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朋友终于耐不住寂寞啦!”侍从官恰多斯站了起来,他走到门口。
“不对!”纳索夫皱起眉头,他从怀里拨出火枪,“这是朋友给咱们的警号!”
刀剑在火光中离鞘,弹药被塞进黝黑的枪口,三名旅客分立室内,他们的凶器齐指大门。
“请问……这里有没有摄政王殿下的圣像卖?”
纳索夫呼出一口气,这是他与南方人约定的暗语,“没有!去教堂吧,牧师知道!”
来人推门而入,室内的景象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纳索夫将军!放松!只有我一个人,我连一把镰刀都没带!”
侍从官霍尔冲向门外,侍从官恰多斯扑向满身雪花的南方人,不一会儿,两位侍从一块对主人摇了摇头,这表明附近没人,南方人的代表也没有携带凶器。纳索夫缓缓点头,他这才放松紧扣扳机的手指。
“抱歉!但你知道咱们是在干什么!”
南方人的代表点了点头,又无可奈何地摊开手,“很难过地通知您,会面延期了!”
“又延期?”纳索夫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朋友,我不指望你会告诉我你的真实姓名,可你得事实求实地回答我,我在这里是做什么来了?”
南方代表笑呵呵地移近火炉,他脱掉了防雪的狼皮斗篷,“将军!这是没办法的事,我们在郎伯托的一次聚会被军情部门发觉了,可不同以往,军情局发了狠,事发地点人畜不留!不过算那些狗腿子还有一点良心,女人和孩子……”
“这不关我的事!”掷弹兵统帅愤怒地发出一声吼叫,“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告诉我!我在这里是做什么来着?”
南方代表并没有被对方的气势吓倒,他悠悠然地坐了下来,但两把冰冷的长剑分作左右架住了他的手臂,侍从官霍尔和侍从官恰多斯冷着脸。他们被对方地无稽激怒了!
“如果你把我的主人看作是一位未来的帝王,那就得知道什么叫尊敬!”
南方贵族地代表吞了吞口水,他看了看持剑的侍从。又看了看冷着脸地纳索夫,好半晌之后他才犹犹豫豫地开口:
“将军阁下。格罗古里安家族相信您的诚意,可现在的局势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太危险了,古里安老伯爵每天都要更换藏身地点,他没有足够的时间……”
“别对我说这些!”纳索夫展露出一副气急败坏的面孔,“我来这儿是为了南方人地自由。可你们一直在躲着我!一直在跟我兜圈子!你们的处境危险,这我知道!可我呢?你们不要忘了我的身份,我好不容易才以回家探亲的名义瞒过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你觉得我能骗他多久?等到军情密探突然发现该在泰坦尼亚疗养的第一掷弹兵师师长出现在南方人的地界上……你觉得到时候再跟我讨论什么建立大公国的事情还有必要吗?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会在盛怒之下把泰坦尼亚家族的首府移为平地!到时我就得……”
“别激动!别激动……”
南方代表连连摆手,他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纳索夫布仑塔诺泰坦尼亚的焦急和担忧全都被他看在眼里,就像古里安老伯爵说地那样,非得把他逼到绝路上,这才能够看出他是不是帝国摄政王放的诱饵。
“您要是想见古里安伯爵……”来人摊开手掌,在他的手心里突然出现一个盛满褐色液体地小药瓶。“喝掉它。醒来的时候您就会见到我的主人!”
纳索夫望了望身边的侍从,他倒不是十分在乎眼前地不明药物,“他们呢?我的侍从得在一旁保证我的人身安全。”
南方人的代表摇了摇头。“一个人!您必须一个人去见古里安伯爵!”
“老爷!”侍从官霍尔担心地叫了一声。
纳索夫摆了摆手,他没得选择,这是他面见格罗古里安那条老狐狸的唯一办法!在他服药的这段时间一定不会知道周遭发生的事情,现在就看那位躲在暗处的朋友到底有多大的本事了!
掷弹兵统帅扭开药瓶的盖子。他闭着眼睛猛灌入口。半分钟后,纳索夫的视线开始模糊,意识开始涣散,等到他完全阂上眼睛,两名侍从官已经把他抱放到南方人的马车里。在南方人驾车离开的时候,霍尔和恰多斯没有阻止,他们都把希望寄托在隐伏于暗处的那位朋友。
两个侍从官回到茅屋,他们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一个干蔫瘦小的老头儿大模大样地坐在火炉旁,一手撕着牛排、一手端着麦粥!
“喂!那是我们的口粮!”
老人似乎并不在乎,他把手里的大块牛排和那碗麦粥轻巧地抛了出去,两个侍从官下意识地伸手去接,眼光中似乎闪过一线光明,视线里的老人突然七扭八歪,最后他们只能看到老人的脚。
13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尸首,他是在给泰坦尼亚家清理门户,如果这两个人的话传到某位小朋友那里……13没有细想,他拣起了遗落在地上的牛排,又给自己盛了碗麦粥。
等到天亮,一夜好眠的杀手之王在茅屋里放了一把火,西方的神明就把两个无知的人带去某个地方。
用冰雪揉了一把脸,做起老本行的小老头上路了,他很快就在东南方找到了马车的车辙,老人像狼狗一样对着车辙嗅了嗅,然后他才美滋滋地上马,甩鞭子的时候还哼起了传自故乡的淫词浪调:
“大姑娘坐花轿,小身板儿颠得郎儿眼皮直跳,过门喽……过门喽,把那小娘床上抱……”
在维斯里维亚省和勃特恩省的交界处,群山环绕的贝里纳湖是泰坦南方最着名的也是唯一的湿地湖群,即使是冬季,湖群依然流淌着浓绿,阿卑西斯山北麓的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