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万……”阿莱尼斯近乎无意识地呻吟着,她根本无法想象五十万人聚在一起要怎样打仗。
“是的!五十万人!”值星官肯定地点头。“在东起瑞尔北部边境、南至法兰王国洛林行省、总共一百九十公里长地锋线上。荷茵兰、利比里斯中央集群二十四个军摆在战场中线上、威典集群十七个军在中央阵营北部、法兰集群九个军在南部……”
“够了!我识字!”帝国女皇烦不盛烦地扬了扬手里那份新鲜出炉的战事前景分析报告。她知道鲁宾元帅的西部集团军群只有不到三十万人地兵力,尽管帝国一直在由中东部地区向前线增调兵员,可临时拼凑起来的防线怎么可能抵挡得住三座阵营同时发动的进攻。阿莱尼斯不懂军事。可她至少还算清醒。
值星官尴尬地退了下去,如果女皇陛下认得字,那这里确实再也没有他的事情。
大臣将领陆续退出帝国主宰者地书房,他们垂头丧气、神情萎靡。
甚至彼此推脱掉晚上的宴会和从不缺席的牌局,但是……千万不要以为这些精明之极的首都贵族真的就是这副可怜虫的嘴脸,他们每个人都在脑海中飞速地撩拨着各自的小算盘。
皇帝的书房只留下四个人,不过奇怪的是这四名首都大员竟然没有一个是军人。
善解人意的特勤处长为女皇陛下端来一杯新茶,沉默寡言的宫廷长官纪伯纳委西阿塞利亚侯爵为女皇陛下推开书房的落地窗。
萧索微凉的秋风涌进房间,阿莱尼斯伸手按住被风吹起的文件,卡梅伦委西阿塞利亚侯爵夫人便为她取来一把黄金打造的压尺。女皇心满意足地摊开手,但她立刻注意到内阁总理大臣已经掏出雪茄,却遍寻不着点火的物件。
“送给您了!是我父皇的遗物!”
拉舍尔季妥瓦公爵受宠若惊地接过那个燃烧煤油的点火器,东西虽然不算珍贵,可这毕竟是女皇陛下由她的办公桌上丢出来的。
拉舍尔公爵即是现任内阁总理大臣,他的政治手腕不如卡契夫、营钻头脑不如海怪、比起心狠手辣绝对不是鲁道夫的对手、说到逢迎奉承连政府部门里面地位最低的小职员都不如!可就是这样一位一无是处、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坐到了女皇陛下的身边,成为一世女皇在政务领域上的左右手。
人们最初还不是十分理解,对这项任命跌破眼睛的更是大有人在,可按照女皇陛下的说法。拉舍尔老公爵地好处排在第一位的就是忠诚(年轻人都骂他是老古董)排在第二的就是稳重(熟悉他地人都知道这是惧内练出来的)排在第三地就是……
阿莱尼斯肯定还没想好这第三点好处。不过拉舍尔季妥瓦公爵确实有其独到的地方看看刚才那些和他做比较的成名人物就不难理解……
卡契夫被冠上卖国贼的罪名,他的头颅被英格人送到女皇面前。又在泰坦光明门上吊了好一阵:海怪最是破落,一生“辛劳”所得全部充公,自己则落得个身陷囫囵地下场,据说肥肉一斤一斤地往下掉;鲁道夫霍斯……都林人都说前特勤处长是被屎撑死的,肠胃里塞了把铲子的家伙还用再提吗?
名动一时的大人物死的死、倒台的倒台。连近卫军统帅都被医师疑为老年痴呆……只有拉舍尔季妥瓦公爵安安稳稳地过着他的小日子,这其中的处事智慧应是老人最宝贵的一项财富。
“陛下……”内阁总理大臣喷着烟,间或还喝上一口酒。“您知道战争为什么会拖到现在才有一点进展吗?”
阿莱尼斯摇头:“抱歉阁下,不是我的帝国取得了进展,是我们地敌人!”
“那咱们换个说法!”拉舍尔公爵的眼睛闪着一个精明的老人特有地光芒。“比方说……法兰人最先侵入我国,到了维耶罗那就停下脚步,等着德意斯人;德意斯人打赢了第一阵,就此也慢了下来,等着荷茵兰、威典和利比里斯!您应该自豪!帝国正遭受一百万军队的围攻,我们竟然坚持到现在!”
“不!不!”阿莱尼斯连连摇头。“不是围攻!泰坦不可能承受得了一百万大军的围攻!”
“不是围攻是什么?”老人继续追问。
阿莱尼斯沉默下来,三面防线上全是敌人,不是围攻又是什么?可敌人的一百万大军足以在第一轮进攻中彻底撕开近卫军地防线。但战争进行了好几个月也没出现这种一面倒的局面,到底问题出在哪里呢?
“怕!”宫廷长官纪伯纳委西阿塞利亚侯爵突然说出一个单音节单词。
“他们怕泰坦、怕泰坦军人、怕泰坦人民!他们害怕泰坦民族将反侵略战争进行到底,真要和泰坦动真格的……战到最后,他们的一百万不会剩下什么。我们的综合国力、地理纵深和近卫军的预备役基数在那明摆着!女皇陛下若是下达总动员令,全国所有十五岁以上、四十五岁以下的青壮年都披上铠甲、拿起刀枪……”
“我们会有一支二百万人甚至更多的军队!”内阁总理大臣接过宫廷长官的发言。
“他们不但害怕泰坦真正彻底地武装起来,更怕他们的同盟军在这场战争中变得更加强横!”纪伯纳委西阿塞利亚侯爵坚定地望着女皇,他对自己的揣摩有着无比的自信。
“这种状况在第一次卫国战争期间还不太明显……”拉舍尔公爵掐灭雪茄,“那时侯没有德意斯野蛮人的加入,反坦联盟各国也没有投入全力,可是现在……经过养精蓄锐的德意斯王国军在第一阵中就击败了阿兰,我相信参与战争的其他四国会比咱们更担心!”
阿莱 ', ' ')