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殿顶楼的寝室里,早餐时间到了。与此同时,敞开地窗户外面,河堤那边也升起几缕炊灶的烟火。泰坦帝国第五军区司令长官冈多勒·阿贝西亚将军从窗口收回视线,他吃力地移动双拐。痛楚从断腿上的骨折处一直传抵他地大脑,这位号称“铁臂将军”的硬汉子就晃了晃昏昏欲睡的头。
门房打开了,最先进来的是八区第二军军长,然后是一个浑身都裹着绷带地巨熊一样的家伙,这个家伙坐着轮椅,由战场上最着名的通讯员将他推进门。几名列兵将宫殿里的银制餐盘送了进来,餐盘上盖着罩子,大伙儿都期待地盯着餐桌。
“先生们抱歉!我迟到了!”乔治·罗梅罗大步闯进门,他穿着一身不合季节的猎装,里面才是他的将校服。
挪开拐杖,阿贝西亚将军扶着打上夹板的断腿最先坐到餐桌前,他先漱了漱口,然后才向迟到的骑兵军长抬起头。
“乔治,你不是一向起得很早吗?”
南方军群直属骑兵军长无可奈何地摆了摆手:“没办法,天还没亮我就去了一趟远郊,据说东边的河谷地区经常会有法兰人的渗透小队在我军阵地前沿搞些小动作。”
“结果怎样?”阿贝西亚揭开餐盘,他的眉头没来由地皱了一皱。
“截住一个小队……杀了!”老将军说话的时候就撅起了嘴唇上的白胡子,他的语气平淡又轻松。
“这种事不用你亲自跑去做。”
老将军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他揭开餐盘,也像阿贝西亚那样皱起眉头:
“我的天!咱们只剩下莴笋了吗?我记得明塔斯·布郎特那个傻小子不是私藏了一袋土豆吗?咱们该把它搞来的!”
坐着轮椅,全身上下都裹着一层绷带的维耶罗那卫戍司令抗议似的举起刀叉,对着救城市于水火的骑兵军长做了一个劈砍的动作。
“呵呵!”乔治·罗梅罗笑了起来。“你在这儿?我还以为这是哪位法老王从棺材里跳出来了呢!”
在场的几位军官齐声大笑,就连通讯员詹姆士也咧开干裂的嘴唇嘿嘿了两声。
明塔斯·布郎特再也不打算理会这些尖酸刻薄的家伙,他艰难地移动手臂,用叉子叉住了一块莴笋,可举到半空,莴笋从叉子上脱落,“嗒”的一声掉在他胸前的绷带上。巨熊一样的维耶罗那卫戍司令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他只得继续尝试,样子可怜兮兮的。
“我的哨兵怎么样了?”西尔维奥·伯里科转向通讯员,如果屠夫没记错,他的第二军就剩下畸形的西尔、落落寡欢的通讯员和瞎了眼的哨兵。哨兵瞎了眼,他还能做哨兵吗?除了这几个数得上名号的家伙,西尔维奥真的不知道维耶罗那还有没有八区第二军的战士,想到他们也许都死了,屠夫就伤感地推开盘子,这一餐他是无论如何也吃不下了。
“马克西姆还是老样子!”詹姆士冲自己的军长摇了摇头,他真的有点佩服西尔维奥将军!除去牺牲者,参与维耶罗那会战地军人无不带伤。只有屠夫像个没事人一样。
“老样子是什么样子?”西尔维奥瞪了过来。
通讯员无奈地摊开手:“他老是叫嚣着要冲到锋线上!我三番两次劝他跟随护送伤兵的团队撤到布拉利格,他就骂我是个小婊子!”
“呵呵……”在场的军官们又笑了笑,可他们地笑声很快就沙哑了。这些留在城市中的军人都是硬汉子,他们能够体会哨兵地痛苦。
窗扇敞开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喧哗,詹姆士靠到窗前,接着便朝宫殿广场喊了一嗓子:
“又怎么了?”
楼下有人叫喊:“法兰人的一个通讯官要渡河!”
詹姆士回身望了望在座的长官们,可这些人都没有吩咐他该怎么做。
“他想干什么?”通讯员只得再次探出窗口。
楼下的人大声回话:“还不清楚……”
詹姆士朝着河道地方向低啐了一口,他有些恼火地戴上头盔。并朝室内的将军们致以军礼,“看来我得跑一趟了!不知道法兰人又在搞什么花招!”
阿贝西亚点了点头,通讯员就丢下餐盘疾步出门。
望着再次紧闭的房门,西尔维奥·伯里科将军终于下定决心似的站了起来:
“喂!你们还打算继续坐在这儿吗?法兰人必定是送来了最后通牒!我得去集合人手了!”
阿贝西亚一把扯住冲动的屠夫:“你就不会再等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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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乔治·罗梅罗将军随声附和,“你想一想!我们已经是强弩之末,法兰人在一星期前的那次总攻之后为什么会突然停火?”
西尔维奥气恼地甩开独臂将军,他最不愿意别人提及一星期前的那次强攻,就是法兰人的那次强攻让他变成一个光杆司令。
“仗都打到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好想的?”屠夫绕着餐桌气急败坏地转了起来。“趁着我们的战士还没有筋疲力尽,趁着乔治地骑兵还在兴头上,要么我们连夜摸过河。杀进南城:要么就在这儿多嚼几颗莴笋,然后一块儿去见光明神!”
一直没做声的明塔斯·布郎特突然举起手里的叉子,看来他是真地说不出话。这家伙先用餐叉指了指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