尤金只是点了点头,再也没有说什么,面前这个年轻人还有多姿多彩的未来,而他的军旅生涯乃至整个人生就在卸下军职地那一刻彻底结束了!他能做的只有现在这么多。
奥斯卡告别了尤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