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说错了吗?”奥斯卡也瞪大眼睛,“参加有组织犯罪活动的人都是社会栋梁不成?”
“我是说……”前圣骑士有些犹豫。“您也是他们中的一份子,是他们养育了您!”
不过当然,最后这句话是萨尔拉·德罗夏偷偷在心底告诉自己的。
“你就等着瞧吧!”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兴冲冲地揽住老朋友的肩膀,他望往火光冲天的巢穴城区。眼中写满憧憬。“等到巢穴被移为平地……我会在那片废墟上建造新的社区!比世界上任何着名街道都要华美的新社区!”
无疑!都林城的显赫地段是壮观华美的,就像前面不止一次提到过的王者之路。在一个清爽、幽暗、望在诗人眼里多少都有点晦涩的早晨,王者之路也变得空空洞洞。它的边际、它的长短、它的所有物理内涵依然如故,但是它已失去昔日的光辉和隐隐浮动于街市上的神圣气息。它就是一条宽阔一些的街道,直通珍珠一般明亮的皇室宫廷。
汉密尔顿宫,用珍珠来形容它并不为过,它是世间最高权柄的象征,是世上最少的一部分人才有资格憧憬向往的权利殿堂!也是这样一个清晨,它醒来了,状态不是很好,就像刚被赶出狮群的又老又丑的雄狮。
看到这座灰白色的巨大殿宇和周遭的美丽建筑,不断聚在王者之路上的近卫军官兵不禁肃然起敬,整夜的枪火和炮鸣似乎让它耗尽了心力。尽管它没有流血,或是它已流尽了血,人们还是能够从它的躯体上看到那抹黄褐色的灰尘,它使人联想到失去了自我的恋人,并因此而忧伤厌世。
军人由通往王者之路地各个路口不断涌出。他们来自祖国各地,并抱定同一个目的。泰坦军人不喜欢自己犯错,也不习惯看着别人犯错。
所以他们来了,追随一位年轻的帝国元帅。这位元帅就很少犯错误。
所以军人们都知道他是一个能打胜仗地元帅,拥有一个能打胜仗的元帅,谁还会要屈辱换来地和平?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走在街心,他的亲信部属追在他的身后左右。
军人队伍汇成一条大河,这条大河跟随着一朵浪花缓缓流经城市。尽管这汪蔚蓝的碧水展现着说不出的壮丽,但它却是为了一朵浪花而生存。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走在头里,在他面前就是权利之颠,在他身后就是那些连他落在地上地影子都不敢碰触的帝国军人。就在快要踏上汉密尔顿宫的大理石阶梯时,这位即将登临权峰利顶的帝国亲王突然停住脚,他回头望了望:
军人队伍在下一瞬间停止前进的步伐,似乎所有人都在这一瞬间失去呼吸,王者之路万籁俱寂。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视线穿过蔚蓝色的河面,一阵铺天盖地的雄豪之气便向他涌了过来,这股不似风也不像雨的力道差点将他掀翻在地!一直健壮的手臂拖住了他。泰坦亲王就向那位帮助他地军人投去笑意。
“我是不是差点晕倒?”
“当然,您连续工作了七十多个小时,还受了伤。流了不少血!”
对方笑呵呵地打量着帝国亲王。
“哦啦……”奥斯卡念出已被整个世界所熟悉的口头禅,他看了看自己的双腿,“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
※※※
未来地帝国主宰者整理了一下他的元帅服,然后转身面向王者之路上聚集的军人。在走进久违的宫殿之前,他还要确认一件事。
“泰克,西曼!”
“到!”
奥斯卡望向由人群中闪身而出红虎格斗团长。“我记得……十年前……是你从天鹅山城堡地塔楼上扯下黄金狮子旗,换上猛虎水仙旗!”
“是!元帅!”
“那么……”帝国亲王欲言又止,他只是高仰着头,眯缝着眼,用轻佻的神情打量着飘荡在宫殿顶层大旗杆上黄金狮子。
流行于大陆上的所有正史读本都在提起泰坦帝国安鲁王朝的时候运用过以下这段描述:“教历802年2月23日晨时6点47分,时任水仙骑士团红虎方面军二三一团团长的泰克西曼少校把一面巨大的军旗捆在身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攀着汉密尔顿宫的外墙,在14分钟后爬上屋顶。”
“泰克,西曼少校在近万名近卫军官兵的注视下拔除了占领此地四百年之久的黄金狮子旗,并为空荡荡的旗杆换上了安鲁家族的猛虎水仙旗。此时此刻……尽管在场的近卫军官兵还没准备好目睹这一切的发生、尽管身在宫殿中的阿莱尼斯·阿尔法·莫瑞塞特一世女皇在两年之后才宣布退位,可这次众目睽睽下的改旗易帜已在实际上终结了泰坦帝国莫瑞塞特王朝的统治和这一脉皇统的现实存在意义。飘荡在汉密尔顿宫上空的安鲁图腾,象征着一个新的时代已然降临、象征着一位伟大帝王的崛起。记泰坦帝国安鲁王朝断代史——由教历802年2月23日起……教历802年2月23日……这也是莫瑞塞特皇室委任的临时史记官在正史上留下的最后一笔。无数帝国军人和自己那位心肠狠毒的丈夫就在门外,阿莱尼斯反倒变得异常平和安静,她亲自带领宫廷内侍,向那些准备陪她出逃的首都贵族赠送了宫中收藏的大部分珍宝,抱作一团哭成泪人儿的贵族们就像死狗一样跪在地上,好像他们的女皇已经不久于人世。
做个末代皇帝……应该没人能够准确地形容一位末代皇帝在面临那个最后一刻时的心情。阿莱尼斯不哭不闹、不焦不躁、不挠墙也不上吊,她看到宫室的财物已经派送的差不多,就对跪满厅堂的贵族挥了挥手:
“去吧!我的丈夫不会为难你们,帝国军人也不会无理取闹!去吧……”
一部分人借着擦拭眼泪的光景偷偷溜出门:一部分人则在女皇脚下长跪不起。不过当然,有一部分自认为是血气方刚地好小伙子!他们撕开华丽的宫廷礼服。用装饰性远远高于实用性的刺剑在胸口划出一条长长地血口子。如果还闲这不够十人,誓死扞卫女皇陛下的好小伙子们就把血水涂在脸上,据说是仿效以数百人抵挡万余名古罗曼武士地泰坦先祖……不过这些从没好好读过几天书的傻小子们肯定搞错了典故——女皇陛下告诉他们。那是犹太人的事迹。
不管怎么说,从守护皇室的最后一班宫廷圣骑士。到自发武装起来的青年贵族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