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帝国最大的刽子手走出新近落成的屠场,这不是他的创作,他就显得不是十分在乎,不过天可怜见!独裁者的脖子真的被抓破了一块皮肉……火辣辣地疼!面对军情分析处长略显古怪的面孔,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不禁怒火中烧:
“你在看什么?你觉得这很有趣吗?”
卢卡斯连忙跪伏在地,摆出一副诚惶诚恐祈求宽恕的姿态,但这很有趣吗?迪亚巴克尔承认,这不但无趣,还悲哀得很!他借着向最高统帅跪拜的机会偷眼打量那位爱笑的姑娘,他喜欢她笑,也喜欢她唱歌,但关键是那位主宰一切的人并不认为这很重要。
离开维德尔德是下午的事情,大英雄王对那些没有遇难的村民法外开恩,“允许”他们再次恢复农奴的身份,归那柯斯德奎利亚伯爵所有。
再晚一些时候……负责清理现场的士兵掘好了一个巨大的坟坑,他们集合了近百具尸首,最后又往尸坑里浇上煤油。
烈火中隐约传来清脆悦耳的歌声……牧羊女挥着小马鞭,赶着羊群,她的大狼狗兴高采烈地追在她身后。
到了更晚的时候……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猛然由睡梦中惊醒,他感到胸口空荡荡的,探手一摸!
“哦啦!我的项链呢?我的神牌呢?”独裁者的吼叫疑似最悲惨的恸哭。
神圣泰坦的军魂不见了。
第一第九章
打开泰坦摄政王下榻的旅馆房间的落地窗,下面是一座阳台,阳台上方的绳子上挂着近百件衣服——像鲜艳的彩旗一样,蓝的军装、白的裤装、黑的衬衫,挂在这些衣物上的标签上都有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名字。
几天前,摄政王一行人在里拉海省东部山区遭遇了一场历时一天一夜的大暴雨,据山民说这是当地803年春天的第一场雨,来势之猛世所罕见!
暴雨冲毁了山上的道路,还在一些植被稀缺的山区造成大面积的止,体塌方和泥石流,在暴雨中挣扎的车队正好经过一座刚刚遭遇泥石流袭击的山城,帝国摄政王便命令他的亲兵卫队和附近赶来的驻军立即投入救援。
挖掘和寻找生还者的工作持续了一整天,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临现场指挥调度。也许是受了风寒,也许是着凉了……到了这天夜里,帝国摄政王只是感觉有些鼻塞,可第二天一早,他的扁桃体已经肿得像一个巨大的马蜂窝!
帕尔斯医师的诊断报告上写着“重度感冒以及重度扁桃体炎”
事情有些麻烦了!
如果帝国摄政王单单得了重感冒这一种病症,那么治疗起来要简单得多,等他的鼻涕流光之后感冒自然就好了。而不妙的是:重度扁桃体炎往往伴随高烧发热,持续高烧又使重感冒的症候更加顽固,所以呢……按照帕尔斯的说法,如果不能给他的小主人把身体地高热降下来。泰坦帝国的主宰者就要长眠在大山之间。
清新的山风从落地窗涌进来,阳光落在堆满波西斯式靠枕地大床上,奥斯卡仰躺在中间。他盖着厚重的浪皮褥子,头上还敷着一块毛巾。他好像还在睡着。但他地舌头一直嘟嘟囔囔地念叨不停。
“什么?”罗兰娜凑进这个可怜的小男人。
奥斯卡咿咿唔唔地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奥热罗男爵夫人皱着眉头,她把帝国摄政王说过的每一个字全都记在笔记簿上,等到男人说完了她还会检查一下:
“……告诉妈妈……那盆水仙我留下了……给萨沙的干鱼片就在军装上衣左边地口袋……卢卡斯那家伙还是不太让人放心……”这都什么跟什么?罗兰娜把笔记本撇到一边,她拾起毛巾。又给可怜的奥斯卡擦掉一头虚汗。
“怎样了?”面相疲惫至极的帕尔斯医师从卧房的外间走了进来。
“出汗了!可身上还有些低烧!”
“还在烧?”帕尔斯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他用手背贴住小主人的额头……可不是吗?尽管奥斯卡满身满脸都是汗水,但他的身体还在微微发烫,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等到退烧药的效力一过……帕尔斯开始使劲儿咬指甲,如果他的药品一直不见效,天可怜见!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奥斯卡突然扯住毒医的手臂,“我的神牌呢?还我!”
帕尔斯甩开老伙计地手臂,他给对方掖好狼皮被单,“罗兰娜。这样下去可不行!”
奥热罗男爵夫人点了点头,她见过活活被持续高烧折磨成白痴的伤寒病人。
“那咱们该怎么办呢?他一直在说胡话……还叫我母亲……这到底要咱们怎么办啊?”
“再用酒精和冰块儿试试吧!”
罗兰娜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她还记得昨天夜里的事:“我看还是算了吧!酒精也就罢了。冰块儿根本是在折磨他!他地身体已经很虚弱了,再加上发烧,若是再用冰块儿刺激他……”
“没别的办法了!”帕尔斯打断史记官,他到底是个医师。做事情的时候还是有分寸的,更何况他对奥斯卡地身体状况了如指掌,尤其是对他的伤势复原速度记忆犹新。如果不是这该死的症候像几天前的那场暴雨一样来得又急又凶,眼前这个昏迷不醒的小伙子早就生龙活虎地出门活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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