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号炮!”卢卡斯始终没有放开牧羊女地手臂,即使他感到了对方的挣扎:“让我为你解释一下,号炮是一种通讯手段。比方说我们在打猎的时候,受过专业训练的猎犬在发现猎物之后会发出固定音调的叫声。号炮地意义与此相同!”
“猎犬?猎物?”这两个词汇就好理解了,牧羊女眨了眨眼,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这个聪明的女孩子在一瞬间就变了脸色:
“你们是狗腿子!你们是狗腿子!你们是那些白日杀人夜里放火的狗腿子……”
卢卡斯要靠手脚并用才能制服突然陷入歇斯底里的牧羊女,但山里的姑娘自有对付凶徒的手段。少女猛地顶起膝盖,膝头正中军情分析处长最脆弱的裆部,可怜的大学毕业生像烧着尾巴的野猫一样惨叫一声,然后便倒在地上嗷嗷呼疼。
牧羊女丢下狗腿子,她用最快地速度冲出家门,她要告诉她的爱人!她要告诉她的老爷……狗腿子来了!狗腿子来了!害得伯爵老爷地朋友们家破人亡的狗腿子已经来啦!
红毛大狼狗在疯狂地吠叫!事态紧急!美丽的少女心系情郎,她恨不得乘上山谷的风!可她现在只能万般惊恐地抱着门廊地立柱,她的狗在狂叫,她的心在狂跳!山庄已经变了样子!哪来的这么多的军人?全副武装、青面獠牙、凶神恶煞!她的庭院刀枪林立、她的花园寒光四射!
这些军人是怎么了?最初的惊吓过后就是深深的疑惑!牧羊女咬着下唇、皱着眉头,面前的场景已经足够诡异了。更加恐怖的是这些一言不发的武士全部向山庄外院的方向跪伏着!
来了!来了!一匹魔兽一般狰狞的黑色巨马踱进了海斯伯爵家破败的庄园,少女害怕极了!她甚至咬破了嘴唇!
一个身着蓝色近卫军制服的年轻人端坐在黑色巨马上,他那懒洋洋的姿态并不可怕。可他的眼睛!牧羊女浑身发抖、手脚冰凉!魔兽脊背上的骑士正在打量她,她感到自己的每一根寒毛都已经倒竖起来!那是野兽打量大餐的眼光——牧羊女生出明悟,她不知道这是打哪来的念头,可她敢肯定。在这个人的眼里,自己就是一滩可口的血肉!
魔兽载着骑士陆续接近,牧羊女咬住手背,她不想在这些狗腿子面前流露出害怕或是脆弱的情感,她不想哭、不想尖叫!可野兽偏偏喜欢眼泪、喜欢绝望地惨呼!
倔强的大黄牛一动不动,它又横在门厅前的甬道上,浑然不觉自己挡住了泰坦帝国的主宰者以及世界上最高贵的战场生物的去路。军人中立刻走出一名身材矮小面相可怖的武士,这个家伙是泰坦摄政王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手下最忠诚、最骇人的刽子手之一!
恶魔桑迪在卫国战争胜利之后就开始为他的小主人清扫地方南方的垃圾秽物,他怎么会让一头没脑子的蠢物挡住主人的去路?
拨剑!突刺!就像西葡斯的斗牛士对公牛进行裁决时的做法一样,剑锋由黄牛锁骨颈椎的一个巴掌大小的开口直接刺入心脏,倔强的黄牛哀叫着跌倒在地,它大口地呕血,用无助和困惑的目光凝视伤害它的人……它并没做错什么。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要下马了。
恶魔桑迪再一次虔诚地跪伏下来,他的主人抬起腿,踩着他的肩膀由马背上跳落。
泰坦帝国的摄政王殿下押了甚腰,自从被他由自己的冰熊沙发跌落之后,他的腰背肌肉一直酸疼,就像害了风湿一样,这令摄政王烦不盛烦,可偏又没有办法。帕尔斯给他开了一个外用的药方,但疗效实在令他失望透了。
“卢卡斯……卢卡斯!”
帝国摄政王直接走进门廊,根本就没有理会鹌鹑一样瑟瑟发抖的牧羊女,他见过很多漂亮姑娘。对山里的村妇他是不会用正眼瞧上一下地。
“卢卡斯你在哪?”
“在这儿……”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顺着这个虚弱的声音找到厨房,他有些好笑地打量着瘫软在地的军情分析处长。
“哦啦!死了吗?”最高统帅边说边朝满头冷汗地大学毕业生踢了一脚。
“死不了……”迪亚巴克尔子爵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他疼得咬牙切齿。“不过也快了!那个放羊的小女孩儿还真是消魂……”
“什么女孩儿?放什么羊?”帝国摄政王有些莫名其妙地皱起眉头。
卢卡斯紧抿着嘴。他突然想到一双裙摆下地属于少女的大腿,进而联想到大腿的主人有一副甜美天真的笑容:“不!”
军情分析处长摇了摇头。“不!没什么!刚刚是我一不留神跌了一跤……”
奥斯卡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他不会关心自己的一条臂膀跌到了什么地方,他关心地是那些能够威胁到他的统治人是不是下地狱了!
“如何?开始了吗?”
卢卡斯点了点头,“是的殿下!开始了!”
“那咱们这就去瞧瞧吧!”帝国摄政王兴高采烈地掺住军情分析处长,他在里拉海省是绕了一大段路特意跑到这个小山村来观摩演出的。
这场表演应该也必须令他产生不虚此行的念头。
不知道特种作战旅都干了些什么?或者说是为了什么?田间地头倒伏着许多村民的尸首。时而还会有哭闹的孩子和疯野似的女人从村落中的某个角落急冲出来,像苍蝇一样埋头乱撞,有些甚至像瞎子一样一头撞进燃烧的房屋。
安静整洁地村庄一片混乱,惨叫声此起彼伏,晴朗的天空也被滚滚浓烟污染了!骑士的呼喝不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