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陌人们,但他还未做好与之相会的准备!
“快收起你那副冲锋陷阵的怪样子!”阿莱尼斯由座位上站起,她不得不出言提醒自己的丈夫。
奥斯卡虎头虎脑地踱到车门处,他已经听到骑士们在车外放置门凳的声音。
“要不……你先下去?”奥斯卡向阿莱尼斯投去求助的眼神。
“别那么没出息!拿出当初你娶她们时的勇气!”帝国女皇还给丈夫一个大大的白眼,安东妮伯爵夫人就被逗得笑了起来。
“哦啦……好吧……就这样!”奥斯卡整理了一下收拾妥当的军衣,他似乎完全没有听出妻子讥讽他的口气。
车门打开了!阳光令帝国摄政王眯起眼睛,在他重见光明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拥抱着一具颤抖的女体。
“萨沙伊……”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发出一声足以感天动地的呼唤,他拥紧无声抽泣着的女人,还把整个面孔全都埋入女人的发间,他从馨香的发间汲取到足够的温暖和勇气。
“这次……你真的瘦了!”萨沙终于开始打量仿若分别了一个世纪的丈夫。
“你也是……”奥斯卡用手指描画妻子的面孔,他不知自己还能说出别的什么东西。
阿莱尼斯其实是跟随丈夫走下马车,她满意地看到在场的女人和骑士甚至包括那位穿戴奇装异服的波西斯公主都在向自己行礼。不过她的视线很快就被藏在女人中的几个小孩子吸引过去了,帝国女皇急切地扯了扯丈夫的手臂。
“奥斯卡,奥斯卡,快来看哪!那是米卡尔特、那是伊芙泰勒、那是普莱斯利!”
奥斯卡松开被自己紧紧拥着的小妹妹,他转向在宫门前翘首以待的女人们,在一一扫视这些熟悉的甜美地面孔之后。他见到了自己的子女。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向前踱出几步,他的身形突然晃了晃,抱着孩子地女人们连忙扶住他。但男人的身体就像灌铅一样沉沉地坐倒在地。
帝国摄政王双目通红、呼吸急促,他单手撑地。疼痛难忍地眼睛令他第一次如此迫切如此情急地渴望早已干洇的泪水。
“叫爹地!叫爹地!”最为聪明的阿赫拉伊娜首先打破僵局,她使劲儿把缩在自己裙摆后面的小女儿向前推。
伊芙泰勒惊恐地四下打量,好多铁皮罐子、好多刀弓枪剑!她下意识地想要躲避面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可血液中留存下来地印记却又让这个刚刚学会说话和走路的小美人稍稍有些犹豫。
奥斯卡被小女儿的美丽完全吸引住了,在看到女儿的畏惧之后。他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摸出一个皱皱巴巴的毛绒玩具。父亲将这个玩偶递给女儿,可他突然发现玩偶上竟沾着血迹,奥斯卡有些懊恼,必定是这个小东西擦到了他的伤口,他将玩具上的血迹在自己衣袖上用力擦了擦,然后重新递给还没有大人膝盖高的小女儿。
伊芙泰勒仍在躲躲闪闪,她不知道陌生人递来了一件什么东西,但是!她感受到陌生人的亲切、感受到流经心脏的血液在向她传递某种讯息。
伊芙泰勒小心地挪出母亲地裙摆,她从陌生人手里接过玩偶,然后就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样红着眼睛叫了一声:“爹地……”
“哦啦……哦啦……哦啦……”一种前所未有的情感悍然击碎了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全部地伪装。他哆哆嗦嗦地呓语、他颤颤巍巍地揽住面前这个小得离奇、小得仿佛稍稍一碰即会打碎的玻璃天使!光明神在上,这是他的女儿,旁边还有他的儿子!
突然!一道异常凌厉地拳风袭向奥斯卡的额头。就在所有的女人全都吓得闭上眼睛的时候,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突然探手一揽便挡住了米卡尔特的攻击。
父亲放开女儿,他抓住儿子的拳头,并用长着厚茧的手指使劲刮了刮卡尔的鼻子。他已预感到这个好斗的小家伙在未来一定是个伟大的骑士!
“拳速很快!但着力点和发力点都随着过快的拳速产生偏移!”
米卡尔特似乎是在仔细思考父亲的教诲,他在琢磨一番之后重新递出一拳,但他的母亲已经忍无可忍地掖住了这个小疯子!
奥斯卡像薇姿笑了笑,然后他便转向怀抱男婴的阿欧卡亚,他在拥抱女伯爵的时候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悄悄说,“对不起……”
女伯爵没有言语,她只是主动把孩子交到安鲁主母手里,然后便对男人低声说,“快进去……午餐……午餐在等你!”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在享用午餐的时候一直没说话,他只是静静地打量围桌而坐的女人和孩子。在餐后,一位常年留居贾伯丽露宫的大画家请求摄政王殿下留下他的一副作品。从来都不曾给自己留相的奥斯卡出奇地答应了。
在宫殿的巨型天光画室里,以一幅神教经典壁画为背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集合了安东妮、萨沙伊、阿赫拉伊娜、卡罗阿西亚,当然还有薇姿德林和阿卡。在换好衣服的阿莱尼斯走进天光画室的时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帝国女皇摘掉了皇冠,也没有穿戴那身与此时此刻的氛围格格不入的皇袍。
于是,奥斯卡坐在他最终爱的冰熊沙发里,一手抱着玻璃樽一样美丽的小女儿,一手揽着沉沉睡去的小儿子,身边还站着面无表情的大儿子,他的妻子和情人分列左右围拢着他。
“注意!保持这个姿势……”画师边说边在一块巨大的画布上落下浓重的第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